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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已近黄昏,结伴来参加望海会的百姓,又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海边、码头的人潮散去了不少。赶搭最后一艘楼船的船客,也陆续付了船家银两,上船等待时辰一到,便渡船离开。

蝶一一玩得尽性,也玩得疲累。一上了楼船,便进了客房里好好躺下歇息去了。孟平晓却是站在船头,凝望着这片属于大禹朝,属于那个男人的土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生活了一年之久,如今离开,便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平晓,你的心里是在不舍吗?”

晏无洵站在孟平晓的身旁,同她一般,举目眺望。这里,不是他的故乡;多年来,他已习惯了旅行中不断的别离。但是,离开一个熟悉的环境时,常人所感受到的那种茫然无助、依依不舍,以及对未知未来的那份不确定,他却还是可以体会得到。

“没有……我只是,想要忘记!”

孟平晓轻柔地笑了,视线仍是胶着在远方的海岸。说出的回答,却语焉不详,只有她自己能够理解。

晏无洵选择默默地陪伴,他也不再言语,只同她一般,看着渐渐远离的海岸,不去追问更多。

他如此问她,并不是想要试探什么。孟平晓的身份,是大禹朝中孟左相之女,进宫为妃,曾得天子恩宠。这便是晏无洵和蝶一一在救起孟平晓之前,呆在大禹朝的这段时间里,无意间听见的市井小民们八卦的零星讯息。在救起孟平晓之后,她那段已成过去的宫中生活,她多有避讳、不曾提起,晏无洵也不曾动用他如意门的势力去查个分明。

怎么会出了宫?为何会身受重伤、坠于河中?又是因何满眼的疲惫沧桑、一身的忧愁悲凉?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变故?她又受到了多少的伤害?她还藏着多少秘密、多少心事?

孟平晓不曾说起,晏无洵和蝶一一便体贴地压下了好奇、选择了沉默。他们都懂得,不去追究一个人的过去;他们也都深信,如果有一天,孟平晓放下了曾经、愈合了伤口,不用追问,她也会将这段往事当作一段无伤的回忆、一个有趣的故事,娓娓道来。

而现在,沉默,是他们能用的,相信与守护最好的方式。

两人静静地站在船头,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楼船渐渐驶离了码头,岸上的景物人事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孟平晓虽是用眼睛看着前方,看的,却是相隔遥远的京城皇宫,此生不见的大禹天子;想的,是如何彻底地忘记,忘记爱,也忘记恨!

晏无洵同样看着远离的海岸。他虽是视力超群,轻易便将那岸上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海岸上,还聚着赶集未散的人,也聚着送亲的人。他们站在码头上、海岸边,依依不舍地挥手送别已经渐渐远去的亲朋好友。晏无洵匆匆从他们的身上扫过一眼,却没有发现,这其中,正有着孟平晓担忧挂心的两人。

他们正声嘶力竭地招手呼喊,多么希望他们唤的那女子,能够看见他们!

“二少爷,小姐!是小姐!对不对?那位姑娘,那艘船上站着的那位姑娘,分明是小姐,对不对?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船已走远,于海面只剩帆影点点。明珠叫哑了嗓,只得看着那一片模糊的船影,泪流满面。

“没错!是晓妹、是晓妹!她还活着,她没死!她没死!哈、哈哈、哈哈哈!”

孟逸扬喃喃自语般地点头,视线也始终追随着那艘已经远去的楼船。孟平晓虽未能听见他们两人的呼唤,他却仍是开心抒怀,因为,他的晓妹——还活着、还活着!

“小姐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可是二少爷,小姐她上了船,小姐她没看见咱们,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明珠。那艘船是到女洼国的。咱们搭下一艘船跟过去,一定能寻到晓妹!”

“嗯!”

离开大禹朝,以他们现在的处境看来,也未尝不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同一日的夜晚,

大禹朝京城,皇宫,

西宫最僻静处,一间废弃已久的宫人房,昏暗的室内,没有点亮的烛火,只有满室厚厚的积尘。

借着月光,惊见房中尚有三人,细细端详,更是连鬼神都要好奇驻足。因为,这三人,无论是谁,都是绝无可能出现于此处的。但现在,他们却偏偏于这虫草不生的死角,聚集一堂。

“皇兄,以你尊贵之身,想必还从未曾呆过如此脏乱的地方。不知是否适应?这废弃旧屋,与京城妓院无法相提并论,当日月容既然能适应那妓院生活,今日如法炮制,将皇兄安置于此,想必皇兄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不是吗?”

一身的绯红,本该永囚于公主殿的女子,却出现在这里。她娇艳的脸庞,在月光下,散发出灼人的冷冷光彩。她的唇角勾笑、眼中带恨、神情倨傲,一派胜者才有的嚣张得意。

废柴旁,靠坐着虚软无力的男子,即使已被囚了月余,即使已发乱衣脏到了邋遢的地步,他消瘦憔悴的脸上,却仍是藏不住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仪。

他的面上毫无表情,听见着绯红华衣的女子这样问着自己,也只是抬头淡淡地看她一眼。

她傲立于高处,他瘫坐在地面。他仰视着她,却让她仍深深感到被睥睨的愤怒。他不屑于她,甚至连鄙夷的回答,都是不愿!

