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忧伤,几分尊崇,只听洪宾道:“请问师兄师姐,您二人连手之下能与死泣之蝇中的哪只有一战之力?”洪宾问完,突觉不妥,又道:“洪宾问得有些冒昧,还请师兄师姐见谅。”
“没关系,你都是我师弟了,彼此不用太过拘谨,我和紫韵,”冷星还未说完,忽转头望向仍处在空中的小三,道:“你少臭美,我才不是要夸你,行行行,我不说,让紫韵讲,免得又有只死蚊子得意忘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紫韵笑望一眼洋洋得意的小三,道:“小三,你就别和冷星哥贫嘴了,快回桌上躺着休息下吧,看你的小肥肚,好象又圆鼓了许多呢,呵呵。”
小三转向依然一脸寒色的李浩月,像是在说有空在战的话一般,很快便调头折回到了桌上,与其它死泣之蝇贴身躺着。
冷星斜眼看向小三,唏嘘了一声,不在说话。
紫韵道:“在岛上时,除了修炼师傅吩咐的种种,就是与死泣八蝇一起打闹嬉戏,这十几年中,自然对所有死泣之蝇的习性强弱早已深知,”紫韵一边说着,脸上的缅怀之情也已不禁露出,看着洪宾和李浩月投过来的炙热目光,紫韵脸色微红,低头稍顿后,直言道:“其实,死泣八蝇中的任何一只我和冷星哥加起来全力以赴都不曾赢过,就连最弱的小八,战斗形态下我和冷星哥也只能勉力打个平手,更别说挑战她的七位哥哥了。至于死泣八蝇中任何一只的终极形态,那更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紫韵说完看向桌上躺着的死泣四蝇,眼中尽显爱怜欢喜之色。
洪宾面露一笑,有些诡异,更多的是对自己宏愿的一种乐观瞻望。
小三突如其来的冒犯,让李浩月惊吓不已,刚又听闻诸多对死泣之蝇的草草介绍,心中更是惊骇,带着忐忑的心情,缓身坐下。
“师兄师姐,死泣之蝇是师傅的唤兽还是你二人的唤兽,”洪宾突发一问,面上有期待之色。
冷星看过桌上死泣四蝇,沉默片刻,道:“其实死泣之蝇不属于我和紫韵,也不属于师傅,更不曾与师傅还有我和紫韵定下契约,所以说不上是谁的唤兽。关于师傅还有我和紫韵与死泣之蝇之间的那些事说来话长,师弟还是不用问了,反正这八只蚊子除了对师傅绝对的忠心外,就是对紫韵黏爱有加了。”
冷星话语间隐隐有些不满,漠视一眼桌上死泣四蝇,坚定道:“有朝一日,我定会找到比死泣之蝇还厉害的灵兽,做我唤兽。”
紫韵扬嘴一笑,道:“冷星哥,师傅不是说世间灵兽,惟死泣之蝇这等远古神兽尊为首位吗,又怎会在有更强之兽出现,”紫韵见冷星面色有丝凝重,眉目不展,又道:“冷星哥,我们有小三它们就够了,不是吗?。”
冷星却不以为然,道:“虽然如此,但我相信总会有比死泣八蝇更为强大的灵兽在等着我的出现。”
紫韵笑然,不语。
洪宾忽想到什么,沉思小许,道:“师兄师姐,师弟说过,我乃洪青佣兵团佣头,经过二十多年千辛万苦的打拼,如今已然成为大陆第一佣兵团,人数近两万,其中仙术修炼者四名,”洪宾说到此处,望向冷星与紫韵,见其二人正聚眼凝望着自己,转念一想,继而道:“师傅早有吩咐,待与师兄师姐回合后,师弟就得追随师兄师姐左右,只是,师弟多年操持下来,有‘天下第一佣兵团’虚荣的洪青佣兵团,师弟实在不舍,所以恳请师兄师姐加入,以便更利于完成消灭妖族的重任。”
洪宾一气说完,殷切的看着冷星和紫韵。
冷星和紫韵相望一眼,满目疑色,冷星道:“师弟,佣兵团是什么?。”
洪宾微顿,慢条斯理道:“所谓佣兵团既是由许多练武修仙之人组成的一种争对国家或个人颁布各种悬赏通告的职业群体,简单的讲就是国家或个人颁布了什么悬赏任务,你可以通过完成任务来获取酬劳,前提必须你是哪个佣兵团的成员才可接受任务。”
冷星虽听不大懂,但大概还是能明确知道洪宾言下之意,以及那些隐晦其中的深意,道:“虽然还是有诸多不明之处有待解答,但来日方才,不急于一时。只是有一点,如果我与紫韵入了你这什么洪青佣兵团,那岂不是做了你的手下,事事听谴于你吗?。”
冷星脸上露有笑意,专注的看着洪宾。
“师兄误会,师弟绝非此意,”洪宾虽明知冷星话中有故意刁难之意,但听冷星意思,已然答应,自是心喜,道:“师兄既然应允,加入我洪青佣兵团,那师弟我的佣头之位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给师兄,无须芥蒂于屈居师弟之下的苦恼。”
“佣头,这,”一旁的李浩月‘腾’的一声,从木凳上站起,惊声道。
洪宾向李浩月使了个眼色,意指其不许多言,只见李浩月只得把嘴边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冷星将这一暮看得清晰,对于李浩月不满之举一笑了之,对洪宾道:“那既是如此,我和紫韵便是佣头,师弟你为副,我这样可有不妥?对了,这‘洪青’二字听着实在不称我意,现在身为佣头的我,改下自己佣兵团的名字也是理所当然,应该不足为奇吧?”冷星自说间,并没有看着洪宾,当下托腮思忖小会儿后,道:“就叫死小子佣兵团吧。”
