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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骆木匠在那年大火过后来到机村。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离开机村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大家知道,这是一个有来头的人物,因为他每次来到机村,公社领导都给村里打招呼,要好好待他。每年,他都到村里来做一段时间的木工。最近两三年,他根本就没有再离开了。大家都弄不清楚,他怎么就在小学校里像老师一样,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机村人觉得他是个外人,但他自己一点也不见外,对机村的很多事务,比机村人更加地当仁不让。

现在,他马上就把索波的话顶了回去:“我是中国人,只要是在中国,我想待在什么地方就待在什么地方,除非你敢说机村不是中国,那我现在马上就离开。再说领导也不是天生的,你当得大队长,别人未必就当不得大队长。”

人们也弄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过去那个殷勤小心的家伙,什么时候习惯了用这么大的口气说话。

在说话方面,村里的年轻人,很少有人能胜过他。他只会汉话,不会藏话,要跟他对话,就必用汉语。这样,机村人的口齿是先就输了一着。再说了,这个时代人说话口气一大,就有放眼世界的意思,那气势就很壮大了。大部分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输家总是气咻咻地忍受了。也有忍受不了的,就要动手打架。可只要一动手,这小个子的家伙,自己就先躺倒在地上,把衣服滚上许多尘土:“救命,救命!打死人了!”

这样的行为,让大家对他既感鄙薄又有些害怕。

有人因为害怕而对自己感到愤怒,最终却发现,愤怒并不会克服这种害怕。

索波也怀有这样矛盾的心情。此时此刻,他又对自己感到愤怒了。其实,这个人才是最不应该参加到这支队伍里来的,就是自己当时不假思索,就把这个人当成了这支队伍里一个当然的成员。要知道,这支队伍承担着的使命是多么的光荣啊!如果真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在那个云遮雾罩的神秘谷地中,真的存在过一个王国,那么,那个谷地里肯定就有足够多的可以开垦的土地。机村那些被洪水被泥石流毁掉的土地,就可以在那里得到恢复。传说中说,那个小王国向四方征讨的军队都葬身于他乡,没有回来,然后,那个炎热的谷地中老鼠们传播了一种可怕的疾病,绝大部分人都让可怕的瘟疫给消灭了,只有少数幸存者逃出谷地,迁移到了机村和邻近的几个村庄。几百年后,轮到机村人为了生计又要向那个地方转移了。

这样一次伟大的回归,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参加进来?想到这里,索波真的愤怒了:“你说什么?你说这么大的中国,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你是不受户口管制吗?一个人长时间在户口不在的地方生活,就是犯法,你不知道吗?”

骆木匠涎着脸笑了,说:“好,好,看来我跟卓央姑娘说话你生气了,我不该跟你喜欢的姑娘说话。”

要在以往,索波也就借坡下驴了。但这次他不。他意识到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心里因为一种使命感而增加了十分的底气:“我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回去我要看看你的户口,如果没有,就请你永远离开机村。第二,明天早上,你就给我滚蛋。”

说完,他裹上牛毛披毡,在草地上躺下了。

卓央也裹紧披毡找了一个地方躺下。

骆木匠把讨好的笑脸转向协拉琼巴。但他抬起了头,仰脸去看天上的星光。灰蓝色的冷冽天空中,奶白色的银河带着那么多星星悄然而缓慢地旋转。清冽的光,从天空深处倾泻下来,把起伏绵延的旷野勾勒出一个隐约的轮廓。

“妈的,你不想理我是吧?”

协拉琼巴一家特有的灰色的眼睛,本来就含着一种悲戚的味道,在这暗夜里,这种味道加深了。他收回了目光,定定地盯着骆木匠看了好一阵子,说:“我真的不喜欢你。”

“你肯定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上?”协拉琼巴扭头去看不断有雾气涌起的那个深渊,回过头来时,眼里的神色更加迷惘,悄然自语一般说:“那又怎样?”

