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天气稍暖和。
这个班级因杨依一副紫色漫画而炸开了锅,那一笔一画下的紫色人物,正是花季少女心中的他他他。杨依,高二四班的学习委员,修长的身形有一米七,在众同学的惊呼中,只有她明白自己画的是谁。
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释梦荷,依旧只是在座位上发呆,她的世界在另一端,这里仿佛跟她无关。同桌的杨依凑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问:“要不要看看我的画?”
释梦荷抬头,眼前丝丝紫色线条,画里的陌生男人,有一双杀气的眼,释梦荷再看了看,问:“你男朋友呀?”
杨依傲着头,骄傲的说:“不,他是我哥。”
“哦。”释梦荷应了一声,继续发呆。
杨依见释梦荷并不感兴趣,觉得自讨无趣,有点生气。
“十六岁的花季,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头萦绕,这个时候,你决不能逃避,因为你越躲,花季就调零得越快,随之而来的雨季会让你的心空永远笼罩阴霾。”
是卢问的声音。释梦荷心一紧。
卢问,简直学校的风云人物,有才有个性。他的歌声,迷倒一片又一片女同学,释梦荷就是其中一个。卢问继续感叹书中这段文字的情愫,逃避?凋零?
上课铃声响起,欢腾的教室缓缓安静,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姗姗而来,清脆响亮的高跟鞋越来越近。释梦荷缓过神,打起精神,语文课还是要认真听讲。
高二四班,释梦荷分科后的新班级。记得刚要分科分班那会儿,可把全年级的学生给纠结得呀肠子都打结了,那是一场人生的选择线,两条文理科主线,还有两条体育艺术副线,每个人在这个岔路口上,或自愿或被迫或无奈或纠结或淡定的作出了选择。
冰冰同学迫于物理成绩太差无奈进了文科,小轩因为父母的压力去了理科,田楚被体育老师推荐专考体校,露露学过舞蹈也知道自己文化科成绩不好就去了舞蹈班,曾经的好伙伴们各分东西,释梦荷淡定的填了文科,她也没有选择,只有这科她还能及格。
释梦荷的新同桌叫赵除,一个略八卦的女同学,中短发,皮肤稍显健康,一副眼镜增添了些文艺气。前桌王诗韵,听名字就觉得诗意,人长得秀气就是脾气有点琢磨不透,听说是恋爱的缘故。后排是一男生田靖濛,人修长干净,整天哼哼唱唱蹦蹦跳跳,一上课就睡觉或者戴耳机。
语文课后是历史课,女老师约三十岁左右,讲话细声细气,言谈举止都有股历史的气息。她一走进教室翻开书就开讲,一边看书一边绕教室转圈。眼看历史老师就快到前桌王诗韵桌前了,释梦荷赶紧踢了踢后桌的田靖濛,田靖濛惊醒之下迅速翻开历史课本,边揉眼睛边拿眼镜,正当他戴好眼镜,却听得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小伙子,看错页了!老师我才讲到‘二战’,你怎么就看到‘美苏冷战了’!”
在一片同学笑声中,田靖濛胡乱往前翻着课本,在同桌帮助下终于找到了“二次世界大战”。
可能是刚刚一时急过了头,田靖濛觉得浑身发热,尤其是双脚,只觉得发烫,便忍不住脱掉运动鞋,好让两脚透透气。于是,一阵阵异味四周扩散,熏得释梦荷卫生纸都已经阻挡不了那股臭味,呛得她呼不过气来。
最后赵除实在忍不住,便大声哀读:“这般气味,来势汹猛,波及范围广,持续时间特别长,破坏性特别大。”
田靖濛听到便觉得不好意思,低声说:“别急,马上采取‘罗斯福新政’!”说完赶紧穿回鞋子。
同学们又一阵笑,历史老师板着脸盯着田靖濛,田靖濛迅速坐端正,手扶了扶眼镜,一个微笑,装认真听课样。
年轻真的很好,大把光阴,在课堂上挥霍。一天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