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梦夕身体刚刚有些好转，就去看望姬柔雪。孤冥做的很好，尽管对姬柔雪没有什么好感，但为了梦夕，他派了最好的医使守在姬柔雪的寝宫门前，随时待命。还将最细心的侍女侍从分配到姬柔雪身边，尽心侍奉。梦夕每天都去看望姬柔雪，但姬柔雪却除了医使和身边的婢女外不见任何人。梦夕渐渐变得担心，孤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有对策。最后，他与梦夕商量，让姬柔雪身边的侍女每天过来汇报情况，报平安。而他们，则给与姬柔雪最安静的环境，让她心无旁骛的将孩子生下来。时间过得很快，一百天眼看就要到了，梦夕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虽然姬柔雪对她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却都源于她对魅夜的爱。她无力责怪，而且还很同情姬柔雪。面对姬柔雪即将到来的死亡，梦夕的心情变得沉重万分。整个暗殿，也变得压抑起来。这日，天空的乌云终于散去，孤冥想带梦夕出去逛逛，换换心情。孤冥像一个小厮一样，细心的为梦夕穿上外袍，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玉足，温柔的为她穿上保暖的粉靴，梦夕的俏脸一阵嫣红，天空好似也被她带丝羞怯的笑容染亮。孤冥暗忖，为了眼前女子的笑容，也一定要好好的护她一生一世。将欠她的爱，千倍万倍的偿还给她。刚刚走出寝宫大门，一名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到他们面前，孤冥刚想呵斥，只见那名侍女抬起头，焦急的向他们行礼。梦夕往前跨了一步，急忙问道“怎么？是姬小姐那里出什么事了吗？”这人是孤冥派去跟在姬柔雪身前侍奉的侍女，她每天都会向梦夕汇报姬柔雪的情况，所以梦夕见到她，梦夕很快就联想到姬柔雪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侍女摇摇头，匆忙道“王后，姬小姐没事。只是姬小姐刚刚突然说要见您，听他们说您要和吾王出门，所以奴下就赶快过来禀报。”王后一直想见姬小姐，却一直被姬小姐拒于门外，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心疼王后的王没有对姬小姐生气，但他们却是知道王后有多担心姬小姐的身体，所以，刚刚姬小姐忽然说要见王后一面，她就匆匆地敢来禀报，连规矩都忘了。梦夕眼睛一亮，拉着孤冥的衣角说道“孤冥，她终于要见我了！我们不要出去了，好不好？”虽然有些郁闷与梦夕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就这么被白白浪费掉，但看到梦夕忽然绽放出光芒的小脸，孤冥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宠溺的拢了拢她有些松散的外袍，轻轻道“好，我跟你一起去。”走到姬柔雪寝宫门前，孤冥却被拦了下来，他显然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梦夕小心些，就离开独自回到寝宫等她的消息。梦夕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推开了大门。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令梦夕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姬柔雪定定地透过华丽的窗户凝望外面风景，神色如那宁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淡蓝衣衫楚楚情，身材消瘦，似乎一阵清风就能将她吹走，含羞掩秀，随风动处，没有眩目的绢袖曼舞，裙带飘逸，却有着渺渺中的秀美瘦弱。她的发丝略长了些，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三支簪，冰肌玉骨，皮肤晶莹通透，气朗神清，有种玉洁冰清，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楚楚动人的优娴高贵。梦夕一直知道她很美，但在此刻见到怀孕的她，却更被她所吸引。感觉到梦夕的靠近，姬柔雪慢慢的转过身来，阳光晕洒了她一身。那双秀眉清丽的眸子因为历经世事而散发出成熟体贴的沧伤风姿。她坐到桌前，为梦夕与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梦夕踱步上前，坐在她的面前，接过热茶，轻啄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二人都没有说话，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和嫉妒，姬柔雪变得沉静。良久，她采才用纤纤玉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写道：“梦夕，我求你一件事。”梦夕友好的勾起嘴角“不要这样说，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我与孤冥定会为你做到。”姬柔雪缓缓地摇了摇头，接着写道：“我只求你，保他平安。”虽然姬柔雪并未写出这个‘他’是谁，但梦夕心如明镜，也懂她的意思。刚要开口，姬柔雪抬手打断了梦夕，写到：“我想孤冥定然和你说过了，我这是魂怀。