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那个阿姨还是在一起了,一如母亲和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富豪。
而我和他的地下党生活,终究还是在“高考”倒计时的非凡岁月里夭折了。再多的不舍得和不适应,都改变不了他远去的事实。
高考结束后没几天,母亲打来电话,说安排人来接我去郑州,看看那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我答应了,但退了她定好的机票。
再次踏上这列绿皮车,竟然碰上了它的退役之旅。它即将退出历史舞台,很多人特意赶来送它,很多媒体也争相报道着它。速度慢、卫生差、车小人挤、夏热冬冷……所有曾经的抱怨,此刻都变成了集体的怀念和缅怀。
我依旧坐在了14车厢的中铺硬板床上,对面是难得一见的空铺。半夜的时候,上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和我差不多年纪,睡在了他曾经的位置上。窗外的月光投下淡淡的阴影,我望着对面的女孩发呆,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在半夜摇着折页扇为我带来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