阿常从杜若非那吃了个奄瘪,蓦然,他是想了什么事情,一啪下他自己的脑子,面色是微微一变道:“糟糕!阿非!你赶紧捡几件干净的衣服,快快潜逃去吧!如若晚了就是来不及啦!”
“我为什么要潜逃啊?”
杜若非神色淡淡,对于阿常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眉目不曾皱一下。他是心知肚明阿常为他的担心。可是阿常不知道,如今的杜若非已经是非往日的杜若非。杜若非现在是有了狂傲的资本,他欲凌天,谁敢争锋?即使是杜天勇身边两大武师,现在对他来说,他未曾放在眼里,他又何须畏惧谁人?
“哎呀!我说你个木头疙瘩!难道你不知道,老爷因为你的无端失踪,发了很大的脾气么?太老爷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老爹悄悄的对我说,事情很是不利,老爷是阴沉着脸色,太老爷不表态,若是能有幸找到你后,赶紧悄悄的把你送离杜家,能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在回来。少爷……你就安心的走吧,阿二嫂,我会替你照顾她的……”
阿常的眼睛是微微的泛红,仿佛他欲要咧嘴的痛苦上一场,才是能把他的憋屈挥发出来。阿常几乎是没有叫杜若非为“少爷”,这也是杜若非特意不允许他叫的。虽然在杜家,偶尔会有一两个佣人称呼杜若非为“少爷”。对此,杜若非唯有是一笑而过。自己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少爷?人家乐乎的吃香喝辣,他自个是在啃着冰冷的馒头,阿猫阿狗都是比他强吧?在杜家,“少爷”一词在杜若非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超级讽刺的字眼。
“杜家么?我是要离开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杜若非的嘴角,忽然是笑了起来,轻柔的一弧线散去后,他是继续道:“阿常,你放心吧!他们是奈何不了我。你告诉我,别院大厅中的一些情况。”
阿常赶紧是揉了揉眼睛,他是没有看错吧?刚才杜若非的那一笑,为何他看起来,总是隐约的有预感,仿佛是将要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呢?虽然,杜若非的一撇笑容,是如此的温柔,轻柔似水,但是,以阿常的精明,他是发现了杜若非某些异样的情况。
好像此刻的杜若非,与往常的杜若非是有所不同,可是,那个不同之处在表现在那里呢?阿常又是说不上来?所以,此时的阿常,他是相当的矛盾,他既是希望自己能说动杜若非及早的离开杜家,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在刚才,他听了杜若非的那话之后,他又是希望杜若非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杜家的武师打手,阿常是见识过他们的身手,他们施展的攻招,那个叫快啊!飘如鬼魅,阿常既是不知道用何词语来形容。在对比着杜若非平板的身材,莫道是杜若非夸大了其词?
见着阿常是目不转睛的上下扫视着自己,杜若非一板指扣上了阿常的脑袋上:“你小子发春了吧?有你这样看人的么?饥渴的目光,欲满不求啊?可别搞错了对象!小心老子打爆了你的菊花眼。”
“哎呦!”
阿常是咧咧嘴的收回了思绪,如实的回答了刚才杜若非的所问。杜若非听完了阿常的阐述后,他是微微一叹!好家伙!四大家族共聚一室,狼才貂豹满满一堂!杜氏可真是舍得放本呐!一个草包少爷的宴会?非得有必要搞的如此隆重的人尽皆知么?杜若非不禁是想着杜家人在操办着一场接风宴会的真实目的。
有戏!一定是为冲着某种目的!这就是人尚在破屋中杜若非的主观猜测。
“哎!我说阿非,你真的是不打算离开杜家?若是老爷真是发了火,迁怒的把你……”阿常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杜若非面色的情绪变化,可是,始终,杜若非没有一丝波动的情绪起伏,照旧依常,淡漠依旧。
“走吧!”
“去哪?”
“当然是去大厅了!在那有吃有喝的,等在这喝西北风啊!”
杜若非是悠然的踏着步伐而出,在他身后,是尾随急急追上来的阿常。相对于杜若非一副悠哉的模样,阿常心中是不踏实,七上八下的难以心安。隐约,前方是飘来了一阵阵的酒香,肉香。杜若非依旧是悠哉的不畏世事,他的步伐,是更快了。可是他身后的阿常,他震惊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无论他是走的,还是跑的步伐,他的速度既然是无法超越上杜若非的脚步?这……阿常当场是震惊的瞠目结舌!真是太不可思!莫道是他在大白天撞见了鬼魅上身的杜若非?阿常是石化的呼吸凝固!
