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望着墙上那些脸向后退着,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三爷爷说的对,他们不该来,卜鹰山邪,太邪了,来的人都没回去,他们也一样!皇历上说今天不宜动土,可是刀疤就是不听老祖宗留下的话。
“结巴……”
“结巴……”
猛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又响起了敲打声,结巴惊恐的看着那扇门,门越响越动,越动越响,最后,结巴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结巴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所看到的是什么,那是人还是猴子?不,不是人也不是猴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手电的光弱了下去,紧跟着周围的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那一点点莹绿色的光好像萤火虫一样挂在墙壁上闪闪烁烁。
“啪!”
猛地,黑暗中一块坚硬的物体飞了过来,把他整个人拍在了地上,铁锈味冲鼻而来,竟然是那一扇厚重的铁门。
他挣扎着,想从铁门下爬出来,但是他被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紧跟着,他感觉到有无数只脚踩踏在铁门上,重重的踩踏下来,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
三十里外,小镇上最后一家店面即将要关门了,这是一家卖酒的小店,不大,差不多十个平方左右,墙角堆满了酒缸。
一个白头发老头满脸皱纹,看起来大概六七十岁的模样,虽然年过六旬了,但是精神头还不错,他清点了下柜台里的帐,然后挨个把酒缸子上的封口瞧了瞧,这才放心。
镇上的人年纪比他大的老人叫他老三儿,平辈的叫三哥、三弟,小辈的叫三叔、三伯,还有叫三爷爷。
三爷爷很瘦,瘦的几乎皮包骨了,天气闷热,但是三爷爷还是穿着一身长裤长褂,他一年四季都是这样,除了脸和手,其他地方都不轻易的露出来,好似什么见不得人似得。
认识三爷爷的人也都习惯了,但天热的厉害时,还是忍不住替他热。
这个店是三爷爷多年前开的,买的都是自家酿的粮食酒,也会从批发一些别的品种卖一卖,镇上的人都喜欢买他家的酒,味道醇厚价格便宜,也不会缺斤少两。
店门没有招牌,唯一的招牌就是这店门。
因为这店门实在太破旧了些,上面的红漆颜色都掉了,有的漆面已经裂开,露出了风化成黑色内板,相比其他的店面光鲜亮丽的店门,这家店实在有些寒酸。
入夜后的小镇街道上黑漆漆的,偶尔有两盏路灯亮着,但也灯光昏暗,相隔很远。
而且,一到后半夜,路灯就会定时熄灭。
在这样的农村小镇的街道上,夜里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在街道上走动,特别是入了深夜之后,街上鲜见有人走动。
三爷爷一辈子没结婚,听说以前是有家的,但是老婆嫌他穷,跑掉了。
现在这个店面既是他收入的来源,也是他的家。
关门了之后,把两条长凳一架,就是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