虽然他变成了婴孩，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他仍是魔界之子，仍是魅夜。孤冥与魅夜积怨已久，但我知道，为了你，孤冥也不会伤害他。但几日之后，他却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婴孩，前世他就从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亲情，没有人爱他，没有人保护他。我给了他生命，却注定无法给他幸福。我只求你，在他出生以后，保他平安，若你对魅夜有一丝感情，就好好待他，让他快乐。”写着写着，姬柔雪就落下泪来，楚楚小脸变得可怜易碎。梦夕点点头，喉咙中好似被什么哽住，硬邦邦的。姬柔雪看到梦夕应允，放心的笑了起来，遥望着远处，她好像陷入了沉思，忽然，她用法力传音给梦夕“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他。他静静地望着魔殿的牌匾，他是王，他是整个魔界的王者，但那双蓝眸中却没有欣喜，没有快乐。他只是哀伤的看着，是那么孤寂，那么萧索。我想，我就是在那一刻，彻底的沦陷了。那冰冷的面具背后，却是一颗那么容易破碎的心。”她顿了顿，转头望着梦夕，又道“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意识到，我与孤冥之间并不是爱情。我从他身上找到女人天生的虚荣，而他从我身上找到男人的成就感。后来，我离开孤冥，将自己献给魅夜。我不祈求他可以爱上我，我只想他的身边永远都有我的身影。但是，你却出现了。他开始失神，开始望着你寝宫的方向发呆，有时候竟然还会苦涩的笑。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我开始嫉妒，开始害怕失去，所以我渐渐起了杀心。但是，就算我杀了你又怎么样，他爱的依然还是你。”第一次，姬柔雪伸出手，握住梦夕的“等我死后，将我焚烧，我不想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好好待他。将他小时候没有感受到的幸福和快乐统统给他，好不好？”梦夕哭着点点头，哑着声音道“好，我答应你。”姬柔雪笑了，再次望向窗外，好像天空中有她贪恋的东西一样，她静静地望着那里出神。梦夕强忍住泪水，忽然，耳边好似飘过女人好听的嗓音：“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三天后，姬柔雪的寝宫乱成一团。梦夕焦急的在外踱步，孤冥站在一旁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轻声给予安慰。混乱的早晨终于过去，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是侍女的尖叫声，因为姬柔雪，已没了气息……梦夕颤抖的接过手中的小生命，孤冥也靠了过来，心疼的将他们抱在胸口“不要伤心，我会好好的对待这个孩子。”梦夕点点头，将眼泪咽下，望着怀中的男婴，心中暗暗发誓，她会将他前世未得到的幸福快乐，全都给他，姬柔雪，你放心吧……料理完姬柔雪的后事，梦夕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新生命的身上，弄得孤冥暗暗咬牙，却又无法发作。梦夕为他起名为魅儿，她最喜欢他的一双蓝眸，果然与魅夜一模一样，光彩夺目，璀璨万分。她还命人做了很多红色的衣袍，比照顾坠儿还要尽心，好像把之前从坠儿那里失去的时光从魅儿的身上找到了。孤冥虽然有些郁闷，但和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孩子吃醋，未免有些无聊。所以，他还是依照承诺，给魅儿最好的照顾。孤冥找来三界最好师傅，教魅儿法术，与为人之道。盼望有一天，能将魅儿教得比当年的魅夜还要出色。其实，孤冥是想等到魅儿长大，将魔界交给他打理的。当然，这件事他暂时不会和梦夕说，因为他怕梦夕一激动，会用泪水淹了他的暗殿，所以，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吧。……湖边杨树桦树丛丛，绿叶泛着盈盈油光，偶有两株树尖泛红，在绿海中格外耀眼。孤冥与梦夕手牵手走过，一汪碧水清彻透底，水边芦花随风摇曳，水面睡莲朵朵庸懒，数只野鸭悠闲游荡于湖心，水中树影、苇影、鸭影、云影缤纷，让人眼花缭乱，春色极度诱人。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梦夕忽然想到这首诗，抬眸望了望身边温柔似水的男子，之前仿佛都是一场梦而已，如今的甜蜜，好像才是最真实的。感觉到梦夕专注的视线，孤冥忽然别过头来，梦夕躲闪不及，满眼的贪恋被孤冥逮个正着。双颊慢慢爬上了诱人的红晕，孤冥心中顿时盈满了甜蜜，其实此刻，他才觉得更像是一个梦，一个甜蜜而又美丽的梦。他张开双臂，将梦夕抱个满怀，低下头轻啄那甜甜的唇瓣，梦夕羞怯的躲进他的怀中，孤冥抱的更紧了。忽然，一声轻叹从头顶上传来，梦夕窝在孤冥温暖的怀中，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孤冥看了梦夕一眼，抱着她坐在碧绿的草地上，将梦夕揽在自己的腿上坐下。看着那双红色的秀眸，孤冥永远也看不够一样，定定的望进她眸中深处，良久才轻轻道“凤央，有消息了。”梦夕大喜，小手攥着孤冥的衣摆“真的？那他现在怎么样？”孤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见梦夕如此紧张凤央，心中自是有些不好受“是莫可儿找到的他，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也都只是小伤。