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渐渐驶入郊区,视野渐渐变得宽阔起来。道路上的绿树变得更有生机,街边褪去了高楼大厦,出现稀少的瓦砖房,远方出现了很多电线杆,渲染着乡村美好的单调。
最后,车子在一栋大型别墅前停了下来。
大门口俨然写着-------宜仁精神病院。
直到笙冰站在大门前,心中的疑惑都无法解开。
“进去以后就知道了。”察觉到笙冰的困惑,孟朝西说完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进去。
“诶,孟少爷,是来看沈阿姨的吗?”一进医院大厅,就有护士过来打招呼。
“嗯,她最近怎么样?”
“情况挺稳定,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护士姐姐的眼神淡淡扫过笙冰。
沈阿姨?谁?跟孟朝西什么关系?为什么孟朝西要叫我来这里?
带着疑惑,笙冰跟在护士姐姐的后面,很快来到楼上的VIP房,整整一层,沈阿姨一个人住。
*
穿着斑马病服的女人坐在轮椅上,面向落地窗前,看外面的世界。
秋日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她的身上,笙冰只是看一眼,就感觉有些悲伤。
沈阿姨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落寞与孤单。
“沈阿姨,朝西来看你了,这次还带了个女孩过来!”护士姐姐握住轮椅的把手转了一下,在沈阿姨耳边低语。
她的目光呆滞迷离,视线并不集中于一点,表情有些瘫痪,嘴角自然下垂,器官像是活生生按上去的,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但在听到“朝西”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神似乎有了些感觉,马上抬头。
看到孟朝西的脸时,沈阿姨嘴角上扬,脸部肌肉一下变得和谐了许多。
“你们慢慢聊,有事可以叫我。”护士姐姐拿着本子出去了。
“朝西。”沈阿姨伸出右手,想要拉住他。
“阿姨,你最近还好吗?”孟朝西笑着蹲在沈阿姨面前,语气温和地说话,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朝西,你真的是朝西吗?”沈阿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我是。”孟朝西将阿姨的手心贴向自己的脸颊。
“不……不,你不是朝西!”忽然,沈阿姨像只着急的猛兽,一把推开了孟朝西。“他才11岁,他还是个小孩子,你不是朝西,你不是!走开,走开,走开!”沈阿姨侧身,自己用手移动轮椅。
在她的印象里,朝西还是一个小个子,总是在她身边跑。
“不是啊,你好好看看!”孟朝西又跑到沈阿姨面前,“你看,这是阿姨你送给我的糖果,很好吃哦,你一颗,我一颗!”孟朝西故意学着小孩子的撒娇语气,耐心地撕开糖果纸,将糖送到沈阿姨嘴里。
“朝西孩子,5555,你都有好久好久没有来找阿姨了!”沈阿姨吃到糖果,却像小孩子一样哭着抱住孟朝西。
“阿姨对不起,朝西这里有很多糖,全都给你吃好不好?”
“5555,你只知道用糖来唬弄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沈阿姨赌气。“那个女人是谁?”
沈阿姨敌意地指着笙冰,随即又变了脸色,“是辛霏吗?小霏,你是小霏?”沈阿姨推着轮椅到笙冰面前,抬头直直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