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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康熙二十六年的冬天与往年差不多的时间到来,该下雪的下雪,北风该狂啸的时候也在狂啸,尽管这自然的天气与往年表现的差不了多少,但京城的不少人都感觉的今年的冬天与往年相比显得有些压抑,无他,历经四朝,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旧症发作,疹患骤作,病势与往年相比,显得更加凶猛!急的康熙一处理完政事就守在祖母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太皇太后。整个慈宁宫里太医聚集,药味弥漫,开了不少方子,但终是没有见效,太皇太后的病反而愈加严重。

焦急之下的康熙想起了喇嘛的预言,想起费扬古之女乃师出名门,医术精湛,忙下令让讷敏进宫为太皇太后后医治。

对于讷敏的医术,太皇太后和康熙都是将信将疑,尽管他们都确信讷敏自小跟天下第一神医学习医术,但毕竟讷敏的年纪放在那里。面对生死,历经风雨的太皇太后显得十分达观,而康熙则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丝可以挽救祖母病情的机会。

讷敏接到康熙的圣旨,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她也就是跟康熙见过一面,也没有在康熙面前提及自己会医术啊!忙用询问的眼神问自家老爹,说,你是不是出卖你闺女了!费扬古忙摇头,他虽然很自豪自己有个好女儿,但也不会也便嚷嚷出去自己的女儿医术了得什么的,自家闺女懂医术这事也就他们一家子及关系特别的亲朋友好知道而已。

面对康熙的圣旨,讷敏显得有些为难。作为医者,她无法让自己忍心看着任何一个病患受苦,哪怕有一丝机会她都会尽力去挽救任何一个病危的生命,但问题是她现在要面对的病人是孝庄,跟她所了解的历史知识,孝庄将会今年薨逝。尽管讷敏对自己的医术相当有信心,但历史的命轮,每个人的命运,她还真的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改变!治好了也就罢了,要是没有治好,这要是牵连了全家那就危险了!

尽管讷敏有些为难,却也明白现在容不得她犹豫,这病她不治也得治,不由她选择。所以她改做的是放下心中的纠结,竭尽自己所能去医治。

费扬古陪着讷敏在梁九功的带领下来到慈宁宫,讷敏原本以为这一世自己踏入皇宫的时候会是在选秀之时,却没有想到是以医者的身份进入紫禁城。面对宏伟壮观的三百年的紫禁城,讷敏无心欣赏,脑海想着的是康熙的胆子还真大,居然刚用来就太皇太后,这是死马当活马医嘛,想的更多的是根据她事先去梁九功那里了解来的关于太皇太后病情,脑海里构思各种可行的方案。

一路匆匆而来,去慈宁宫之路畅通无阻。再见康熙时,讷敏发现早已没有年初初次见面时那么逗趣乐观,而讷敏前世多次见到的病人家属独有的满脸的疲惫和担忧。康熙见讷敏来了,也不让她行礼,直接对讷敏说:“不必行礼,太皇太后的病情要紧,太皇太后就拜托你了!你快随朕来给太皇太后诊脉!”

讷敏微微俯身,道:“启禀皇上,奴才一路匆忙而来,若慌乱之下贸然就太皇太后诊脉则极容易出错,还是先让奴才了解一下太皇太后的脉案,等奴才心平气和再诊脉,才更有效地给太皇太后医治!”

听到讷敏的话,康熙也意识到自己心急了,诊脉忌讳心急。面对冷静淡然的讷敏,康熙那颗之前被祖母病情折磨地高悬的心,有一种可以落地的感觉。

讷敏看完之前御医写的关于太皇太后的脉案后,对太皇太后的病情有一定的了解,这才提出要亲自给太皇太后诊脉!

向来嘻嘻哈哈的费扬古则是难得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闺女,讷敏微微一笑,用自己的口型说了“放心”两字,康熙见了,亦坚信这次让讷敏给皇祖母治病则是给正确的选择。

讷敏来寝宫里,见众多人围绕,还有几个等级较高宫妃,不禁皱眉道:“这里人太多了,皇上让他们都退下去吧!留下两三个机灵的宫女和奴才的贴身丫头就够了,人多了,反而影响治病!”康熙二话不说的听从讷敏的安排,直接打发不愿离开的宫妃。

讷敏没有理会不相干人的面面相觑,直接自己坐在病床边仔细看了太皇太后的病容,用手试探了太皇太后的额头温度,才开始搭手把脉。

一边的康熙仔细地观察讷敏的表情,一边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漫长,却又不敢出声打扰。过了片刻后,讷敏道:“奴才带来的药箱里有个红色瓶子,把里面的药丸先磨成粉末给太皇太后服下!过个把时辰等药效有了,奴才还要给太皇太后施针!”

康熙点点头,又问:“这药是什么药,有那么神奇的功能吗?怎么做的,朕让人立刻去制作!”

“这是我师傅研制的药。天下就这么一小瓶,千金难寻!”讷敏冷冷道。

康熙让讷敏给太皇太后医治,这让太医们都摸不到头脑,不甚理解,也曾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康熙执意要这么做,众人也劝不住执意如此的帝王!面对太医的质疑,讷敏只是笑笑,反正她有康熙撑腰她不怕,实在不行,她还有她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最护短了,不会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欺负!

