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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洁白的梦3

二爷今晚的言行使我想起了一段往事:二爷转业后,虽然有人给他提过亲,不知什么原因,二爷总是相不中,所以至今还是光棍汉一条。这样一来,二爷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二婶就主动帮他做做。二婶有什么重体力活,二爷也过来帮忙。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

这种情况村里人渐渐传开了,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因而越传越玄,有人甚至说,高粱二爷和牡丹二婶相好啦,某某亲眼看到半夜三更红高粱爬人家牡丹二婶的墙头……

对此,我却不相信,一,我们是近邻,要说他们两家的关系好,我相信。要说他们之间有暧昧关系,我从没发现任何证据,二,对于他们二人的人品,我十分清楚,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但看今天晚上听戏的情况,我开始对我的上述看法产生了动摇——散戏了,我一边随着人群往外挤,一边思考着二爷和牡丹二婶的一些往事……

那是去年初冬的事:

一场大北风,冬天说来也就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足足下了一尺多厚,这正是逮野兔的大好时机。一大早,我就去邀二爷逮兔子,二爷从小就跟他父亲一块逮兔子,极有经验的,二爷哪见得这样的好机会,于是对我说:“你再邀上二蛋,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

雪后初晴,艳阳照耀下的雪野格外壮丽。我不由得想起毛主席沁园春里的诗句“************,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情不自禁的吟诵起来,二爷却说:“小宝,现在别再念诗啦,快帮着拉网,你看雪地上这一趟新鲜的足印,这说明有一只兔子刚刚跑过去。”

于是我们便忙着拉网,雪后捕兔,得天时又得地利。一上午,我们便捕到七只野兔。足足有二十多斤。心想这回可该美美的吃上一顿野味解解馋啦。

下午,二爷说:“一上午捕了七只,够吃一顿的啦,再说小宝明天还要去上学,今天不吃,明天小宝就吃不上了。”于是,吃过午饭,就开始忙着剥兔子。

听说我们一上午逮了七八只野兔,附近的人都来看,二婶拗不过小羔的吵闹也来啦。二婶一进门就说:“听说你们一上午逮了七八只野兔子,小羔闹着要来看,俺就来啦,在哪里让俺看看,”

二爷指了指架子旁边的柳条筐说:“在那里,看吧。”

二婶走到筐前一看,真的有七八只,惊奇的说:“好家伙,你们可真有能耐啊。”

不知是二爷在专心剥兔子,还是不喜欢别人夸奖,还是…….只是抬头看了二婶一眼,并没答话。我却自豪的说:“这都是二爷的功劳啊,唉,二婶你来啦,就别走了,帮我们煮兔子吧。”

二婶笑了笑说:“行、行,等煮好了,可得叫俺吃个够,小羔正闹着要吃兔子肉哩。”

“那还用说,”我满口答应着,把一只剥好的兔子递给二婶说。“快去剁兔子吧,越快越好。”

二爷见我们有说有笑的,也微微笑了笑,并不插话,仍旧剥他的兔子,但,那动作却显得更加潇洒爽利,刀子一推一拉,三下五除二,一张兔皮就剥下来。

二婶在厨房里的案板上剁兔子。不知怎的有二婶帮忙,我们几个小青年都变得爱说爱笑啦。特别是二蛋,和二婶是平辈,更是和二婶闹个不停,“二嫂,你看这只剥好的兔子俊不俊?”

二婶没有闹清二蛋说话的用意,竟笑着说:“有啥俊的,皮一扒,光溜溜的,血糊糊的。”“二嫂,二嫂,你看这里。”

二蛋指了指兔子光亮鲜嫩的屁股调皮的说,“比你的小脸都白嫩,哈哈哈…….大家看二嫂的脸红啦,哈哈哈……”

我一看二婶的小脸,果然红霞浮动,粉嫩的双颊像两朵盛开的桃花。

高粱二爷还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笑。看得出二爷那天过午特别高兴。现在细想起来,二爷对牡丹二婶可能有点意思哩,我想着想着就来到我的家门口,我家大黄狗的叫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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