“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已跌下了龙椅,尊贵之身却以沦为阶下囚犯,何不顺着公主之意,讨得她一点欢心,以求保全性命?”

涂敏英表面上像是好意劝言,表情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嘲讽得色。天之骄子,如今任由自己摆布,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

江山美人,如今全在他涂敏英的股掌之间。虽只能掩于幕后、藏于黑暗,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真正的霸主,已是他和月容,这大禹朝,再也没有可以惧怕之物!

但是……

瘫坐于地的狼狈男子,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这一眼,为何还是如同以往一般,让他心生怯意、如坠冰寒?

“涂将军,本宫何时允了你开口说话?”

月容公主傲慢地斜睨涂敏英一眼。眼前这与她血脉相连、让她由爱生恨的男子,即使到了今天,也只有她才辱得、她才虐得。

而涂敏英,被一个女人这样压着,却是毫不介意,反而恭顺迎合,眼中一派温柔。

“微臣一时不查,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你出去!”

“那么,臣,在门外等着公主!”

“去、去、去……”

“是!”

“皇妹靠着这石榴群下的众男子,也许倒真能稳住我大禹朝的江山。看来,朕似乎不用过于担心。”

沉星终于开口说了自他们进门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明明是冷冷清清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听着却是比嘲讽怒骂更加刺耳。

月容公主闻言一笑,正要跨出门去的涂敏英却是听不进耳了。

“沉星,你竟敢这样说公主……”

“涂敏英,你给我出去!”

“公主……”

“出去!”

“是!”

这番争执,月容仍是胜了。

涂敏英妥协地出去,关了房门。月容公主冷着脸色回头,便看见沉星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皇兄释权,已有些时日。塞北战事、江南瘟疫,还有……这京中宫变,臣妹不也一样处理得很好?臣妹隐于幕后,操纵着一个傀儡,不也一样能指点江山?皇兄的确是不用再去担忧,大可放宽了心、睁大了眼,好好看看臣妹将如何带领大禹朝创造出新的辉煌!”

“得了权力,却没有百姓的真心,你的江山,你以为能稳多久?”

“百姓?真心?臣妹不需要百姓的真心,臣妹只要求百姓奉儿家为尊!更何况,皇兄忘了吗?百姓的心,不是已经在‘你’的手心里了?啊,对了!皇兄还不曾见过那人吧?”月容公主笑得愉悦,说到这里,已是俯身靠前,凑近了沉星的耳旁,却并不怕他突然行动,将自己钳制。

“那傀儡,虽是替身,样貌却和皇兄你犹如同胞兄弟般相似呢!哈哈哈!”

沉星听了这话,却还是毫无反应。他费力地往后一靠,像是嫌恶一般,将自己的脸与靠近的月容拉开了距离。

见他无动于衷、又见他如此动作,月容公主的笑意也僵在了嘴角。眼中怒火开始炙烈燃烧,她重新站直了身体,狠狠地瞪视着冰冷到毫无情绪的沉星,似要将他焚烧在自己的视线里。

“皇兄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那么,让月容再告诉你一事可好?”

沉星此时已是放松了身子,靠在身后的干柴之上。他闭上了双目,既像是毫不在乎,也像是不屑再看面前女人一眼。也正因为如此,他未曾看到这蛇蝎心肠的妹妹,怒火燃烧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与狠决

“皇兄那些忠心的影卫,似乎都败在投靠我的影卫手下呢,很有趣,不是吗?”

沉星并没有反应,月容公主微微一笑,故意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往下说去:“省心殿的大火烧得真巧!皇兄,你如此费尽了心思,也要送那贱女人出宫,是怕月容动了杀心吗?可惜呀、可惜,皇兄你机关算尽、却是小看了月容。那女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什么时候出宫,由什么人送出去,月容可是一清二楚呢!”

说到这里,沉星果真如月容公主所料,蓦然睁开了双眼,神色间也终于有了变化。

月容公主按下心中恼怒,再次媚笑着靠近沉星的身前,甚至以唇轻刷过他的脸颊,“皇兄,你可猜猜,此时的平妃,是在黄泉路上?还是在阎王殿里?呵呵呵!”

耳边细语,极尽温柔。听在沉星的耳里,却是比利刃更锋,比烈火更炙!

“你说什么?说清楚!”

他以为,她已经安全了!

所以,即使宫乱了,即使他败了,即使有一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他也不会觉得有遗憾!

可是,现在,月容说了什么?

难道,他错了?他的失误,让他失去了江山,难道他的失误,也让他失去了平晓?

月容公主媚笑着说完,主动地退开。她细细欣赏着沉星瞬间崩塌的冷静,看着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被击溃的裂痕。她以为自己会得到胜利的喜悦,却不明白,那满心的怒火,为何变得更加炙烈?

“我是何意,皇兄何不自己慢慢揣摩?哈哈哈”

月容公主转身离开,独留下开始变得焦躁的沉星,努力挣扎想要站起。

“涂将军,夜已深重,快快护送本宫回公主殿去吧。本宫尚在‘反省’,可不能四处乱走呢!”

“微臣,遵旨!”

两人带着胜利的满足,相携离开。

废弃的宫人房被重重落下了锁,任凭里面的男子狂怒嘶吼,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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