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王爷!不好了!王爷!”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但是云若白并没有想去理会的心思,但是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似是已经进了庭院,不等自己吻上去,赫连千云已经一把推开了自己。云若白感觉自己有一种特别想杀人的,额头和手上都不由得暴起了青筋,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微笑着看着火急火燎跑进院子里的老嬷,心里暗想道,最好告诉他的是件大事,不然他一定不会让这个老嬷有好日子过的!跑进来的老嬷看到云若白的那个笑容,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跪倒在地上说:“王爷,出事了,柳侧妃出事了!”看到云若白差一点又暴起的青筋,赫连千云连忙上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望着面前的老嬷柔声问道:“好好说,柳侧妃出什么事了?”“刚才夕月送了一些点心到各个厢房,之后没多久怜侧妃也来了南厢,将同夕月送过来一样的点心送到了南厢,柳侧妃吃过之后就开始上吐下泻,看起来十分难过,老奴已经通知了太医,唯恐不适,这才跑来通知王爷。”老嬷跪在地上十分着急地说着,云若白这阵子一直叮嘱着下人们要好生照料柳明欣,不得有差池。这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可担当不起。赫连千云和云若白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明显不理解的表情,那蛋糕可是从他们这儿送出去的,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上面动手脚?看着柳明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赫连千云越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算计了一般。这蛋糕是她叫夕月送出来的,到了怜心的手上之后又转到了柳明欣的手上,最后柳明欣就出事了。这样一来,她,夕月,怜心都成了会暗中做手脚害柳明欣的人,而那个真正做手脚的人就可以隔岸观火,坐等看戏,心机不可谓不深。看着怜心泪眼婆娑的跪在云若白面前,一直竭力说着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却连云若白的一个正眼都没有得到,赫连千云不由得暗自摇头。这个时候无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尽量不要让别人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这个道理连夕月都知道,一直乖乖的站在一边。这个怜心倒好,哭天喊地的好像就她一个人最冤枉一样,却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蠢到这种地步!不过,正因为怜心这么蠢,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件事跟怜心有关,就她那脑子怎么会想到这些?看着一直低着头为柳明欣把脉开药而忙碌的太医,赫连千云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个太医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那从一开始满脸着急担忧,到最后把脉确诊柳明欣安然无恙之后轻松的模样,都似乎有些超出了一个太医应有的表情管理。而且这个太医似乎也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难道是看上了柳明欣不成?想到这儿,赫连千云不禁摇摇头,自己怎么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去了,这么胡思乱想可不好。太医开好药方之后,让柳明欣的贴身丫鬟跟着自己去抓药,两人便离开了。云若白将房间里面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赫连千云在房中。走在回西厢的路上,怜心擦着脸上的泪痕,脸上满是不爽地表情。“到底是谁暗中做手脚,居然差点害死本宫,幸好王爷没有追究到我的头上,做这事的人真是可恶至极!”“娘娘莫气,王爷没有怀疑你是好事,你看那个王妃被王爷单独留了下来,只怕是王爷想要单独询问她也指不定。比起王妃来,王爷对娘娘您可是极其信任的。”若环连忙安慰着怜心。“这倒也是,我倒是希望这事是那个王妃做的,这样子王爷就不可能还会留她在王府之内了。”想到云若白在怀疑赫连千云,怜心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领着若环朝自己的西厢走去。“云儿觉得这事会是谁在暗中做的手脚呢?”云若白望向站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千云问道。听到云若白的问话,赫连千云将自己的思绪抽了回来,看向云若白有些许疑惑的问:“怎么会突然问我?我可也是嫌犯之一啊,你问我我自然会说是别人的。”“那照你这么说,这让将那个蛋糕分出来的人也有我,那我岂不是也有可能在里面做手脚?”云若白有些啼笑皆非的回答道。“那可说不定了,也有可能是你不想每天跑了南厢又跑北厢,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像是那种人吗?”云若白一脸黑线的打断了赫连千云的话。赫连千云认真地看了看云若白,摇摇头说:“还真不像,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见云若白脸有些臭,赫连千云连忙正经起来。“原本我有怀疑过梦罗,但是你一直暗中监视着梦罗,她也一直都未踏出过北厢。而且她一心想要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这种时候她不会自找麻烦事的,所以我就把她给排除了。”
