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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哎哟。”我一下扶住腰,走不动了,额上冷汗涔涔。

“亲亲,怎么了?”玉扇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忙走了过来。

“肚子疼。”我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咬着牙艰难地开口。

“该不会是”我们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要生了。”

“哎哟。”我只觉得肚子一阵阵钻心的痛传来,忍不住弯下了腰。

“亲亲,坚持一下。”玉扇也慌忙抱起我,顾不得是在街上了,施展轻功飞起来,看炫了一大票人的眼。

贤王府里忙的鸡飞狗跳,稳婆大声地叫着用力和生孩子时痛苦的呻吟在府里上空交织成网,玉扇不停地在外边走来走去,实在忍不住了,推开门口的丫鬟就进去了。

“王爷,你不能进来啊。”稳婆惊讶地看着大步流星进来的王爷,愣的嘴巴都忘了合上。

“你忙你的。”玉扇烦躁地摆摆手,径自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把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掳到耳后,一双眸子温柔地锁着我,像要滴出水来:“亲亲。”

“啊。”肚子上又被稳婆一按,我才集中的意识又开始溃散,痛的无意识地哼哼,眸子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雾,感觉像要死过去一般,肚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干嘛按她啊?”玉扇的眸子里心疼之色愈浓,有些薄怒地瞪了稳婆一眼。

“王爷,要这样王妃才能把孩子生出来啊。”稳婆被那可怕的眼光吓得腿都在抖动了,王爷那眼神好恐怖,就想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那你继续吧。”玉扇听了这话,拿起一边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我头上的汗水,一边对稳婆吩咐道。

“痛痛。”我的手使劲抓着锦被,牙齿无意识地紧咬下唇,直到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却仍然抵制不住腹部的疼。

“亲亲,松口啊。”玉扇焦急的声音如一缕阳光照射到我身上,满腔的痛楚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我望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玉扇,我痛。”

接到王爷凌厉的眼神,稳婆点头如鸡啄米,连声答道:“王爷,头已经出来了,再忍忍就好了。”

“呜呜呜,我要打麻药嘛,痛死了。”我使劲哭着,一用力那痛就排山倒海而来,让我忍不住又要咬住嘴唇。

“亲亲,我陪你一起痛好不好。”溢出来的泪被他轻柔地拭去,他把左腕放在我嘴里。

“玉扇,傻瓜。”我眼里被慢慢的温情弥漫,不赞同地看着他。

“啊。”又一阵巨痛袭来,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在脑边好像有很多人来去匆匆,有人在耳边不断叫我用力。

用力?对,我又开始使劲,使劲咬着嘴里的东西,浓重的血腥味和着谁压抑的闷哼中,终于,有女人尖叫着:“生出来了。”松了一口气,彻底进入了黒甜香。

“怎么生孩子这么痛吗?”收到讯息就陪着太后赶来的钱乐儿依偎着玉玄撤,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尤其是听见里面那声声凄厉的惨叫后更是心惊肉跳,小手抓着玉玄撤的衣摆:“好恐怖哦,我才不要生孩子。”玉玄撤温柔地搂着她笑着安抚她,太后也在一边急得东走西走。这一等就是好久,知道太阳被山峰扯成了一块块,天边的云染上了一片红晕,月亮停止了裸奔,套上太阳留下的云霞。好不容易听见里面传来稳婆兴奋的道贺声:“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闻言,他们都露出一丝放心的笑意,推开门就要进去。

“亲亲怎么了?”玉扇忍着痛把血淋淋的手腕抽出来,眉毛拧成了一股麻绳,担忧地摩擦着那苍白的小脸问道。

“王妃是力气透支过度,睡一觉就没事了。”稳婆把包好的孩子递给他,谄媚笑着说。

“我要看看宝宝。”钱乐儿一看到那个小锦被包裹着的婴儿,眼前一亮,就要冲进来。

玉扇比她更快,双手一栏,把她挡在外边:“亲亲在休息,闲人免进。”

“不进就不进。”钱乐儿嘟嘟嘴,看见玉扇一身桃色的衣袖被血染红,坏心眼地调笑:“怎么?又不是你生孩子,你怎么也流这么多血啊。”

“给亲亲咬的,我陪她一起痛。”玉扇不以为然地瞟瞟那伤口,眼神不由温柔起来了。

钱乐儿还想说什么,血腥味飘到了她鼻子里,她捂住嘴扭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呕呕”她难受地倚着玉玄撤,感觉肠子都吐得打结了。

“乐儿,你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玉玄撤抱着她一脸心疼:“太医,还不快来给皇后瞧瞧。”

“是。”随行而来的太医慌忙用红丝系住钱乐儿的手腕,一手摸着胡子仔细诊断着。

“可能是晕血吧。”钱乐儿有气无力地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太医收了红线跪在地上喜笑颜开。

“好好。”玉玄撤脸上的笑容丝丝缕缕绽放开来:“有赏。”转而又低头对钱乐儿道:“乐儿,我们有孩子了。”

“啊。”钱乐儿一声低呼,老天,你耍我啊,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太医,皇后怎么了?”玉玄撤焦急地抓过太医问。

“估计是皇后一时兴奋,所以晕了,不碍事的。”太医开口道,不过他不敢说的是,皇后是一时气急攻心。

这边,玉扇已经被包扎好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一脸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只是眼睛不时往里面张望着。

