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云,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你可得好自为之了。”如家小院子里面,如烟正专心致志的绣着手上的女红,身体还未恢复的赫连千云已经躺在藤木椅上睡着了。一阵脚步声引起了如烟的注意,抬头望去,居然是一身米色长袍的云若白,如烟正要叫醒赫连千云,被云若白拦住。看到云若白一脸温柔的看着熟睡之中的赫连千云,如烟不由得一阵欣慰,赫连千云猜得果然没错,云若白真的来找她了。这让她心里一阵羡慕,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已经消失好几天的洛长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云若白弯腰正要抱起赫连千云,却没想到自己那么轻的动作都把她给弄醒了。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云若白,赫连千云露出一丝不满的说:“怎么这么晚才来?”云若白不禁失笑,看来她是料定了自己一定会找到她的。“小王接驾来迟,还望王妃恕罪。”云若白谦卑的弯腰,低着头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赫连千云不由得低头窃笑不已,由着云若白抱着自己离去,丝毫不顾及身边如烟有些哀怨的眼神。走了一段路,赫连千云才想起来自己还不能回王府去,这让云若白疑惑不已。“怎么?难不成真的有了小情人,还想给他道声别不成?”
“要是真有个小情人就好了,这会儿若是回去了,可就没有好戏看了。”赫连千云白了云若白一眼,说道。云若白微微一笑,没有询问。莫言和夕月在湖边没有找到赫连千云,自然只能打道回府。两个人没有找到赫连千云的消息也被王府上下得知,下人们都认为王妃这次是死了,揣测着云若白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得知这一消息怜心顿时喜出望外,恨不得唱首歌来表达自己现在愉悦的心情。安心养胎的梦罗倒是反应不大,只是吩咐自己房里的丫鬟不要跟着乱嚼舌根,好生在北厢带着便是。而最近情绪向来不稳定的柳明欣更是又犯病,火急火燎的将李孚生请到了南厢。一通把脉开方子之后,南厢里的丫鬟都被打发了出去,而李孚生却依然留在南厢。“你怎么还不走?一会王爷回来瞧见了可不太好。”柳明欣见李孚生还没走,不禁有些不耐的说。虽说李孚生也不确定赫连千云如今是死是活,但是李孚生说了,那赫连千云似乎中了什么毒,身体状况极其危险,只怕是离死不远了。只要赫连千云不在王府了,她就有机会爬上这王妃的位置。“我给你除了心腹大患,你就是这种态度?”李孚生微眯着眼睛,盯着柳明欣问。“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本宫可不想因为你坏了本宫的大计。”柳明欣依旧态度不变的说。“哟!柳侧妃这会儿还端起架子来了。怎么,想要过河拆桥不成?”李孚生走到床前,一把捏住柳明欣的下巴问。柳明欣顿时恼怒的一把将李孚生的手打开,说道:“你还想要挟本宫不成?大不了本宫坐上王妃的位置之后多为你谋些赏赐便是了。难道你以为本宫会看上你一个小小的王府太医不成?”
听到柳明欣话语中的不屑,李孚生不禁冷笑着看着柳明欣说:“柳明欣,你若是不仁可别怪我不义,要知道你肚子里面可还怀着我李孚生的种!只要我一揭发你,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柳明欣不禁一懵,手掌不由自主地摸在肚子之上,不敢相信地问:“上次你不是给本宫吃了落红,让我假借去看王妃的时候滑到,好趁机将孩子滑掉的吗?你说这样一来可以栽赃给王妃,二来王爷本身就极少与本宫同房,避免王爷怀疑,打掉比生下来更好。难道不可能,孩子明明已经滑掉了的!”“柳侧妃可是个聪明人,跟你做交易,我怎么能不留一手呢?我给你的药可不是打胎药,而是可以促使你的月事提前的药,而且因为药量过多,所以你才会出血严重,小腹胀痛。
你这个月的月事不是迟迟没来吗?那是因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呢!”李孚生一脸阴险的表情,让柳明欣一阵后怕。确实她的月事一直没来,本以为是因为滑胎的事情所以有所影响,没想到这个李孚生根本就没有将孩子打掉!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柳明欣不得不放下面子,满脸赔笑的说:“孚生我这不是给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嘛,看你生这么大的气。”说着身子就要攀附上李孚生的后背,李孚生却猛地一下子站起来,让柳明欣扑了一个空。柳明欣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不已,脸上却依然要带着笑容,想要去拉李孚生的手,却听李孚生说:“当年你嫁进王府的时候,整个人温婉贤淑,让我不禁怦然心动。王爷对你一直不冷不淡,也正好给了我机会。一直以来我都计划着寻个机会带着你离开王府,没想到你居然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对于你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李孚生可没什么兴趣。呵呵,真是可笑,我居然会帮着你去对付王妃,不过也好,这也让我看清了你的嘴脸!柳明欣,我从今以后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你不怕死跟王爷告密说是我害的王妃,那么我可是不会顾及旧情的!”