之后讷敏便给太皇太后施针,施针需要集中精力,万分小心,哪怕是有点出错,都会要人命的!讷敏的针灸技术极好,落针既准又快,丝毫无差,看的一边的原本对她质疑不断的太医都目瞪口呆,称赞不已,这般技术哪怕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都未必能到达,而讷敏不过是十岁的小女孩,果然是医术上的天才。

一番高强度的施针后,讷敏用手绢抹掉额头的汗,吐了口气,平缓后心情,这才对等待已久的康熙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的病情暂时已经稳住了,暂时不会恶化,但后续情况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康熙也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祖母的病只要没有进一步加剧就已经是万幸了。接着,又听到讷敏说了些注意事项,自己也牢记下来。康熙看着非常疲惫的讷敏,想着讷敏年纪还很小,体力不及成年人,这么般劳累,已是极限,若是再操劳下去,她要是倒了,皇祖母的病就更加麻烦了,遂道:“朕看你也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朕已经让宫女再隔壁给你收拾见屋子,你就去哪里歇息一下!这儿有宫女和太医盯着,有情况朕立马让人传唤你过来!”

讷敏也知道自己极为疲惫,也不推辞,点头同意,又劝了一句:“皇上也要保重身体!”

太皇太后的病情虽然暂时稳住了,脱离危险,但医治好太皇太后的病情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搞定!讷敏虽深知自己医术好,但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局限了,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整个天下数一数二的名医,在医治太皇太后的过程中还是免不了需要他们的帮忙。

而太医院的太医起先对讷敏来医治太皇太后一事压根就不信,但讷敏一出手就避免了太皇太后病情恶化,这彻底震住了太医们,接着,又得知讷敏是天下神医华鹊的高徒,天下间华鹊亲自授业传道的人唯讷敏一人,更去了对她的轻视之心,反而对她小小年纪有这么医术赞叹不已。之后,讷敏没有因为自己立了功劳和医术出众而告人一等,反而十分谦虚和太医们交流起医术和医治心得,集思广益,有好经验共享,这一举动赢了太医院上下全体好感。讷敏稳住太皇太后的病情,算是救了大家的性命,又愿意将自己的经验和学习所得共享,提升大家的医术,这般品质更是让人敬佩!

在医术上不藏私也讷敏一项良好医德之一,讷敏从来都认为医道要相互交流分享,共同进步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这也是一个优秀医者的所必备的品质。

在讷敏的医治下,还有众太医的帮助下,太皇太后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让阴霾已久的紫禁城的冬天不再那么压抑。要知道之前太皇太后只能躺在病床上,现在可以能够下床活动,饮食脸色都比之前好了许多,这显示着太皇太后的病情即将康复。

这天,讷敏正在问询太皇太后一些身体状况,只听见苏麻拉姑来报,皇贵妃过来请安。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里,讷敏还没有碰到过皇贵妃,之前太皇太后病重之时,讷敏为了能全心治病不受干扰,就让康熙不准宫妃来探病,后来太皇太后病情逐渐好转,也有几位宫妃过来请安过,但都没有让她们进来,讷敏也没有见过,但皇贵妃身份特殊,与一般宫妃不一样,到也可以见到太皇太后,但讷敏却从没有碰到过。

皇贵妃给太皇太后请安完毕后,便是讷敏给皇贵妃请安,佟佳氏眼尖,刚才便看见讷敏,心里便猜到讷敏的身份,接着听见讷敏自称那拉氏,高兴地忙将讷敏扶起,直笑道:“哟,这就是医好太皇太后的小女神医啊!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得你的礼!”

佟佳氏双手紧握住讷敏的手,仔细打量讷敏一番,早就听胤禛、康熙和倾娴说过讷敏姿容不凡,虽有准备,今日所见还是让她称赞不已,小小年纪已是姿容绝秉,长大还不了的,衷心赞道:“天下竟有这般标志的人物,我今儿个总算是见到了!”心里又补了一句:儿子,你好眼光!这个儿媳妇,你额涅喜欢!俺儿子将来艳福不浅啊,我的眼福也很好哇!

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嗯,我儿子也是所有皇子中长的最好看的,那将来我的孙子孙女,哎呀,帅气的儿子和漂亮的儿媳妇生出来的孙子孙女哟,美死我了!(佟凉凉,你想的还真远啊!)

讷敏嘴角一抽,皇贵妃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啊?再加上一句什么“这哪里是外孙女,明明就是老祖宗的嫡孙女”,佟凉凉你可以是王熙凤附体了!

讷敏向来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佟佳氏牢牢握住,而且佟佳氏看着自己的眼光似乎很恐怖,好像饿虎扑食那般!讷敏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佟佳氏那里抽出来,却发现佟佳氏攥着更紧。

太皇太后见了讷敏的窘迫,忍不住摇摇头,这佟佳氏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美了!太喜欢漂亮的事物了!太皇太后看着即将暴走的讷敏,忍不住开口:“皇贵妃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还不快坐下吧!”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佟佳氏在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后下意识地回答:“啊,哦,我在想我漂亮的孙子孙女什么时候可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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