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绫微微低下了头,看不到她的眸色,只是她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门主,别这样笑,别这样笑。”月刹看着初夏的笑脸,一阵心慌,那笑带着万分的空洞、万分的痛楚,明明在笑,但是却感觉到她在哭。
“不准哭。”一声暴吼几乎如一道大雷从天空横空劈下,炸响整个山谷中。
初夏浑身一震,无神的眸子回头看着浑身暴怒的瞪着她的玉轩。
“哭只能对着自己人。对欺骗自己,利用自己的人,只需要还击,狠狠的还击,要他们哭,而不是你自己哭!”玉轩暴怒的话响彻在天空下,惊起一群鸟。
初夏看呆了,那个人是玉轩吗?月光下,他的面庞依然俊秀,只是肤色白皙得有些不正常,微微泛着青。他眼中的痛,初夏看的真切,若不是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他眼中的痛,不会如此的悲凉!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初夏,缓缓开了口:“错的人,不是我们!”他喃喃一声,璀璨如宝石的眸底似掠过几许痛苦。
错的人,不是我们!
此话,让初夏心弦巍然一动,渐渐地,她笑意发凉,眸光微冷。不错,玉轩说的很对,何必要因为他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初夏抬眸看着月刹和玉轩,目光幽深得宛如一池秋泓,既然有人愿意付出真心,那她也要守护住这份信任。
稳住了心神,初夏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凌厉的光芒:“月刹你带着玉轩和南宫之逸,先走,我垫后!”
“那怎么能行,你们先走,我挡着这个无耻的贱女人!”月刹此刻眸子中全是嗜血的光芒,冷峻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墨绫。
“我要用摄魂笛,你们在这里会妨碍我,快给我走!”初夏怒了一句,她心里很是明白,在如今的情况下,只有使用摄魂笛的胜算大一点,但是他们都有伤在身,用笛子说不定会伤了他们。
“让他们走,我留下帮你!”月刹做着最后的努力,她不能这么走掉,眼前这个叫墨绫的女子武功高深莫测,就算有摄魂笛,主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让你们先走,是有任务给你们,你给给我看好了南宫之逸,千万别让他死了,玉轩你去给我找谷星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初夏冷冷的眸子愈发的阴霾,事到如今,恐怕她想置身事外是很难了,再加上南宫玄翼判若两人的诡异情况,让她不得不开始考虑整件事情的始末。她觉得每个事情都好像有什么联系,只是她现在还抓不到最关键的那一点,不过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隐约和赤妖族有点关系。还有,她必须要回去,因为南宫玄翼还在那里。本想偷偷的救出南宫之逸,不料,国师竟然早有准备,在他们身边放了墨绫这一颗定时炸弹。
低头看着他们还不动身,初夏真的怒了:“门主的话竟然不听,你们也想背叛我吗?”
“门主……”玉轩的眸中也是不愿。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帮不上忙的。
“快点走,本门主要清理门户!”初夏看着墨绫的表情亦是阴冷,那一对如血般的瞳仁在夜色里闪烁,如同琉璃生血。
月刹看着流血不止的南宫之逸,和重伤的玉轩,咬了咬牙,不再多说什么,背上南宫之逸,拽着玉轩,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夜,愈加的阴沉了,蓦地一道电光,穿过半黑半灰的夜色,雷声响动,滚过了整个天地,远远近近。似乎要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做个了断吧!”初夏对着墨绫说道,手中的摄魂笛翠色光华,熠熠生辉,既然是鬼门的敌人,那就不需要手软,初夏告诫自己必须要狠下心。
“墨绫,不会动手!”她看着初夏一副必杀的脸,冷冷的说道。
“为何,不会是顾念主仆之情吧?”初夏冷笑一声,讥讽到。这副脸才是她的真面目吧,那她平时是怎么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的。
“国师,让属下完好无损的情您回去,少了一滴血,就要属下的命!”墨绫的嗓音除了冷,还是冷。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她是一个杀手,是不允许有那种额外的东西存在的。
“为什么请我回去,让我做离殇的公主吗?”初夏不明白为何一个国师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不知道,国师只是让属下请您回去?”墨绫再一次清冷的说道,她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只是冷!
“会回去的,不过不是被请回去,而是本门主自己杀回去!”
短笛凑在嘴边呜呜的吹奏起来,无数的音刃朝着飞速朝墨绫射去。这无数的音声猛烈且强劲,处处都是杀机。
墨绫并没有动手回击,反倒扔下了手中的剑,闭上了眼睛,盘腿静坐了,运用内力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了初夏的乐殇之音。初夏知道这种抵御需要耗费大量的内功,用不了多久,墨绫就会支撑不住的。
凌厉的笛音还在继续,但是都没成冲破墨绫用内力形成的屏障,初夏的额头留下了汗滴,身子好像愈发的沉重了,这个墨绫好生的厉害。
顿时,林中的笛声嘎然停止,初夏硬撑着身子,站立着对视的墨绫,浑身乏困无力,脑袋昏昏沉沉,为何会这样。
墨绫在笛声停止的一刻,就抬头看向了初夏。
从她的眸子中,初夏豁然明白了:“你做了什么?”
“下了药,在笛子上!”墨绫十分冷静的说着,冷静的完全不像是个人。
“不可能,我是不会中毒的!”
“不是毒,是最普通的麻药!”
她在说这话的同时,初夏就感到眼皮越来越重了,身子好像没有了骨头,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沉入了一片汪洋中,灵魂与身子脱离……越飘越远……最后不知所踪……
月刹坐在那里,掏出怀中蛇肉吃了几块,然后用水漱了口,又在附近摘下几片香草放入口中细嚼。她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衣袂破风的声音往这边而来,但也知道那只是幻觉,以她现在的能力听觉是不可能那么灵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