杜家别墅!人海人山,汹涌澎湃的热闹非凡。
四大家族的上首,安然落坐。
杜志熊,杜天勇,上官鹰,宋默然,凌大山,皆为是居中,居首一排。其者的子女为二首,杜雪梅,上官飞萱,宋非凡,凌石松,皆是一桌。然后,是按排名次依次落坐。酒水的碰撞,喝出了人生百态,虚寒假意的寒暄,彼此皆是笑面虎,笑中藏刀,你我往来,好不热闹。
随后,在一窜的鞭炮声是“啪啦”的响后,杜文杰在一众仆人的拥簇下,缓缓的向众人走去。杜文杰是穿着一套西式的白礼服,模样倒也是几分的俊俏,可是,他一双眼睛,隐含着几丝的猥亵,叫人看起来,总是觉得套在他身上的那一白色礼服,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就比如是东施效颦,滑稽的可笑。
杜文杰看着大厅中的人流,他真是高兴的咧开了嘴!想他刚是从日本回来,自家的老爷子既然是为他隆重的接风洗尘,这就是足以说明,他在自家老爷子的分量,并并没有他被撵到日本去的这几年有所减轻,依旧是如往常啊!他能不激动么?能不兴奋么?哈!哈!哈!杜文杰在心里,狂狠的大笑三声。
杜文杰的喜形于色,有人却是在暗自遥遥头,如此小儿,胸无大志,鼠目寸光,烂泥,就是一团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杜文杰的到来,宴会的气氛,出现了少许的高涨。其中,有的人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背地里的幸灾乐祸;有的人摆出了一副淡漠,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他们的眼睛,却是在悄悄的揣摩着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目光在闪烁,溜溜的打着如意算盘。真所谓是人鱼混杂,乐在其中,各怀鬼胎。
“承蒙各位不牢辛苦,在百忙之中抽出你们最宝贵的时间,荣登寒俯来参加小儿的接风宴会,在此,我杜某人就代表杜家谢谢各位啦!来!彼人先干为净。”杜天勇言毕,潇洒的一扬头,他手中端着的酒杯,即是见了底。
“哈哈!杜兄此番话可是客气了!”但见是宋默然站了起来,同时,在他的手上,且是端着一杯上好的白兰地,呈香四现而出,他是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又道,“杜家可谓是人才辈出呀!如今杜公子不但是从日本留学归来,放眼整个塘厦市,那也是寥寥无几。杜公子是学成所归,端的是人中之龙,风流倜傥,杜兄真个好福气!乃是可喜可贺。来来!我们大家敬一起敬杜兄一杯!”
“不错!小弟恭祝杜兄在事业上有多了一个左右手!得开旗胜!小弟就从来是不沾酒水,今天就特意为杜兄破列一次,先干了!”上官鹰优雅的扬手一举杯,淡淡的笑意,在他的唇角上荡漾散开。
他那一抹笑容,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高深莫测,不明其意。
“哈哈!好!既然既然宋兄,上官兄已经是敬了杜兄,小弟我亦是不能落单呀!干了!”凌大山最是老奸巨猾,见着三大阀门的上首是向着今天的东家小表敬意,真是如他所说的,他是不能落单呀!以免是娇气了不是?于是,凌大山是表面上大咧咧的的吞咽下一杯酒后,安静的做了下去。
远处有一人,是面无神色的看着这一切。宴会上的所有百态举动,均是没能逃过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他静默的站着,却是如同一之翱翔浩瀚的雄鹰,凌气逼人,高高在上的俯瞰。他炯炯的,又是冷漠的眼神,伴随着在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王者独尊的气息,滚滚的将万物秒杀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此人,就是杜若非!
凌大山此番的举动,在不明世事的外人眼中,既不做出头鸟,也是不屑于他人狼狈为奸。宋默然与上官鹰,这两大阀门家族,他们之间的暗地关系,杜若非他是最清楚不过。他懂得是如何来保护自己家族中的利益。他表面上的大咧,实则是一种掩饰,不过是他在迷惑众人的眼线罢了。然则,他心细如针,但凡做一件事情,他是举一反三,没有绝对的把握,凌大山从不会贸然行事。
宋默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家的公子宋非凡。这个年纪与杜若非不相上下的宋非凡,杜若非对于他并不感到陌生。次子天赋极高,是个极其危险的笑面虎。宋非凡表面上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在他的身上,总是能无时不刻的显露出书生的倦气来。可是,往往此人是最危险的。因为极少人能发现,在他温吞的身后,是隐藏着一头对你虎视眈眈的老虎,一击定是能将你在不防备的情况下,来个重创的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