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给这个变态的女人一耳光，可我还是挣脱不开绳子。
“你不怕戚玉茹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问。
“她已经回去了。”陈赫岩已经脱掉了外衣，“想吃奶吗？”
“说实话，我真的饿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便开始准备无耻地和她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稍等一下，马上回来。”
她居然大步走出了屋子，片刻工夫端了一杯热牛奶又走了进来。
牛奶？！也对，牛奶也是奶！
“我喂你喝。”她笑着将牛奶倒进了我嘴里，又帮我仔细地擦了擦溢在嘴外的牛奶，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像婴儿了。
“失望吗？”她又问。
“有一点。”我实话实说。
“好喝吗？”
“不好喝，有点怪味道。”
“怪味道？不会呀！书上说，砒霜是没味道的呀。”她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难道砒霜也有假冒伪劣？”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对假冒伪劣，并不那么痛恨。
我觉得自己彻底崩溃了，这疯女人究竟要干嘛。我知道我喝下去的未必一定是砒霜，如果她要我死，何必这么麻烦？如果这疯女人真的要这么麻烦，我也只好认命了。
她忽然又冷笑：“这就是给你一个教训，女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你当着玉茹的面说我不男不女，你就要付出代价。”
“我错了，你不是不男不女。”我也笑着说，“你是我的女神——经病姐姐。”
“傻儿子，我是你妈不是你姐姐。”她笑着拍我的肩膀说，“乖儿子，妈的确是神经病，闭上眼睛吧，一会儿到了那边不要怪我呀。”
“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儿。”我咬牙说着。
“好呀！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做你女儿，哈哈哈！”
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我只觉困意来袭，让我无法抵挡，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冰冷的地方。没有灯，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看来我睡了好久，已经白天了。
这一丝微弱的阳光，还是能让我看清楚一些眼前的东西。这是一个很大很宽敞的石室，那一丝光是来自于透气孔。眼前除了一口棺材外，什么也没有。
我身上已经没有了绳子的束缚，身子还是有点软绵绵的。石室是封闭的，我推不开石门。
我将丹田气集于掌中，用力击打石门，希望可以能将石门推开。可是，除了“啪啪”地响声，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这石门一定有机关，否则我是怎么进来的？就在我寻找机关时，石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手持钢叉的“牛头”和一个手持枪矛的“马面”，石门又关上了。他们穿着肥大的古代服侍，五颜六色的。
牛头马面，是传说中阴间的勾魂使者，是阎王的爪牙。
“余良升，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大青山女鬼小妍那飘渺的声音又出现了，在石室中飘荡着。
“我也想不到。”
“你不要害怕，这牛头马面是来带你走的。如果你阳寿未到，它们会把你送回阳间的。”
“这里是阴间？”我半信半疑地问。
“不，这里是通往阴间的必经之路。等一会儿你随这牛头马面走出石门，那才是阴间。”
我摸摸兜，除了手机不在了，其它东西还在。我点燃一支烟说：“两位牛头马面大人，先让我抽口烟再走吧。”
牛头看看马面，点点头。
“祝你好运，余先生，再见。”女鬼小妍的声音消失了，她应该走远了。
我掐掐自己的大腿，很疼，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
牛头马面一直没有说话。
“走吧。”我掐灭烟头走上前，突然拽起牛头的面具，一袭长发暴露在我面前！
“啊？！”
是戚玉茹的惊叫。
我笑着说：“你们戏演得不错，可惜并没有骗到我。”
戚玉茹像发疯似的扑向我，我伸手阻止一下，谁知她便跌倒在地，估计是被我的举动吓傻了，晕了过去。
那“马面”，不用猜，一定是陈赫岩装扮的。我没有去理会戚玉茹，因为有了上次教训，我不敢再把后背留给她。
显然，我出其不意地举动让她惊呆了。她拿下面具，也没有去看地上躺着的戚玉茹，而是急着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着说：“第一，你们一直没说话，这根本不合常理，所以你们找了女鬼小妍来帮你们演戏。”
“不错。”陈赫岩点头，“将你用安眠药迷倒之后，我们就去找了小妍，让她帮助我们演一出戏。昨晚小妍说有麻烦去大青山找她，所以我们就来求她了。只可惜好戏刚刚开始，就被你看穿了。”
我接着说：“第二，你们把我的手机拿走，却将我的烟和火机留下来。如果我死了，又怎会感受到烟草的味道？”
陈赫岩叹道：“我很佩服你的智商和勇气！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是不敢轻易地将玉茹的牛头面具揭下来的。”
“你们忘记了一点，如果我死了，我又何必害怕牛头马面呢？所以我赌了一把，好在我赢了。”我笑着说。
“我承认我们失败了。”陈赫岩低下头说。
我又点燃一支烟，“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陈赫岩淡淡地说：“从玉茹被绑架开始，都是我们事先设计好的。我找两个人故意在你吃面的地方挟持玉茹，以我们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出手相救的。你打出租车的时候，我就开车跟在你后面。”
我继续问：“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黄雀。那么小妍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陈赫岩点头：“是的。其实很早以前我们就知道女鬼小妍了，所以我们故意把你引到大青山。”
“这么说来，戚玉茹当时晕倒也是假装的了？”我问了句废话。
陈赫岩说：“但是当时你们与小妍的对话是真实的。编一个谎言，必须得有真实的部分，否则你又怎么会上当？还有一点你没想到，那并不是我的家，而是戚玉茹的家。”
“你们费了这么多周折，目的是什么？”
“你连续两次对玉茹耍流氓，扬言要扒光她的衣服，接着又害得她父亲受伤和被抓。我们这么做，报复你一下，不应该吗？我们不想弄死你，就是想让你恐惧。”
“不错，恐惧往往来自内心，一个人越害怕，就越感觉恐惧。”
“很可惜，你比我们想象中难以捉摸，难以对付。”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戚玉茹是不是同性恋？”
“当然不是了，不装同性恋又怎么能抓到你呢？”她居然在笑。
了解这前后经过，我已没有丝毫的恐惧感了，就是在我准备给这两个女人一个教训时，我发现了一个更让我恐惧的事情了。
——晕倒在地的戚玉茹居然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