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漓望着眼前的小狐狸,愣了半天,才道:“你,你是……”
突然,眼前一闪,小狐狸直接蹦到她的怀里,用头蹭着她的脸,一边蹭一边亲呢的说道:“姑姑,我是花北北,你的侄子。”
西钥漓艰难地把它的小脑袋掰开,上上下下了它几眼道:“我没有侄子。”
它是只狐狸,自己也是狐狸,这没错,可是这也说不上是亲戚吧。
花北北眨了眨眼道:“西钥漓姑姑,您的外祖母是青丘圣女啊,你可不就是我姑姑么?”
西钥漓正欲把它揪着自己衣服的爪子掰开,闻言突然一愣。
青丘?又是青丘?而且它知道自己叫西钥漓?
而它说的祖母又是什么关系?
忽然她的脑中一闪,灵塔内的那副画像,难道?
她将小狐狸从身上提起来,道:“你为何要找我?”
小狐狸蹬了几下小短腿,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它瞪着眼睛道:“姑姑,我可是狐狸上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是对我的侮辱,侮辱!”
西钥漓眉头微微一皱,这口气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姑姑,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花北北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祈求。
西钥漓将它放下,可是花北北却爪子一挠,手里出现一枚药丸,道:“这个是以南烟叔叔叫我给你的,说是可以解百毒。”
以南烟?
闻言,西钥漓抬起头,看小狐狸一眼,最终接过它手里的药丸。
她低着眼沉思了片刻,道:“你跟以南烟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我是出来找主人的。然后被一只蜈蚣怪给偷袭受了伤,被他救了。”说完,它睁着眼又瞧了西钥漓一眼,道:“他说在找姑姑您,可是他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所以给了我这枚药丸,说是找到你,一定要将这个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西钥漓目光淡然,他当然找不到她,因为她早就把自己的气息掩藏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丸,他不会又在这药丸里动手脚吧?
西钥漓叹了口气,自己怕是太多疑了,出了那件事后,竟是连他也不信任了。
她好奇地望了望小狐狸,转身坐下,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你的姑姑?还有,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花北北知道她这样问还是在不信任自己,它也不气恼,只是盯着她道:“自然是以南烟叔叔告诉我的,他说得可详细了,我相信他。而且,你身上的气息有我们青丘巫狐的气息,巫狐一代只产一子,所以,你肯定是我姑姑。”
“而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我在这暗夜族上面的死潭里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可是进到里面来,却什么都没有了,本来都要走了,可是,我刚刚看到了一只兔子,我饿了,想把它抓来烤着吃的。却看到它进了这个房间,我就跟着进来了。”
它说罢,眼睛四下乱转,似是在寻找什么。
暗处的赤炎兽见此,身子一颤,它竟然要把自己烤了吃!如果自己一个人走了,肯定死定了。
想到这里,它不禁愤愤地看着花北北,这只狠心的死狐狸!
西钥漓原本在分析着它这话的可信度,却在听到它的那句“想把它抓来烤着吃的”给逗笑了。
看着样子,它也还是个小孩子,应该没有害人之心。
这样想着,她就放心了不少,她右手一挥,赤炎兽的身形陡然出现。
花北北一见刚刚的兔子突然出现,不禁两眼放光,它一下子扑过去,却见眼前一闪,兔子已经消失不见。
赤炎兽在西钥漓手里还是余惊未消,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西钥漓笑笑,可是她脚下的花北北却一下子尖啸起来:“姑姑,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它可不是用来吃的,它是你姑姑我的朋友。”西钥漓脸上挂着微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它们两个都一惊。
赤炎兽心下一感动,她说自己是朋友,真是没白来这一趟。
而花北北却像被雷击了一样,它听到了什么?自己的狐狸姑姑竟然说兔子是她的朋友?
它一定是听错了,它难以置信地盯着西钥漓,开口道:“姑姑,你想独吞它就直说,怎么能编这么不靠谱的笑话呢。”
西钥漓却是继续笑笑:“我可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她指着赤炎兽,道:“它。”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是我的朋友。”
花北北听这些,一下子就蔫了。
西钥漓却是不以为然,谁说狐狸就不能跟兔子做朋友了?
这时,突然门咯吱一声,西钥漓赶紧将他们收到袖子中。
门被打开,刚刚的侍女又踏着小步子走了进来。
她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托盘里是各种头饰及配饰。
西钥漓冷冷地瞧着她,婢女却是看也不看她,道:“尊主大人说,要您再帮着看看这些配饰可有不合适的。”
说罢,又转身向门外走去,可是到门边时,突然脚步一顿,蓦地回头,开始四下张量着。
西钥漓心里一惊,却是看着她不说话。
婢女一边看一边道:“可是有人进来了?”
西钥漓却是淡淡一笑:“你这暗夜族有人?呵呵,我一直以为你们是禽类呢。”
听到这话,婢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又不敢明着反驳她,只得道:“奴婢刚刚闻到了狐狸的气息,若不是有外人进来,难道……”她也不将话说完,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西钥漓,眼神微微一扬。
西钥漓却是冷哼一声,她怎会听不出来这婢女是在说自己是狐狸精?小小的一个婢女就敢来讽刺自己?
虽然自己就是狐狸精没错,可是也容不得这种人爬到自己头上。
她抬头直视婢女的眼睛,道:“想知道哪里来的狐狸气息?我这就让你看看。”
说罢,身后突然出现九条大尾巴,其中一条高高扬起,啪地一下,将那婢女扇到门外去了。
婢女趴在门外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她恨恨地在心里暗骂几声,却是不敢再造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西钥漓慢慢收起尾巴,将赤炎兽和花北北从袖子里放出。
花北北一出来,便尖啸道:“我要去咬死刚刚那个贱人!”
赤炎兽也愤愤地开口:“对,咬死她个贱人!”浑然忘了,两人刚刚还是敌对关系。
说罢,二人相视一眼,又各自哼了一句,随后瞥向相反方向。
西钥漓笑笑,却是再看向桌上的配饰时,目光一沉,呵呵,很好,到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她目光闪闪,却是摊开手,看着手里的药丸,随即看向花北北:“这枚药可以解百毒,那可以解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