“分析的有理,梦罗确实不太可能,那怜心呢?”云若白赞许的看着赫连千云,继续问道。“怜心这个人虽然蜜口腹剑,但是她做什么事情都很直接,让人一眼就能猜透她的心思,这东西又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她胆子再大也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明知道别人会怀疑她还要动手脚的话,她就不是蠢了,而是没脑子了。”赫连千云一想到怜心,就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悲,说实话她并不适合一个拥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心计虽有但是不精,很容易被别人玩死。也只能说她命好,云若白纳的这几位侧妃都没有大玩心计,将矛头指向她,不然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照你这么一分析,做这件事情的人就真的只有你了。”云若白挪揄的看着赫连千云笑道。
“对啊,我嫉妒你总是陪着她,所以想要把她除去。”赫连千云一脸无所谓地承认道。“呵,你这一承认我倒是不信了,不过我有时候到真心希望你会为了我做出这种事。”云若白失笑不已。“那我只能说你有点心理变态了。”赫连千云白了云若白一眼。“话扯远了,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柳侧妃也没有出大问题。但是有这样的隐患在,王府里面的人恐怕都会有惶惶而不安,还是早些查出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来,加以惩罚,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出现第二次。”“王妃教训的是,小王这就吩咐下去,一一盘查审问,定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答复。”见赫连千云那严肃的样子,云若白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拱手说道。惹得赫连千云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看着柳明欣,再想到刚才的太医,赫连千云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好。云若白让人着手去查柳明欣遇害的事,赫连千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件事本就与自己无关。不过因为这柳侧妃是吃了自己的蛋糕才出的事,赫连千云出于歉意,也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得不去探望一下柳明欣。来到南厢,却没有看到柳明欣,将自己带来的一些补品放在桌子上,赫连千云四处张望了一下,只看到一个正在打扫屋子的丫鬟,便把她叫了过来。“若莲见过王妃娘娘。”若莲恭敬地对着赫连千云行了一个礼说道。
“柳侧妃不在房里去了哪儿?身子可有好些了?”赫连千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些古代的礼数,不过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跪拜之礼,还好王府里面的下人们都极少行跪拜之礼,只有在犯了错误的时候才会下跪以示忏悔之意。“回禀王妃,柳侧妃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今早起来说是有些胸口烦闷,所以由若芊扶着到后花园散心去了。”若莲赶紧回答道。赫连千云点了点头,手一挥示意若莲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仔细打量着柳侧妃所住的皓月轩。看到房间的角落处,一个向窗的位置有一个书桌,上面放着砚台还有纸墨笔和一些摆放整齐的字画,便走了过去。“这个柳侧妃的笔墨还是不错的嘛。”赫连千云略略的翻看了一下那些字画,都是一些描绘花草的字画,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柳明欣不在屋内,自己也不能久待,便想着先回到莫玉阁,等下次再来看她。在离开的时候,袖摆擦到了书桌,上面的字画被自己的衣袖全部带到了地上,赫连千云赶紧蹲下去捡,一张写满字的纸引起了她的注意。柳明欣的字画她刚才都看过一点,对于她的字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但是面前这副字似乎并不是出自柳明欣之手。将地上的字画都捡起整理好只好,赫连千云这才捡起那副字仔细看了起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有艳淑女处兰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看着上面的字赫连千云小声地念了出来,然后不由得一愣,这可是一首情诗啊,佚名的凤求凰琴歌的两首诗词。这个笔迹也不是出自云若白的手,那这情诗是谁写给柳明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