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像一个个拿着压岁钱的孩子,充满了欢声笑语,大肆炫耀,而我们的整个青春仿佛都笼罩在子弹、炮弹的呼啸声中。
我庆幸活在和平年代,子弹与炮弹都不会长眼般的呼啸到我血肉之躯上,我将珍惜这个年代。
今天是12月27日,是我们退伍的第二天,第一天是在火车上嘚嘚瑟瑟过的,其实我们可以早一天回来的,然而今年特别一些,居然推迟一天退伍,搞得想家的战友及其郁闷。
“我老妈知道我要回来都杀好了猪,现在已经下锅了,兄弟们今天到我家去。”一群身穿墨绿夹克的小平头走在大街上,一个瘦了吧唧的高个说道。
“今天一个都不准回去,到我家去不醉不归。”一个黝黑大脸的平头喝斥道。
此人外号包青天,黑脸额头上趴着一条月牙状的肉蜈蚣,显得有些瘆人,当然这也是他外号的来历,在他眼里那条瘆人的蜈蚣可是他的军功章不可让人指染。
“哥几个走着,包青天都发话了,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行,不醉不归。”
“行·······”
一群人走在夕阳西下的大街上,左看右看,玩玩这玩玩那,买这卖那,像一群乡巴佬进城到处都是稀奇玩意。也不知哪位战友买了一盒烟,就开始忽悠大家,一盒烟刚好发了一圈,导致一群人蹲在街边吞云吐雾,还有些露出陶醉的表情,旁边路人歪着头斜着眼望着我们,殊不知我们好久没有美美的抽一支烟了,最后实在顶不住路人怪异的眼神,落荒而逃,在大街上落下一道墨绿色的的奔跑线,丝毫不弱于短跑比赛。
“包青天,你家往那边。”
“你的三点钟方向,2000米的三岔路口。”
“哥几个我们来个比赛看谁先到,最后一个,呵呵,老办法。”跑在最前面的小矮个喊道,喊完两腿加力,速度猛增。
“这小屁崽子,真他娘的快。”包青天见甩得越来越远,忍不住爆了一口脏话。
“走了小包。”一个个身影呼啸而过,留下恶狠狠的小包
。
一群人玩玩闹闹再加上飞奔了2000米差不多了6、7分钟,在一家农家乐前停下,农家乐铁门半掩着,里面是个露天的烧烤摊坐着不少人,看起来生意不错,包青天走到铁门前,抓住铁门胳膊一抖,铁门发出喀拉喀拉的巨响,一边还嘶声大喊着:“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一群人看着包青天淡淡一笑,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知道他们回家一定比他动静还大。
农家乐里面吃烧烤的少男少女盯着我们一群人,露出惊恐的表情,包青天见没有回应,抓住铁门又打算发功。
“是,包兴吗?”一个身材娇小,面庞焦黄的妇女快步走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
“是我,妈,我回来了。”包青天推开铁门对妇女轻声说。
妇女摸摸包青天的脸,又拍拍肩膀满意的说:“是长胖了。”
包青天回头看看后面一群受苦受难的兄弟,又看看面庞憔悴的母亲说:“妈,这是长壮了,长肌肉了。”
“哈哈·····哈哈。”后面一群笑声表示着他们的抗议。
包青天妈这才看见一群衣装整着的小伙子笔直的站在包青天后面,轻声的问道:“他们是你战友啊。”
“他们啊,也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野狼。”包青天恶狠狠的说。
“你这小子怎么这样,近一点战友就这么几个,以后都是兄弟。“包妈一巴掌拍到包青天脑袋说。
“小伙子都进来吧,包兴不懂事,你们都是他战友别跟他计较。”包兴妈热情的说。
“不会的,我们怎么会和他计较。”
“那就好,进来快坐,听包兴说你们部队伙食不行,阿姨给你做几个菜,改善改善。”
“那谢谢阿姨了。”一群人笑嘻嘻的说。
一群人围着圆桌嘻嘻哈哈的说起了部队的趣事,惹得旁边桌的少男少女侧耳旁听,只不过没多久都走了,相信是那小男孩怕他刚泡到的小女孩被一群狼给勾引走了。
“包青天,你看那桌的美眉又被你吓走了。”有个战友诋毁老包道。
“怎么说是我啊,你看雄峰、猴子、还有那长的像竹竿的李肖怎么看都像从黑屋子刚放出来的。”
“不是啊,这里就数你声音最大。“
“应该是那他们怕我们了。”这时不多语的雄峰说道。
其余人都看着雄峰,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撒,半响包青天说:“雄峰你要退伍的那段时间不是去雪豹突击队了吗?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到退伍那天你都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你留队了,说不准我们推迟退伍都是你整出来的。
“是啊,说说吧,武警的特种精英是什么样的,他们训练有我们苦吗。”一群人都盯着雄峰,眼中充满了期望的光芒。
“好吧,给你们说说,你们可不能乱说,保密条例。”
“放心,我们都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雄峰刚说就被打断了。
“铁板鱼来了,小伙子好久没吃了吧,来尝尝阿姨的手艺。”包兴妈端上菜。
“肯定好吃了,不用吃都知道。”猴子又开始献殷勤了。
“这小伙子。”
“妈,他那是狗改不了****。”包青天又不高兴了。
说完这句话包青天没少挨包妈巴掌,一群人看着幸灾乐祸把雄峰在雪豹突击队的事情跳过了。
一群人开始狼吞虎咽和部队吃饭一样没到五分钟“光盘行动”,有时候习惯这东西真不好改。
“妈,还有吗,再来两条。”猴子喝了两杯马尿又开始胡喊了。
“拜托,是我妈。”包青天强调说。
“你妈不就是我们的妈吗,是不是啊,兄弟们。”
“就是,你不要像部队一样抠门。”
酒像是很久没喝,再喝就特别能喝,雄峰就知道一直再喝,一直喝,从下午6点开始,也不清楚喝到几点,更不清楚喝了多少,最后都趴在桌子上胡说乱叫。
坐在雄峰旁边的猴子、包青天和对面的小矮个刘云都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感情是不用说,受苦受难的两年都是一起过来的,各自的情况都了解差不多。
猴子原名叫侯中原,在一次连队组织的爬树比赛中勇得桂冠,把第二名甩不少距离,更得了“猴子”这一称号,家境情况不清楚;包青天就不多说了,家境情况看来不错,这也是大家赞同到他家来的原因;对面刘云外号“飞毛腿”,别看他个头小跑起来一股风,家境情况不容乐观,具体什么情况就没听他怎么说。
至于造成部队延迟一天退伍的造事者雄峰,家庭情况也就一般的六口之家,父母都外出工作,家里外公外婆和一个不足10岁的弟弟,生活足以开销。
雄峰酒劲渐渐上头,回想起大家一起上大巴,上火车最后到达离首都一个小时车程的部队,经历新兵、老兵这两年期间的各项任务,无一不证实自己与同战友当了两年武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