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没好处,但是,对四哥却是一个激励!”九阿哥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轻轻的摇晃着,继续说道:“当我知道有刺客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人就是太子,因为,只有他才会使用这么卑鄙手段,我想,十三弟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四哥对歌儿的情意,如果歌儿因为太子出而了什么意外的话,四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帮太子,他绝对会对付太子的。”
“十三爷为什么要对付太子呢?”在小卫子的认识里,十三阿哥性格豪迈,对朝廷之事并不是很热衷。
“因为,他想四哥去争皇位!”九阿哥性感的薄向上一声,妖孽般的俊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争皇位?那不就是八爷的敌人吗”所有人都知道四阿哥喜爱佛法,对权利、皇位没有丝毫的争夺之心,在朝廷里也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不管是太子党还是八爷党,全都不得罪。实在难以想象,他竟然会去争夺皇位。
“只有当了皇上,四哥才能处置太子!然后为歌儿报仇!”九阿哥喝了一口茶,对小卫小子说道:“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福晋知道!”
“是!”小卫子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
“你去做事吧,不用跟着我!”九阿哥站起身子,慢慢的向外面走去。他要好好的想一想:看情形四哥是有意争夺皇位的,只是有所顾忌,不然的话十三弟也不会出此下策,看来我要跟八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才是,如果真有其事的话,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爆晒,叶子都卷成个细条了。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小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了。
而在九爷府,此刻却笼罩着一丝紧张又兴奋的气氛,因为,今天是清歌临盆的日子,九阿哥着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朵儿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马不停踢的来回奔跑着。
“啊……”正在这时,清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该死的胤,痛死我了……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九阿哥自责的对着里面大声吼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要孩子了!”
“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呜……痛死了……”清歌使劲全身力气大叫道:“你这个混蛋……混蛋……”
“福晋,把精力放在生孩子上啊……用力……快看到头了!”产婆这辈子给不少的女人接过生,但是,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清歌这么闹腾的女人,明明疼得要命,竟然还能分神去骂人。
而且,骂的还是当朝九阿哥,更奇怪的是,九阿哥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副附和着清歌的话,看来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九阿哥确实很宠他的福晋。
“啊……”清歌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仰天痛苦的惨叫一声。
“歌儿!”九阿哥的心猛地漏跳半拍,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让九阿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清歌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落,大概因为失血过多,清歌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白纸般苍白,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一片参片,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只是,那被子早已被汗水浸湿,身下的床单也被清歌的手指撕破。
地上堆满了无数的血布,朵儿正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跑,看到九阿哥竟然跑了进来,不由得大声说道:“爷,您怎么进来了?”
“九爷,您还是赶快出去吧,这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不干净!”产婆也劝解的说道。
“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马上接生,要是福晋有什么事,全都要你们陪葬!”九阿哥一见清歌那个狼狈的样子,哪里还顾忌得了其他的,一门心思全在清歌那里。
“是……是……”产婆打了一个冷颤,立刻又埋下头帮清歌按了按肚子。并柔声说道:“福晋,您现在放轻松,深呼吸……然后用力……”
“胤……”清歌一听到九阿哥声音,立刻松开被子,舞着手在空中一顿乱抓。
“我在这……我在这……”九阿哥见状,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清歌的床边,一把抓住清歌满是汗水手,心疼的说道:“歌儿,你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啊……”清歌咬了咬牙,正打算照着产婆的指示做,哪知道,肚子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疼痛,不禁猛抓紧了九阿哥的手,指甲深深的嵌进九阿哥的手里,使劲全身力气大叫一声,然后便感觉一个东西从她的体内猛地往外一喷,身子顿时轻松了不少。
“哇……”
一声穿透屋顶的哭声立刻传入众人的耳里,所有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清歌总算是生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九阿哥牵怒呢。
“恭喜九爷,恭喜福晋,是一个小格格!”产婆用布包裹着一个全身红红的小女孩抱到九阿哥和清歌面前。
“歌儿你看,她长得跟我好像啊!”九阿哥小心翼翼的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满脸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然后,递到清歌面前,一副骄傲的模样说道:“将来肯定是一个大美女。”
“为什么跟你长得像就是一个大美女?”虽然才刚刚生产完,清歌的身子还很虚弱,但是,她一听九阿哥说的话,心里顿立马就不舒服了,立刻指着孩子反驳的说道:“你看她的嘴,那么小巧,明明就是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呵呵……”产婆一听九阿哥与清歌的话,立刻喜笑颜开的说道:“九爷,福晋,奴婢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每个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只有你们家的小格格,面色红润,皮肤光洁,一看,就是集合了你们俩的优点,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产婆你可以真会说话,这小格格才刚刚生下来,哪里看得出美丑?”朵儿也凑到清歌的床边,探头探的脑的想要看看那刚刚才出生的孩子。
“朵儿姑娘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看看!”产婆不服的气的说道。
“好了,全都下去领赏吧!”九阿哥将孩子递给朵儿,吩咐道:“你先把孩子带到隔壁让奶娘照顾,福晋才刚刚生完孩子,需要要好好休息和补充营养,赶快去拿点吃的来。”
“谢九爷赏赐!”产婆等人一听有赏赐,连忙对着九阿哥和清歌磕了一个头,然后,便站起身子,喜滋滋的出。而朵儿也抱着孩子,一脸兴奋的走了出去。虽然生的格格有点小小的遗憾,但是,想比以前清歌老是怀不上孩子的时候,那要是好了太多了。而且,一看九阿哥对清歌小格格喜欢的模样,朵儿也替清歌感到高兴。
转眼间,刚刚还吵吵闹闹的房间,此刻已经只剩下九阿哥和清歌了,看着清歌一脸疲惫的样子,坐在床边的九阿哥情不自禁的伸手替清歌搂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感谢的说道:“歌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清歌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对不起,没给你生个小阿哥!”