骆木匠提高了声音:“大声一点,不要像个胆小鬼一样跟自己嘀嘀咕咕。”

“那又怎样?”协拉琼巴又说了一遍,但他还是没有能把声音提高。不知因为什么,当他一来到爷爷反复呻吟唱的这道深邃的峡谷跟前,一种莫名而起的悲哀就把他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还从未有产生过类似的情感。现在,悲哀使他不想说话,即使张口说话,也无法提高声音。这个家伙,却一直得意洋洋。他把脸逼过来了,他张开的口里,正在吐出挑衅的语言。于是,协拉琼巴的拳头猛然一下,击打在那张还在逼近的脸上。

骆木匠像女人一样尖叫一声,仰面倒下了。倒下之后,他不再出声了,在火堆旁蜷起了身子。协拉琼巴把披毡扔在他的身上,自己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睡了。

火堆暗下去,高旷的星空下,起伏绵延的山峦间,响起了野狼的嗥叫声。

早上醒来,索波好像已经把昨晚所下的驱逐令忘记了。

骆木匠好像也把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忘记了。虽然他的鼻梁旁有协拉琼巴拳头留下的一块青肿。吃过早饭,他收拾起过夜的东西来,真是比一个女人还要利索。而且,他迎向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自然松弛,反而是索波跟协拉琼巴,脸上的表情显得僵硬而紧张。

太阳升起来,高处的旷野一片明亮,可在山口前面,猛然下沉的峡谷,浮满了蓝色的山岚。

索波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往前走了。协拉琼巴也跟了上去。卓央挡在骆木匠的面前,一动不动。骆木匠在她背后站立一阵,绕过她往前走。她紧走几步,又拦在了他的面前。

但骆木匠又从旁边绕到前面去了。

卓央就跌脚喊道:“索波队长!”

索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步子。

骆木匠笑着对卓央说:“你生气有什么用,大队长心里是同意我去的。”

卓央也就不再拦着他了。

刚靠近山口,风就呼呼地扑面而来。

风很强劲,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要把这几个冒险的年轻人推离山口。身材矮小的骆木匠走到了队伍的前头,他弯下腰,弓着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大家也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风的推拒就没有那么有力了。当他们越过那个狭窄的隘口,风立即就消失了,水气很重的空气像件半干的衣服一下子就紧裹在了身上。生活在山里的人,眼睛总是习惯性地往上,看见树木、岩石与山峰,但在这里,当眼睛依然习惯性地向上,视野里就只剩下空阔蓝天,眼光猛然一下失去依凭,双脚立即生出来悬浮的感觉,感到身子正在往某种虚无的空间里慢慢下陷。

卓央甚至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然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垂下了眼睛,看到双脚实实在在地站在柔软的草地上。再往前好几步,才是峡谷深切的边缘。边缘下面,壁立着赭红色断崖。断崖之上,有些小小的平台。上面长满了树冠巨大的乔木。断崖上的树也与机村山坡上那些树大不相同。

骆木匠显得十分轻松:“该让达瑟也来,让他告诉我们这些树木的名字。”

其他三个人站在绝壁边上,不禁头晕目眩,感到只要稍大一点的风吹来,身子就会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一样飘荡起来,坠人深渊。

骆木匠在悬崖边上走来走去,表情轻松,他说:“有点头晕是吧,坐下适应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三个人都听话地坐了下来。

骆木匠又说:“不要闭上眼睛,还得看,往下看,越害怕越要看。”

三个人忍住背梁上阵阵发冷发麻的感觉,往下望去。目光一点点往下,看到悬崖上,雪白的瀑布从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钻出来,飞坠而下。一群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虹般艳丽光芒的鸟盘旋在断崖之间。盘旋的鸟群,不是上升,而是下降着,下降着,终于牵引着他们的目光下到了断崖消失的地方。

那里,深谷陡然下降的坡度一下放缓了,连绵的森林仿佛一片汪洋,顺着山势连绵而下,终止在谷底那亮闪闪的湖泊岸边。这个深陷的谷地没有出口,四面的溪流都向着那个湖泊汇集。

索波问协拉琼巴:“古歌里提到过这个湖泊吗?”

