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克拉苏一进家门就问身边的奴隶。
“夫人在里面休息,刚和小少爷出去了一趟。”奴隶低头恭敬的回答。
“让她出来,我有事和她说。”克拉苏面色不变,只是匆匆换了衣服走进他自己的起居室。奴隶答应了是后就去夫人的卧室禀报。没过多久,身着白色长裙的克拉苏夫人飘然而来。
“提比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很快要出征了,可能要出去很久,你给我准备些东西我要带着,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尽到一个克拉苏夫人的职责,明白吗?”克拉苏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去哪里?”克拉苏夫人的脸更苍白了。
“叙利亚!”
“那么远?为什么要去?”克拉苏夫人紧接着问。
“什么为什么?去打仗!”克拉苏的脸色非常的不耐烦起来,“还有,帕布罗会跟着我一起去。”
“你还要带着我们的儿子一起去?”克拉苏夫人的神情更紧张。
“帕布罗以后要接替我成为罗马的执政官,没有点战绩怎么坐上这个位置?”
“为什么要去打仗?你在罗马不是很好吗?你什么都有了,还要什么呢?而且你也不年轻了,还怎么去和庞培凯撒比?”克拉苏夫人情急中没多想就脱口而出。克拉苏一听这话,马上暴跳如雷。
“你给我出去,我想做什么,不用你插嘴,你只管做好你的克拉苏夫人!”
克拉苏夫人悲伤的转身往门外走,又听到身后传来话声。
“我人不在罗马,可我的眼睛还会留在这里。”
克拉苏夫人捂着脸奔回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就哭出来。直到晚饭时,她也没出来。克拉苏也没有*她,只是和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开始坐下吃饭。饭桌上他向子女们宣布了自己要出征的消息,除了大儿子,其他的子女都有点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他们都有点忌惮自己的父亲。
晚饭后,克拉苏把大儿子二儿子叫到自己的起居室谈事情。阿提斯和妹妹仙蒂雅一起往母亲的房间走去。
“哥哥,我们给母亲拿点吃的吧!”仙蒂雅说道。
阿提斯吩咐了一个奴隶端着些水果什么的送到夫人房里。等他们进去,克拉苏夫人已经恢复平静。
“母亲,你吃点东西吧!”仙蒂雅撒娇的抱住自己的母亲,克拉苏夫人勉强的露出点微笑。
“母亲,你还是不舒服吗?”阿提斯以为母亲是因为去了斗兽场才不舒服,“我不该硬要你去看斗兽,母亲,是我不好!”
“不,阿提斯,和这个没有关系,过来,让我抱抱你们!”克拉苏夫人一手抱着阿提斯,一手抱着仙蒂雅,“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会没事的!”
“母亲,我们当然会在你身边的。”仙蒂雅娇声的说道。阿提斯却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克拉苏夫人的房间,阿提斯依然沉默着。仙蒂雅拉着他的手,想让他陪着她去玩一会儿棋,阿提斯摇摇头,然后向大哥帕布罗的住处走去。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有大声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吵架。他犹豫了下,转身离开,迎面碰上两个奴隶带着帕布罗7岁的儿子季亚从外面走进来。
“叔叔,你去哪里?”可爱的季亚看见阿提斯就奔过来,阿提斯弯下腰把他抱起来,“季亚,我们去花园玩好吗?”
“好啊好啊!”小季亚开心的鼓掌,然后在阿提斯脸上亲了一口。
阿提斯也疼爱的在他幼嫩的脸上亲了下。
“三少爷,奥来丽夫人让我们带季亚少爷去睡觉!”一个奴隶小声的说着。
“没关系,就一会儿时间,让我大嫂来找我吧!”阿提斯抱着季亚就往花园走去,夜幕中的花园有着火把的照耀并不显得阴暗。阿提斯把季亚放到地上,他开始追逐草丛中的萤火虫。
“叔叔,你来帮我抓住它们!”季亚边跑边喊。阿提斯跟在他身后,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呼喊声,他听出是大嫂奥来丽的声音,他牵着季亚的手迎上去。
“阿提斯,我要带季亚去睡觉了,明天你再带他玩吧!”奥来丽低下身抱起季亚,转身准备走。
“大嫂,你和大哥吵架了吗?”阿提斯却跨前一步挡住她的路。
“没有,怎么会?”奥来丽低着头,小声的回了句,出身贵族的她自然懂得女人该懂的礼仪。可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
“不用在我面前隐瞒,大嫂,我知道的,你是不希望大哥去东方打仗,是吗?”
奥来丽轻叹了声,然后抬起一直半低着的头,周围的光线很灰暗,阿提斯依然能看出她的双眼是红肿的。
“有哪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出征?然后很久很久不回家,然后或许永远也不回家了。”说到最后一句,奥来丽的眼睛中有晶莹的亮光滚出来。
“妈妈,你不要哭!”季亚用自己胖胖的小手擦去奥来丽的泪珠。
“这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大嫂,每个男人都该投身战争,你难过也没用。大哥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他。”阿提斯平静的说着。
奥来丽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惊异,然后是更浓的悲伤,“阿提斯,幸好你才15岁,还没有让一个女人牵挂你。你大哥在小书房里,我们先进屋了!”奥来丽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抱着季亚走了。
阿提斯来到小书房,敲门后进去看到帕布罗拿着本书坐在书桌后面。
“阿提斯,你找我有什么事?”看见这个自己喜欢的弟弟走进来,帕布罗站起来抱了下阿提斯。
“大哥,我也想跟着你和父亲去东方!”阿提斯直接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去找父亲而找帕布罗,是因为他明白一向对他严厉的父亲是绝不会同意的,而一直疼爱他的哥哥帕布罗却很可能同意。
“哈哈哈,阿提斯,你长成个男人了啊!也想去打仗了?”帕布罗听见这句话大笑起来,“可惜你还是小了点,等过几年就可以了,到时我们克拉苏家族就会出几个将军。”
“大哥,我没开玩笑!”阿提斯一脸严肃。
“我也没开玩笑,阿提斯。”帕布罗也正色道,“父亲只让我一起去,我怎么能违背他的命令?你毕竟还小!”
“大哥,你看我已经和你们一样穿着长袍了!”阿提斯甩甩自己的长袍。
“阿提斯,这和长袍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别想这个主意,好好留在家里照看着。我和父亲走了,家里没什么男人了。”
“不是还有二哥吗?”
“他一个人照看不过来,他已经担负着财务官的职务。”帕布罗的脸色彻底的严肃起来。他挥挥手,让阿提斯出去,阿提斯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说再多也没用,大哥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他颓丧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