“别傻了,只要是咱们俩的孩子,我都喜欢!”九阿哥一脸满足的说道。
“刚刚我那么骂你,你不生气吧?”一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骂九阿哥,清歌就不禁满心愧疚之意。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九阿哥一副认命的样子说道:“再说了,本来就是我害得你这么辛苦。”
“呃……”清歌只感觉嘴角一阵抽搐,轻抬眼眸,却看到九阿哥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得脸一红,扬手就向九阿哥打去,娇嗔道:“讨厌,没个正经!”
“哎呀……”九阿哥顿时痛呼一声,拿起手甩了甩。
“怎么回事?”清歌疑惑的说道:“我没用多大的力啊!”
“呵呵……”九阿哥将手藏在身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拿来我看看!”清歌见九阿哥一副吱吱唔唔的样子,立刻感觉不对劲,正色说道:“快点!”
九阿哥无奈,只好将手递到清歌眼前,清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九阿哥的右手上被指甲抓了好几个口子,有的皮还翻了出来。
肯定是她刚刚生孩子的时候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然后用力过猛才会抓伤他的,虽然看着都是小伤,可是,还是看得清歌眼泪情不自禁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
“唉,刚生完孩子不能哭的,这样对眼睛不好!”九阿哥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替清歌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一点都不痛!”
“哇……呜……”九阿哥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清歌的眼泪更像绝提的河水似的流得更凶。其实,清歌也不全是因为她抓伤了九阿哥的手才这么伤心,还有一部份是因为她没有给九阿哥生一个儿子心里有些遗憾,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不能再生孩子。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清歌,九阿哥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暗道:怪了,刚刚生孩子那么痛都没有哭,现在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哭得这么伤心?
突然,九阿哥灵光一闪,想起清歌知道生的是女儿后,就马上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说她没给有给自己生一个儿子,难道她是因为这个才这么伤心吗?
想到这,九阿哥不禁摇了摇头,找了一个话题转移清歌的注意力:“歌儿,你说,咱们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
“名字?”清歌的兴趣立刻被提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早就把名字取好了吗?”
清歌知道,从她怀孕的时候开始,九阿哥就取了很多名字给孩子,男孩女孩子都有。
“不如这样,你先睡一会,等你睡醒了再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再慢慢选?”说着,九阿哥伸出手在清歌的百会穴轻轻的揉了揉,清歌顿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
不到一个时辰,九阿哥府里又添了一名小格格的喜讯顿时遍了整个紫禁城,这个消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清歌生了一个女儿,陈紫凌、周诺颜等人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管清歌再怎么得宠,只要她没有生儿子,她们还是有机会出头的。
而清歌的父母和宜妃就又开始愁起来了,以前,清歌没有孩子的时候他们愁,现在,清歌生了孩子他们还是愁。董鄂凌峰和李惠娘担心清歌会失宠,从而影响到他们整个家的前程,而且宜妃则在延禧宫里又开始算计起将谁家的女儿指给九阿哥,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而四阿哥此时的心情真是喜忧参半,复杂莫名,一方面,他希望清歌过得好,如果清歌生个儿子的话,她在九阿哥的心里,地位自然更稳固。另一个方面,他又恶毒的希望九阿哥因为清歌生的女儿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爱清歌,从而让一向骄傲的清歌忍受不了而离开九阿哥。那么,他就有机会照顾清歌,然后,把清歌抢到他身边来。
不过,以九阿哥对清歌的疼爱来看,九阿哥肯定是不会因为清歌生了女儿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爱她的。
果然,九阿哥为了庆祝喜得千金,竟然下令连派三天的粮食救济贫穷的老百姓,此举成功让那些因为清歌生了女儿而幸灾乐祸的人又不禁羡慕嫉妒恨了一把,因为,她们很多人就算是生了一个儿子,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