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圆满完成,关震天为儿子骄傲,“景晅,戴斯的事从头到尾你处理得很好,我很欣慰。”
“这个项目能顺利完成只是运气好。”提起运气他自然联想起尚蒂。
“你回国有一段时间了,你阿姨天天跟我念叨你,什么时候回家吃个饭?你阿姨一直想给你接风洗尘。”关震天看着他的脸色由晴转阴,又圆场道,“等你想回家时再说,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餐,你回国至今我们父子还没有好好聊过。”
“刚从黄山出差回来,有点累,我很遗憾这顿饭暂时吃不了。”关景晅言不由衷。
“你打算一辈子逃避吗?”关震天和颜悦色,“为什么这么久了……你心里的?这道坎就是过不去呢……”
“可能这是件可以坦然面对的事,所以……不存在逃避。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认真考虑的。”他回到别墅坐在书房冥想,目光慢慢凝聚到向日葵上。想起阿蒂私作主张后诚惶诚恐的表情他嘴角上扬,起身端起向日葵摆放到卧室里的飘窗上。
“阿蒂这次出差听说你表现不错,继续努力,饭店需要像你这样热情微笑有奉献精神的员工。”王总监公私分明夸赞着。
“琳琳家乡的烧饼,新鲜出炉,口味还不错,办公室人人有份。尝尝看。”阿蒂从王总监办公室出来后派发烧饼。
“阿蒂你这次出差瘦了一圈,是不是很苦很累啊?”晨月问。
“没有苦没有累,要说累啊也是爬山爬得,美容减肥嘛。”
“阿蒂,这次的出差本来要我去,可是我那天身体不适。让你代劳,还带了家乡的烧饼给我,真心感谢啊。”
“你听风就是雨的,阿蒂顺利归队说明不是流放嘛,阿蒂这次回来满面春风,没准这趟出差撞了桃花运,咱阿蒂的招牌笑脸最吸引人注意。”智美打趣。
“能睡个好觉就不错了,哪来得桃花运,要不我送你吃饼,你送我桃花运。”阿蒂拿着烧饼去堵住智美的嘴。
“明天……有空吗?”是关景晅的来电。
“明天周六啊。我休息。”阿蒂收起玩笑,认真回着电话。
“瞧被我说中了吧。不知道是哪个帅哥在约我们阿蒂。”
阿蒂卖萌示意她闭嘴。“那么……下午三点我在停车场等你。”关景晅躺在床上望着那盆向日葵。
“那个……您有什么事吗?”
“就这么定了。明天见!”他怎么一点商量的口吻都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说定就定,阿蒂无奈挂了电话。
“阿蒂啊,有帅哥约你你就去呗,顶多也就吃个饭,也没损失你什么。”智美道。
“对啊,对啊。去吧。我们支持你。”琳琳像跟屁虫似的附和。
“帅哥是想追求你吧。悄悄跟我说是何方神圣。”晨月凑过来问。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阿蒂本想说沃立斯,但又要解释半天,灵机一动道,“是一位太太打来的。瞧瞧这些未婚女士们做梦想的都是男人,这么迫不及待的露馅了吧。”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补个觉也被太阳神搅浑,阿蒂来到停车场,左张右望。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她不认识车品牌,只知道是很好的车子。
“你迟了五分钟!上车!”沃立斯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猜不透他的喜怒哀乐。
阿蒂选了后面的座位。
“沃立斯,回到上海后我不再属于您的管辖范围,跟您确认一下。”阿蒂得意地宣誓独立权。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现在打个电话,让你做我的助理。怎么样?”他谈笑自如。
阿蒂败下阵来,“对不起,请您别开这种玩笑……我现在是领班级的,不想再被你压榨回解放前,请您专心开车,我要补个美容觉。”阿蒂打着哈欠,慢慢闭上眼。
关景晅看着反光镜中的她笑而不语。
半个小时她醒来,沃立斯还在开车!她望望窗外是郊区,“沃立斯,你要去哪里?”
“机场!”
“接客户?”
“美国来的朋友。”他望着反光镜里的她。
机场人潮涌动,关景晅高大英气鹤立鸡群,“沃立斯!”
迎面一位带有安静气质的学院美女,齐脖短发,配着若隐若现的珀金钻石耳钉,雀跃地抱住他。
她的浑身散发着富贵安祥气,但她的笑容在看到男人身后的那一刻僵住。“她……是谁?”