最终的伤，是在他的头上。”梦夕不解的蹙起了秀眉“头上？”孤冥点头“莫可儿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记忆了，谁都不记得。不过好在他身体的伤都好了，很快就回到圣界了。”梦夕一双美眸暗垂，沉默不语。孤冥的心好似提到了嗓子眼，小心谨慎的望着她，没有错过她一丝的表情。过了很久，梦夕才抬起头，看到如此紧张的孤冥，吃吃的笑了起来，再次窝进他的怀中，轻声说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一直希望他忘了我，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却仍旧无法将我忘却。没想到，一场灾难过后，他却这么轻易的失去了记忆。其实这样，真的很好。至少，不会在为我这个总是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伤神，真的，很好……”虽然她真的希望凤央可以重新开始，但一想到他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将她从他的生命里完全排除在外，心里难免会有些伤心和不舍。但，她还是会在心里祝福他，希望他能拥有属于他的那一份幸福。抱着梦夕，孤冥迟疑道“其实，他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告诉你。”梦夕体贴的点点头，并未责怪孤冥，之前魅夜的事真的花费了她大部分的心神，孤冥应该也是怕她难过。但她却不知道，孤冥不想告诉她凤央的事，也是有私心的。之前一个魅夜，现在又是凤央，忽然之间，所有强有力的情敌都出现了，孤冥有些担心，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置身在梦中，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所以他不敢说出凤央的事，他实在不能想象梦夕如果有一天离开他，他到底还能不能活下去。他的本意是想等于梦夕大婚后在告诉她的，可没想到，凤央竟然会比他们还要着急……“其实……”孤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凤央不久后就要大婚了。”“哦？真的吗？”孤冥一双铁臂紧了紧“怎么，心疼了？”梦夕一愣，随即轻笑出声，转身趴在男人的胸口上，眼角含笑的望着男人一双如宝石般深邃的黑眸。软香在怀，孤冥自是欣喜若狂，但眼下，却被梦夕灼热的视线看的有些不甚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孤冥一手环住梦夕的腰际，保护她的安全，一手随意的抹了抹脸，疑惑道。梦夕笑意加深，摇了摇头，声音轻柔淡雅，好似春月盛开的娇嫩花儿“你吃醋了？”孤冥一僵，脸色煞那间变得有些苍白“什……什么吃醋，瞎说什么！”梦夕笑得更加大胆，孤冥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又变成红色。终于，他一个利落的翻身，将梦夕压在身下。梦夕含笑的望着孤冥，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孤冥尴尬的咳了咳，想建立一份威严，但反而却让梦夕笑得更加灿烂。他怒视，她终于闭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梦夕笑问。孤冥无辜的耸了耸肩“不是不相信，而是太在乎，太怕失去。”孤冥将一直困在心底的担心说出来，梦夕双手穿过孤冥腋下，环住他，道“为什么要害怕，自始自终，我一直将整颗心放在你这里。虽然会觉得对不起，但我更不想欺骗他们。如果我更早的遇到他们，我也许现在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爱情里，最值得担心的就是时间，输了一刻，便是输了一生一世。你赢了，你让我在爱上他们之前最先遇见了你，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既然此刻我拥有了幸福，我就不会轻易放手，也不会离开。我要呆在你的身边，等你将千倍万倍的幸福全都给我。”孤冥的双眸瞬间迸发出无数光芒，他激动的望着身下的女子，真真切切的感受她的温度。终于，他低下头，将那抹嫣红含进口中，辗转缱绻。此刻，他的手有些颤抖，但那时因为激动，因为太幸福，而不再是因为担心和害怕……整个暗界，现在都在持续低气压。虽然气温转暖，虽然春暖花开，但暗界每个人都恨不得穿上几层棉袄——防冻伤！如果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们最伟大，最高尚，最令他们骄傲的王，现在却如同一只战败的孔雀一样沮丧。除了面对他最心爱的王后，对每个人都是一副千年冰山的样子，那眼神，那温度，只要一瞥，所有人都会被冻的瑟瑟发抖。但，只要王后出现，王又好像夏日的暖阳，热情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不知道是谁说过，女人翻脸像翻书，但只要见到现在他们暗王的模样，这人一定会羞愧的跳进护城河，永世不敢出来见人。而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却是他们的救世主——王后陛下。而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他们最伟大，最高尚，最令他们骄傲的王，屡战屡败的求婚……哎，走在路上的侍从侍女不约而同地又叹了一口气。