“众水汇流而永不满溢,底下的孔道通到南瞻部洲的大海!”协拉琼巴引用歌词来回答。

“那就好。”索波说。

那意思好像是说,只要是古歌里唱过的,那就是真实的存在,不然,美丽的湖泊就是一个虚幻映像了。骆木匠脸上挂着有些夸张的轻松表情,还在悬崖边走来走去。起先,三个久看着他这样行走,都有些头晕,现在,这种感觉已经过去了。他们站起身,走到了悬崖边上。索波找到一块突出的坚固岩石,往上面缠绕绳子。意思是他们要从这里顺着绳子降到第一个长满松树的平台上去。

协拉琼巴说:“不用,应该有一条道路。”

他知道,古歌里唱过,那个遥远王国的人们最初因为躲避战乱进到了这个山谷,几十年后,出产丰富的山谷使部落强大,他们的藤甲兵开始征伐四方。藤甲兵出征的时候,队伍走在新开出的栈道上,特别地威武雄壮。协拉琼巴想,这条栈道应该就在离山口不远的地方。果然,他很快就在一片特别茂盛的杜鹃林中找到了那条古道的口子。陡峭的岩壁上,现在还可以看见盘旋而下的道路的隐约痕迹。用脚蹬开荒草,踢开因风化而破碎松动的岩石,一道一道的梯级显现在脚下。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第一个平台上。

抬头望望,上面是壁立的岩石,岩石上面的天空中是被劲风吹拂着的旗帜般的云彩。望望下面,谷底的云雾升起来,在他们脚下不远处平展展地弥漫开来。

平台上,巨大的松树下平铺着厚厚的松针,松针间,是松树露出地面的虬曲的根子四处盘绕。当他们进人林中,头顶的天空和猎猎的风声都消失了。林子里寂然无声。阴暗干燥的空间里流溢着松脂的香味。那香味如此浓烈,让人以为整个林间的空气就是一大块透明的松香。他们在这遮天蔽日的松林间钻来钻去,整整两个小时才找到再次向下的路口。他们在裸露的树根上砍下新鲜的印迹,标示出这个出口,才继续往下。这时,悬浮在谷地上的浓雾散开了。但日暮时分那晦暗朦胧的光线正在淹没深陷谷盆的底部,并从那里慢慢升高。他们离下一个台地还有一半的时候,那从谷底慢慢升上来的晦暗就水一样把他们淹没了。

但这并不是真正細黑夜。他们还能看见。被脚蹬掉的风化的浮石坠落下去,与岩壁碰撞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些已经栖息到岩上的大鸟惊飞起来,愤怒地尖叫着在天空中盘旋。

因为身陷在那晦暗的既不是白天也不是夜晚的光线中,大家都有些着急。骆木匠就差点随着脚下的浮石一起跌下山崖。是索波飞快地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他。骆木匠张开四肢,蜥蜴一样紧贴在山崖上,苍白的脸上很久都没有一点血色。

卓央后来说,那时他的脸像是一张纸剪的月亮。他们到底还是在真正的黑夜降临之前下到了第二个平台上。

平台上照例是密集的树林。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块可以望见天空的空地过夜。这时,骆木匠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平复过来了。坐在火堆边上,他对索波说:“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索波确实在用含有某种意思的眼光不断看他。

他说:“我要是掉下去,会有人追认我是烈士,而你却要负一定的责任。我没掉下去,你也就没有一点责任了。要是我是为了自己,我会感激你,但这是为了整个机村,你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

这话听起来特别的无情无义,但想想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大家想不明白的是,现在大家心里居然都隐隐地有点怕他。这个家伙他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为此感到非常的得意。他悄悄对卓央说:“你用不着像他们一样怕我。”卓央说:“我为什么要怕你。”

骆木匠说:“问题是我不要你怕我。我喜欢你。”卓央觉得这样一个没有来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对自己一种深重的侮辱。她说:“呸!”

