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步过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用力,但是脚步极轻,微风软动,袖口慢慢随风起风落,上面绣的蝴蝶似乎也展开了翅膀,扑扑的飞去了她心仪的人。
走到他的跟前站住,飘飘万福,“九哥。”
她抬头细看,却遇上他闪亮的黑眸,俊朗脸上的笑容更是如眼前的春光一般明亮,温然的轻声说:“你如这林中的仙子一般。”
“我与九哥如此见面,实属不妥。我……”她想解释什么?怕他误会她是如此轻浮,随便与男子相会的女子么?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压上她的唇,“我知道。”
眼睛落在她发中的桃花上,眼里的笑更浮曳生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一愣,“你知道我我最喜欢桃花?”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我不知。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像桃花,让我想起这句词,怎么,你害羞了?”
她羞得低下头去,低得不能再低,脸上的红晕慢慢爬上来,连脖颈也染透了。
显珩慢慢的伸过手去,轻轻拨开南溪脸上被风拂动的发丝,手指继而抚摸她的唇,红润饱满,如同这春天最美的一朵小花。
南溪的脸愈发的烫,却没有力气拦下他的动作,只让脑中空白一片,紧握着双手,心里却是如鹿撞般的欢喜。
他凝神望着她的眼眸,声音虽轻却一字不落的落入她的耳中,如同对她的召唤,“别用你的矜持来对待我,你可知,你那日在水中赤脚捕鱼的样子,就是我梦中的在水一方。”
南溪的眼角慢慢温热,仿佛这尘世中,在靳天誉看管下十几年,默默守候,只为等等他的出现,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才是自己心仪的对象。
一滴清沏的泪顺着姣好的脸庞流下,显珩的眼中一紧,泪的温度似乎要灼伤他的手。
“别哭,”他低低的嗓音,沙沙的,声音虽不大,但是里面的疼惜却显露无疑,树叶在风中互相碰撞发出声响,仿佛也在悄悄议论这对男女的一见钟情。
南溪感觉羞涩,把头侧了一下,从他的手中移开,身子轻轻转了转,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着迷。
“我在想,对你的一切,我几乎一无所知呢。”
他显然一怔,想表明,转而一想,又怕吓着她,远离自己,自己的身份未免复杂了一些,心想着还是等到与靳天誉、东阳云飞提过再慢慢告诉她也不迟。
她见他没有说话,偏头一望,他轻轻笑了,“我会慢慢告诉你,我的一切。”
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肩膀上,南溪的脸滚烫如火烧,他身上那泌人的香又争相窜入鼻孔,让她陶醉,这是她所不知道的男子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怦然如鼓,想必他也是紧张的吧。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儿。
“嗯?”他英朗的剑眉打了一个小小的结,“你笑什么呢?”
“没事,”她自然是不肯说的。
他拉过她的手,细细抚着手心的每一道掌纹,让她觉得有些痒,还有那烫人的热度。
他缓缓的说:“这手弹出的古筝之声,入我的耳,入我的心。”
她略略收回手,自己揉着手指,一片湿热传来。
他再次拿过她的手,把那块腰间的美玉放入她的手中,她抬头惊讶,只见他没有半丝玩笑的表情,声音极轻但认真的说:“这是我干妈给我的,我自幼带着,从未离开过我,今日送予你,让它陪你吧。”
她又惊又喜,他伸手在她的耳边取下那一对红宝石的圆珠耳坠,又从怀中拿出精致的锦囊,说:“把这个,交给我保管吧。”
南溪娇羞低下了头,心中的甜蜜四处翻涌,弥漫了整个身心。
出来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短暂,何况是这甜蜜的时光更是如此,显珩想送南溪回难民所,南溪却不肯,显珩并不勉强,依了她。
两人约好了来日后还要在此相见,南溪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在出租中的她眼望着窗户外的景色,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自己都觉得害羞,但又忍不住的笑,越想越欢喜,几乎要笑出声来,手里紧握着那块玉,仔仔细细的摸索,仿佛要把那玉的花纹印在手心里,刻入心坎儿里。
“南溪小姐。”珍妮的声音响起,“我们到了。”
车门打开,一下明亮了,南溪忙把那玉藏于袖中下车奔自己房间而去。
刚进屋把玉拿出来,敲门之声响起,是大卫的声音,“姐姐,你回来了吗?”
“噢,”南溪一边应着,一边把玉藏于枕下,“我回来了,你进来罢。”
大卫推门而进,看见南溪一脸红晕,眼光扫见了那玉下面带的流苏,只是一扫,飞快的把眼光收回了。
“弟弟有事么?”南溪问。
大卫缓缓地说:“我买了肯德基。想叫你一起吃呢。”
南溪笑道:“这里伙食还行啊,你不用破费的,干妈家很有钱,她会关照我们的。”
大卫笑着摇摇头:“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吃东西,我只是想跟你说点事。”
“噢……”南溪知道,在感情方面,大卫是个很细腻的男生,他说是有事肯定是有心事的。
“走吧。”两人奔向大卫的房间。
蔷薇对待大卫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这几天来,无论是照顾生活还是学习书画技艺还是其它,都请了最好的老师,只为了驱散他心中的阴影。
有句话,南溪一直没问,那就是,东阳云飞哪里去了。
不用说也知道,现在还在失踪人群范围里。
南溪似乎特别有人缘,来到这种座小岛后,一直被安置在钢板房里,从来没住过帐篷。
另外,这里的主人把大卫的帐篷安排在了南溪的不远处,只穿过一个彩虹拱桥门就是了。房间的摆设、用品也都一应俱全,就跟度假一模一样。
南溪看着眼着花花绿绿的美钞,随口问道:“弟弟你要干什么?”
“这是我全部的财产,天天都带着……”大卫的声音很小。
“你是想回家吗?”南溪问道。
大卫点点头,总觉得他有万般心事,南溪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你别总是闷闷不乐的。不能拍戏赚钱还有我呢,我照顾你啊。”
大卫面带忧郁,却摇头拒绝了。
南溪想着他虽然否认但也十有八九是了,想到此,也觉得他很可怜,暗暗下决心以后更要对他好才行。
两人默不作声,阳光从外面偷偷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更加纤长。
和显珩在一起的日子,南溪的每天都是非常充实的,她的心也被快乐所填满。
甚至,忘记了靳天誉和东阳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