他们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算熬到头哇！梦夕将手中绣好的黑色锦袍展开仔细的看了看，找不出什么毛病，又将它整齐的叠好，收进衣柜中。遣退周围侍候的侍女，梦夕微笑着走在去花园的路上。今日，她的心情不错，不仅因为她为孤冥亲手缝制的衣袍终于赶制完成，还是因为今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孤冥的生日。花园中的风光极为美丽，青青的嫩草尖上满缀水珠，如颗颗珍珠闪烁，如满天星斗熠熠生辉，遍地野花充满活力和朝气，红、黄、蓝、白、紫，五彩缤纷，像织锦、像彩霞、是那么绚烂而又华丽。这是孤冥特意遣人弄的，因为梦夕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所以他特意命人从各个地方找来稀有的花种，种植在这里，并且每天都有专人保养这些花儿。孤冥果真如他承诺的那样，将万千宠爱都一并给了梦夕。光时望着这些娇艳盛开的花儿，梦夕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笑意。采拮了几朵她最喜欢的花儿，心中想着晚上如何给孤冥一个惊喜。虽然孤冥不知过了多少个生日，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今年究竟多少岁，但今年的生日，梦夕想要留给孤冥永久的记忆，开心幸福的记忆。转过身，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的纯白色的身影，白衣如云，简洁清爽，脸庞清秀，神态淡然如水，皮肤光滑如玉，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身材修长，浑身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奇异魔力。他的发丝依然纯净如雪，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梦夕惊讶的望着他，手中的鲜花洒落了一地。她马上回过神，记起他已经没有了记忆，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赶忙疏远而规矩的屈膝行礼，淡淡道“参见圣王。”碎发遮住了梦夕表情，阳光的反射下让人看的不是那么真切，反而是那一头火红妖艳的长发，教人目眩神迷，无法移开视线。凤央望着她，久久不语。梦夕虽然心跳如雷，却不敢抬起头。良久，属于男人特有的温润嗓音从前方传来，好似低醇的浓酒，让人欲罢不能“我们之间，难道还用得如此拘谨？”梦夕一惊，抬起眸惊讶的望着凤央，迟疑道“你……”孤冥不是说凤央失去了记忆？可是眼前男人的眼神，笑容，却是那么熟悉，好像不曾遗落任何东西一样。凤央缓步走进梦夕，身上散发出特有的馨香一时间令梦夕忘记了此刻深处的环境，她直起身，双眸深处却始终弥漫着迷茫的薄雾。对望了良久，凤央缓缓收起唇角刻意维持的弧度，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异样。蓦然，他轻声问道“小夕，你还好吗？”梦夕惊讶“你，难道没失忆？”凤央摇了摇头，道“不，一开始我确实失去了记忆，我遗落了最重要的东西，但后来，我却将它找回来了。”梦夕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破了梦夕此刻的不自在，心中一紧，凤央赶忙道“恭喜我吧，小夕。不久后，我就要大婚了。”梦夕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很快唇角绽放出米人的笑靡“恭喜你，不过，我好像还不知道圣界未来的王后是谁？”是谁这么幸运，得到了你的垂青。上次孤冥说了一半，只说了凤央要大婚，却没有说新娘子是谁。现在，她开始有些好奇。凤央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女人娇柔的嗓音，哝哝软软的，甚是好听“央，我们该回去了。”远处的女人甜蜜的说道，在看到凤央身后的梦夕时，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没想到，竟然是她……凤央回过头示意了一下，女子了然的点点头，微笑着先行离开，在暗殿门口等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凤央转过身，显然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仍然噙着一抹淡然的浅笑“希望我大婚那日，你能来……”梦夕浅笑“好，如果孤冥带我去的话，我一定会送上一份厚礼。”凤央轻笑出声，温润的嗓音今后只会听给前方等他的女子。“好，一言为定。”梦夕点点头，在男人转身前，忽然道“凤央，一定，要幸福。”鼻尖变得有些酸涩，她强忍着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背对着梦夕，凤央顿住步伐“谢谢，你也是。”垂在双腿变得拳头紧了紧，在梦夕看不到的那双灰色的眸子一丝痛意一闪而逝“你也一定要幸福，小夕。”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梦夕微笑着溢出了泪水。他的新娘，竟然是可儿，怪不得孤冥如此在意。不过，她还是祝福他，祝福他与可儿。身后，一直大掌缓缓搭上了她的肩头，温热的温度透过衣裙，温暖了梦夕的心。嘴角弧度变得更加美丽，梦夕望着远处，轻轻道“现在，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