幽幽转醒,已经是第二天了,玉扇在床头打瞌睡,手还握着我的手,我轻轻一动,他立刻就睁开了眼。

“亲亲,你醒了啊。”欢喜的笑容在他唇上缓缓绽放,若一壶上好的香茗般,暖人心扉。

“笨蛋,你不会拿毛巾给我塞嘴啊。”摸着他包的厚厚的手腕,我佯怒道,只是眼底的温柔泄露了我的情绪。

“呵呵,这样我才能陪着亲亲一起痛嘛。”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小心翼翼吹冷了粥喂我。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抿着粥笑了。

幸福,缓缓描上了我的眉梢,爱情,照亮了我的笑颜,玉扇,悄悄住进了我的心,生活,真美好。

“玉扇,孩子呢?”喝完了粥,我急切地问道,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呢,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粉蝶,把孩子抱进来。”玉扇向外边一喊,不一会儿,粉蝶就抱着一个襁褓进来了。

我的孩子,我急忙接过,打开一看,失望失色浮上脸上:“这是我的孩子吗?怎么这么丑啊。”全身红兮兮皱巴巴的,连眼睛也是一条缝。

“傻亲亲,刚生下的孩子都这样嘛,要等一个月后就漂亮了,你啊,连这点常识也没有。”玉扇笑着摇摇头,曲指在我头上轻轻敲了几下。

“扑哧。”粉蝶在一边笑开了,毫不客气地揭他的底:“王爷,昨儿个你不也不懂嘛,围着太医问这问那的。”

笑着笑着孩子突然响亮地哭了,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换尿布喂奶,搞得人仰马翻才把这个小祖宗伺候好了。

自从有了这个宝贝,我和玉扇的生活完全是一团糟,天天围着这个小祖宗打转,以至于一个月下来,一见到他手动动我们就精神高度紧张,还好,太后和邬嬷嬷想孩子想的打紧,干脆让我们抱进宫里养着,这下,我和玉扇才得以好好歇息了下。

转眼春天就来了,草长莺飞,三月是真正的桃红柳绿,湖水盈盈,烟波浩瀚,花团锦簇,暗香浮动,丝丝袅袅的春风煞是多情,吻红了桃花,吻绿了柳条,而我和梵听的桃花之约也迫在眉睫,收到他的信后我就打算出发,却不想玉扇抱着宝宝一路来了。

“亲亲,宝宝离不开你。”玉扇可怜兮兮地说着,举着宝宝在我面前做鬼脸。

“那好啊,把宝宝给我吧,你可以回去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得看着他。

“那个,你一个人怎么带的了宝宝呢。”玉扇挤眉弄眼向我推销他自己。

“没事,如兮也要来了,她可以帮忙的。”假装没看懂他的暗示,我接着说道。

“那个,我也舍不得你。”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哀怨地瞪了我一眼,那如怨如泣的眼神害我生生抖落了一滴鸡皮疙瘩,最终,他如愿以偿地上了马车,和我一起去鬼谷。

“青青。”远远就见到一团肉球向我滚来,我吓得一个灵激躲在玉扇身后。

“如兮啊,你怎么,怎么这么胖了。”我舌头打颤地看着如兮圆滚滚的身材,吓得冷汗直流。

“胖吗?我还觉得瘦呢。”白远之搂着如兮:“不要乱跑,小心身子。”

“呵呵,你眼光独特啊,如兮,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我疑惑地瞟着她圆滚滚的肚子。

“青青,你才看出来啊,都四个月了。”如兮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青青,你来了。”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白袍的梵听站在桃树下,长长的黑发随意扎起,淡淡散出一种纤尘不染的洁净,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吹拂着他俊美的脸颊,深浅不一的花瓣飘落在他肩头,给他染上了一抹迷离的色彩,他清清浅浅地笑着,若阳光初开,若雨露微润。

“梵听。”我报以灿烂的一笑,如春日最艳的阳光。

“走,我们去挖埋在地下的桃花酒。”他眼里的暖意仿佛三月的樱花盛开,淡淡地散发着恬淡。

“好。”我笑着答应着飞奔过去。

“亲亲。”玉扇叫着跟上来。

“怎么了?”我回头问他,正好此时,宝宝不满地哭出来。

“他哭了,要你和我一起哄他。”这下玉扇洋洋得意起来,声音慵懒而迷人,眼带挑衅地看着梵听。

“咯咯。”宝宝抓着梵听的一缕黑发,眼睛亮晶晶的,咧开嘴笑了,口水从嘴角流出来,肥嘟嘟白藕一般的手在梵听身上乱抓,嘴里咿咿呀呀的要他抱。

“喂,宝宝,你这个叛徒。”玉扇忙把宝宝拉回来低声斥着,却不料宝宝不理他,一看离开了梵听,立马哇哇大哭起来。

梵听把他接过去后,立马又笑得见眉不见眼,把玉扇气的七窍生烟。

“玉扇,你先回去帮着如兮和秀姐做饭,我们去把酒取回来。”我笑着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亲亲,我也去帮忙拿吧,酒很重的耶。”他说着涎着脸凑在我跟前,他的呼吸吐在我脸上,温温热热的,微微的痒,微微的麻,我的脸又红了,当着梵听的面,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看来青青过的很好。”梵听展颜一笑,如三月的雨丝,带着三分甜,三分酸,一分柔,还有几分释然。

“走了,取酒,今晚不醉不归,醉了是乌龟。”我瞬间笑得开心,如同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雨后的世界,率先先前跑去。

“亲亲,这话好像不对劲啊。”玉扇桃花眼闪烁着,乍一看我已经跑出了老远,忙叫着跟上来。

小径红花,郊野染绿。

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杨柳花。我捡起石头在湖面上丢着,看它如轻盈的花瓣一般掠过湖面,在水面上削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前所未有的幸福包裹着我,天正蓝,阳光真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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