“饭店的职员。”
“李仁美,你不觉得她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吗?也许你们是多年前失散的姐妹。”关景晅对阿蒂介绍名字后又开起玩笑。
两人女人听到这话心里都犯嘀咕。
李仁美惊奇地发现沃立斯刚刚笑了,在她印象中他从不会笑,总是一张冰山脸。
阿蒂伸出右手礼貌道,“李小姐您好。我是尚蒂,很高兴认识你。”
“上帝?你在开玩笑?”
“她确实叫尚蒂,我作证。”
“我姓尚,高尚的尚,瓜熟蒂落的蒂。”
“名字……真奇怪。”她语带酸意。
“李小姐欢迎您回国,我帮您拿行李吧。”阿蒂毫不介意热情主动与她的笑容相得益彰。
“放到车后备箱。”她把包随手丢给她。
“尚小姐,我有话跟沃立斯单独聊,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阿蒂大方微笑着重新关上车门。
“让她上车,有什么话回饭店再说。”关景晅对她不满。
“我每天想你,想起以前的时光,那时在学校我们很开心,虽然你不会笑,但是你回国后,一个电话也没有。工作很忙吗?”
关景晅面不改色,“不要停留在回忆中,好好珍惜眼前人。”说这话时目光正好落在反光镜中的阿蒂,她此刻像被罚站的小孩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发呆。“她在外面站太久了,你不应该这样计较的。”
“上车。”关景晅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道。
阿蒂坐在后面心里直犯嘀咕:这分明是一个痴情怨女,干嘛叫我来?可能,美国来的女人把我当情敌了。
“我给你订了饭店的商务房。”
“沃立斯我更愿意和你……,当然只是玩笑。我不想回家,妈妈管得太多。回国前跟师姐说了,住她那里,你送我去这个地址。”
车上有第三人,李仁美很不自在,打开手机短信给关景晅看,他看了一遍车子又转弯下了高速。
“行李你先送上去。”李仁美冲阿蒂一笑,转头向他央求道,“明天你会陪我吗?回上海我最想见的是你。”
“我最近有点忙,明天让阿蒂陪你去逛街。”
“阿蒂?”
“帮你拿行李的女孩。她下来了。”关景晅朝她后面望道。
“尚小姐,抱歉要让你自己打车回去。这个给你的路费。”李仁美拿了一张百元钞票。
“她和我住一块。我送她。”关景晅揪起阿蒂上了车。
“什么?”仁美怔住。
阿蒂惊得下巴要掉了,不敢看美国来的痴情女脸色忙钻进车里。
叫不出名字车的性能太好,以至车内安静得有些尴尬。
“关先生,您不觉得刚刚说的话让李小姐误会了吗?”和沃立斯接触多了会发现他并不可怕,心地很善良。
那一次在黄山他暗自收养了一只流浪狗,送到宠物医院照顾后,取名叫黑花,正好被阿蒂瞥见。
黑花成了回来时的副驾驶。
“什么话?”他消极应付。
“你……为什么说我们住一块儿?”
“难道不是吗?请问你住在金顿饭店吗?”
“你这是混淆概念,故意让她误会。让我有理说不清。还有你居心叵测,拉我下水。”阿蒂双手交叉在胸前,太阳神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我牵了你的手还是拿你怎么样了,有理你就说清楚,我洗耳恭听?”
“你!哼,随便你怎么说,自有懂我的人。”阿蒂冷笑。
“男朋友?”关景晅想起王冠的话。
“你不要乱猜了。”虽然王子还没出现,但她模棱两可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部门里来来往往的那几个认识的同事。”关景晅用余光瞟了她一眼,看她的反应。
尚蒂得意地望着窗外,不理他。
关景晅突然把车停到一边,“下车!”
“这么晚高速公路上你让我下车怎么走回去?”
“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打电话叫你男朋友接你啊!”说着要开车门撵她。
“我偏不走!你得负责送到底。”
“下不下?”
“不下。”
“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
“你还没见过我脸皮更厚的时候。”说着在眼前推攘的的手臂上咬下去。关景晅痛得缩回手。“你是黑花吗?”
“我还是只大刺猬呢?和一只禽兽打交道就该这样!”尚蒂瞪着他,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牙痕心里又有点懊悔。
关景晅突然用那只受伤的手按住她的脖子,尚蒂没来得及反应,他已轻轻的贴住了她的嘴。
初次的甜蜜,就这样被无情地剥夺了。
他似乎贪恋上这种芳香与温柔,时间在这一刻凝住。
尚蒂挣脱不开,只得用两只爪子捶打他的背反抗。
这种诱惑让他一旦吸吮上就无法自拔,良久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松开她。
她的小脸已涨得通红。
她身上有罂粟的味道,欲罢不能。
阿蒂的懊悔催化成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