李孚生如此决绝的话让柳明欣心里一凉,不由得暗骂自己这么沉不住气,早知道李孚生对自己留一手,自己就该好好拴住他,这下自己可该如何是好?李孚生看都不看柳明欣一眼,便要开门离去,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僵住,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往后退。还在苦恼的柳明欣见李孚生又退了回来,还以为李孚生刚才只是说的气话,这会儿又回心转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走进房间的云若白和赫连千云,顿时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王王爷?”“你们两个还真是好会算计,不过就是太沉不住气。”云若白没有看地上的柳明欣,而是看着李孚生说道。李孚生冷冷一笑,面若死灰的低下头,他可不会以为云若白什么都没听到,更何况赫连千云还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恐怕这次是难逃一死。柳明欣却心有不甘的抓着云若白的裤腿哀切的说:“王爷,王爷刚才听到的都不是真的,是他故意诬陷臣妾的!臣妾并没有对王爷不忠啊!王爷!”云若白依旧没有看向柳明欣,扶着身子还有些虚弱的赫连千云走到一旁坐下。柳明欣再次爬着追了过去,想要去抓云若白,却被李孚生拉住。“你以为王爷真有那么蠢钝会相信你现在的话吗?醒醒吧!”说完将柳明欣扔在了地上,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你倒是看得比谁都明白。”
云若白看着一脸平静的李孚生,颇有些欣赏的意味,只是这个人对赫连千云下了手,那么不论怎样他都无法原谅和饶恕他!看着还在苦苦哀求却被云若白无视的柳明欣,赫连千云不禁连连摇头,又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为了爬上高位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最后却因为性急而得不偿失,丑事败露。何苦呢?柳明欣见云若白对自己熟视无睹,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了赫连千云的身上,抱着赫连千云的大腿哭着哀求道:“王妃姐姐,至始至终都是那个李孚生出的主意让我害你,并不是出自与我的本意啊,求你看在我们同为服侍王爷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求求情,帮我求求情啊!”没有让云若白拉开柳明欣,赫连千云微微弯腰,看着哭的梨花带泪的柳明欣说:“原本本宫都没打算要针对你们谁,当初王爷向本宫允诺只要本宫嫁进王府就休掉所有侧妃侍妾,但是本宫却没有同意。你不但不感恩戴德,却一门心思的想要置我于不义,如今大难临头了,却将责任都推卸于他人,实在是有些可恶!”见赫连千云不愿帮自己说好话,柳明欣的面目不由的狰狞起来。
“赫连千云,你这个假仁假义的女人!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安宁了吗?王府里面可还有两个女人等着将你抽筋扒皮呢!你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的!哈哈”柳明欣笑的有些刺耳,云若白只好叫守卫们把她拖进王府的地牢里面关了起来,那个温婉贤淑的柳明欣如今却像是一个疯妇一般被人拖了下去,引得一些看热闹的下人们不禁耳语纷纷。李孚生也被一同带了下去关了起来,见两人都被押了下去,赫连千云有些好奇的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两人?”“依法处置。”云若白面带微笑吐出的四个字却让赫连千云心里一寒。据云国国法第三百二十三条,凡是对夫婿不忠不贞的女子都应行木驴之刑,最后石沉河底。而与其有不轨行为的男子都将行以宫刑,发配到边疆做苦力。“怎么?不忍心?”云若白见赫连千云脸色有异,不禁问道。赫连千云摇头不语,虽然李孚生和柳明欣有心害她不假,她也没打算要放过两人,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这次放过了这两人,他们不会再次合谋来算计自己,绕过一个梦罗已经是她容忍的限度了,不会再有第二次。只是还是觉得那个刑罚有些过于残忍了,最可怜的,无疑是柳明欣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