去县城里受过赤脚医生培训,学过消毒与包扎,学过怎么使用日常药品,学过怎么用听诊器听腹腔里各种声音,能够用银针扎到人身上数十个穴位的卓央姑娘心里喜欢的是索波。她爱上了机村这个并不招大多数人喜欢的先进青年。而这时,总是意志坚定的索波却有些神情恍然。

卓央举起手来在他眼前摇动,但他的眼光好像穿过了她的手掌。卓央在城里接受赤脚医生培训时,在医院里看到过一种机器,这种机器可以穿过衣服,穿过皮肉。卓央还做过一次教学模型,医生让她站在那台机器面前,只听得“咔哒”一声,说完了。第二天,老师带来一张黑色底片,后面用手电筒一照,说:“看,卓央的手!”

那是一只没有皮肉的手,只剩下白生生骨头的手。

下面发出一声声惊叫。胆大的都扭头去看卓央,血色充盈皮肤细腻的卓央同学活生生地坐在大家中间。

老师又说:“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手!”

下面响起了有些迟疑的笑声。

卓央把手伸到索波面前摇晃时,想起了把自己的手照成一把骨头的那张X光片。但这个家伙,眼光却连这些骨头都不存在一样穿过去了。峡谷里从下往上,湿漉漉的热气蒸腾而上。协拉琼巴沉默不语,眼光比索波还要沉静迷离。骆木匠说:“疯了,要把人热疯了。”脸上却没有半点要疯狂的迹象。

“嗨!”卓央再一次把手伸到索波的眼前去摇晃。

索波猛一下掉过头来:“什么?”

“你问我?是我问你在想什么?”

索波脸上还是一派恍惚迷离的神情:“花,太多了,那些花。”

是的,在这么黏稠的蒸腾而上的暑热里,那些蓬勃密集的灌木枝条上,一簇簇,一穗穗,盛放着那么多的鲜花。沉甸甸的花朵压弯了枝条。沉甸甸的花香就像一块湿布一样,紧贴在鼻子上。索波说:“太多了,这么多花。”协拉琼巴喃喃地说:“真像是梦境一样。”

“谁的梦境?”

村子里都传说,凡是叫什么协拉的这些人,都会在某个时候,在梦境中见到祖先们在峡谷中生活的情景。“你梦到过这些花?”

协拉琼巴洪有回答。他说:“我们不该在这里过夜,下面的热气还要上来,这里热死了。下去,下面凉快一些。”

骆木匠叫起来:“伙计,你疯了!”

索波的表情犹疑不决:“下面真的会凉快一些?”协拉琼巴点了点头。

骆木匠说:“你没有去过下面,你怎么知道?”

协拉琼巴没有回答。

索波说:“可是,晚上什么都看不见。”

协拉琼巴不说话,他的眼光四处逡巡,然后,脸上浮起神秘的笑容:“来,你们跟我来吧。”

大家就都跟着他动身了。他走在前面,身体僵直而脚步虚浮,那姿态仿佛梦游的人一般。他并没有埋头看脚下,但在这悬崖峭壁上,他每一脚都找到了一个平坦而空旷的地方。每一脚都踩在坚实的岩石之上。甚至,他们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在相当平整的岩石梯级之上。协拉琼巴的声音在前面,不要四处看,手摸着岩石,一步一步,就像走在家里的楼梯上一样。不要看上面的天空,也不要看下面,夜半三更,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对,对了,就像这样,一步一步,一级一级,就是这样,我说了,就像走在自己家楼梯上一样,只是这楼梯很长很长……

他们的脚步也就一步一步踏在坚实的梯级之上。

索波想看看四周,真的就像协拉琼巴说的,什么都看不见,上面,闪闪的星光消失了,下面,辉映着星空的宝镜一样的湖泊也消失了。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四周只有浓重的黑暗,还有黑暗中协拉琼巴巫师一样的声音:“不要张望,因为你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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