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愈渐昏黄之色,歌梦站在屋门口看着不远处的雪山是早已看得望眼欲穿。心头惦记着羌玉咋还没回来。
屋里头的雷师傅已是睡了一下午,正幽幽转醒。伤口经过自己专门配制的药方已经结上血痂,大抵有些好转了。雷师傅觉得有些渴,见歌梦不在房内便自己起了身去门外倒水喝。
歌梦似乎听见了屋里头的微微响动,转身走进了屋,见雷师傅起来了便赶忙过去搀扶。“雷师傅,你醒啦,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雷师傅指了指就在前头的桌子,歌梦了然地将他搀扶了过去坐下,然后替他倒了杯水。
雷师傅接过,似乎发现了什么,左右巡视了一番,已经凑在了嘴跟前的茶碗顿了顿道,“羌玉呢?“
歌梦听了一慌,她也不知道羌玉怎么还没回来啊,原本说好很快便回来的,结果她站门口扫门前的落雪,等了一下午也不见他回来,她自己心里头都有些急。
歌梦咬着唇不出声了。这下再瞒下去,万一羌玉真出事了怎么办?
雷师傅低头饮了几口子水没见歌梦有动静,便抬头去看她,见她神色之间有些慌张,紧了紧眉头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歌梦咬着唇,低着头有些难言。
“雷师傅,我……“
歌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告知了雷师傅。
雷师傅听罢,当即茶碗“啪嗒“给摔在了地上。
歌梦也不知雷师傅会如此气急,慌乱之下又赶忙去拿扫帚将碎片扫拾干净。这下再解释也是没用了。
气急过后雷师傅又沿着桌子缓坐下来,叹了口气,轻声道,“造孽啊。“
歌梦已经将碎瓷片收拾干净,觉着雷师傅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再慢慢地坐在了桌边。
歌梦看了眼愈渐黑沉的天色,似下了决心般道,“雷师傅,羌玉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我有些担心他,我得去看看。“
虽然羌玉并没有说自己如果没有回来的话会怎样,但歌梦还是没办法安下心。
见歌梦跃跃欲行,雷师傅一把将她摁住道,“不可。“
歌梦惊讶于雷师傅的过激反应,讶异地看着雷师傅。
雷师傅似有隐情般叹了口气。他放开歌梦缓缓道,“你去了也没有用。“
歌梦听了这话,当下心里头一凉,更是愁上心头。
歌梦心里头急就想着去找羌玉,转而见雷师傅似乎又有话要说的样子。
雷师傅幽幽望向天边一道苍白的云,似是回忆道,“那日,我将阿南带进了回雪谷,她血流不止,已是强撑不住,伤口之处的血流带动了血液里的毒,加快了毒血攻心。我脑中唯一的办法便是暂停她血液的流动,于是我便将她置于了冰石之上。然而当时并没有很好的容器,我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只好先将阿南深埋于雪堆之中。
我不吃不喝,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在风雪之中已是耗尽了所有,我曾一度想过放弃生命陪着阿南一同下去。然而,一****体力不支,从山谷跌落,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正躺于一处冰窟之中,且身上的伤口竟不治而愈,饥饿与寒冷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我恢复了体力,发现冰窟之中竟有大大小小不一的冰石,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冰窟,可惜它有些狭小且不易出入,正当我算计着如何将冰石移除冰窟之时,一道耀眼的蓝光从我眼前滑过。
我便寻着而去,在一块正方的冰石凹槽处我发现了一团蓝光,我伸手将它拾起,它的蓝光瞬间聚拢,变成了一颗拳头一半大小的蓝色珠子摊在手心。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从未知闻此种状况,也不知此为何物,不过我总觉得我的不治而愈与它有关,那么阿南的性命便有救了。于是我将它收在怀中,带着它离开了冰窟。“
“那如此说来,这颗蓝色珠子……“歌梦思索道。
雷师傅点了点头,“正是。它救了阿南的性命也夺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