“死小子佣兵团?”洪宾显得有些讶异,一脸茫然不解之色。
紫韵意想片刻,面上积笑,正想对洪宾说些什么,只听冷星重申道:“你没听错,就叫死小子佣兵团。”
洪宾任思路如何转辗,却始终想不出冷星怎么会天马行空般想到‘死小子’三个字,看冷星一脸肃然之色,也只好放下心中疑惑,道:“师兄既是佣头,自然可以更换佣兵团的名字,虽这名字有些另人摸不着头脑,难以琢磨,但师兄起这名字,想必其中定有文章可寻,师兄不说,师弟自是不会问起。”
冷星虽初涉大陆,人情世故一概不知,但咬文嚼字和一些暗隐话中的话中话,自岛上时就常与师傅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斗嘴中,早已悉知掌握。
刚听洪宾一言,冷星面笑无声,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意,师弟无须将此事介怀心上。我既已成为‘死小子佣兵团’佣头,是否应该找个日子,见见那近两万名兵团中人?。”
洪宾不然,道:“师兄不知,我佣兵我死小子佣兵团人数万之八九,分布于极香国各地,光是召集三大堂主九大门主,也得在三日之内发出信号,更何况为数众多且散布于各方土地之上的兄弟姐妹。”
洪宾突面生难色,转瞬既逝,转头看了眼酒店门口,向冷星和紫韵,道:“师兄师姐,天色不早,已近晌午,师弟也该先行忙事去了。况且,师弟还得早早告知大家佣兵团已换名字及佣头一事,至于师兄师姐杀那恶名昭彰的秋少爷一事,师弟自会妥善处理。”
洪宾说着拿起桌上沉放着的大剑,又道:“师兄师姐,可还有话要交代师弟吗?。”
冷星见洪宾和李浩月都起身拿剑在手了,心中有些失落,问道:“师弟,我们何时在见?。”
洪宾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弟一时忘了师兄师姐是初到大陆之人,实在不好意思,没将话说得明白。这样吧,十日之后,我将佣兵团中三大堂主和九大门主以及一些重要人物都聚集到极香国国都曼柏城中与师兄师姐见上一面,不知意下如何?。”
冷星起身,道:“正如我意,十日之后,我和紫韵定当在那曼柏城与师弟等人会合一见。”
洪宾应声,向冷星和紫韵点头示意后,走出了门口,只是那李浩月在跨出门槛的当儿,驻足向冷星这头斜看了一眼后,尾随而去。
看着门口洪宾二人离去后的残影渐渐褪去,冷星默然坐下,一丝伤怀,却容不进四周的冷清。
紫韵将手轻轻放于冷星肩膀,道:“冷星哥,你在想什么呢?为何脸上有些忧伤?。”
冷星苦笑一声,道:“紫韵,你也想师傅了,对吗?想想师弟这个师傅又一次赐予的莫大礼物,你能想象出也许此时的师傅,正可能处在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中吗?。”
紫韵一惊,俏眉微皱,担忧道:“冷星哥,你别吓我,师傅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紫韵话末明显底气不足,神色飘忽。
冷星又是一声苦笑,却不是向消极方向想去,只听他劝慰紫韵道:“放心吧,除非师傅硬要拼个你死我活,不然以老大四蝇和师傅的本事,是绝不会轻易断命的。好了,我们现在已来到大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多花点心思顾及眼前和以后的事吧。”
紫韵点头,虽对师傅一直挂念,但也知远水近火之意,更何况自己和冷星这点微不足道的实力
“紫韵,舍弃那些不必要的念头,向前看吧,”冷星唤醒沉吟中的紫韵,笑脸相迎,突眉目一转,转向身后,朝后堂大声道:“老掌柜爷爷,我们吃完了。”
冷星话毕,探头望向身后一处门帘处,不多久只听老掌柜从里应声而出,撩开垂地的淡青门帘,含笑径直走向冷星。
老掌柜走至冷星面前,看了眼一片琅籍的桌面,在笑望了几眼席桌而睡的死泣四蝇后,道:“不知叫老朽所谓何事?难道这一桌子菜还不能填饱二位和这四只巴掌大小的唤兽吗?。”
老掌柜捋了捋下颚胡须,面带善意的笑容看过桌上四蝇,定睛到冷星身上。
冷星一脸无辜,道:“这可与我和紫韵无关,我二人虽食之甚少,但也早已饱肚,至于那四只蚊子,前面吸食那二人精血后又吃了这么多,料想也是饱了的。我叫老爷爷来,只是有一事问之。”
老掌柜听冷星说起死泣四蝇吸光秋少爷两名随从精血时,面庞明显搐动一下,惊恐之色一闪而过。
定了定神思,老掌柜道:“有何问题尽管说来,老朽定知无不言。”
冷星笑道:“老爷爷不必拘谨,冷星只是想知道今日街头一衣衫褴褛,向我乞讨的佝偻老妇是何许人?看她摸样与周围众人好生不一,背影甚是凄凉得很。”
想起初到大陆时,那名老妇人残留在脑中的影象,冷星只觉这人可怜,却又说不上哪里,故有此一问。
老掌柜叹声道:“关于那老妇一事,说来话长啊。自打那天她那两个儿子出海打鱼,不幸遇上暴风雨并丧大海后,本就没有老伴又无家媳的她,从那以后更是孤苦伶仃了。”
老掌柜话到此处,深思一会儿后,方才继续道:“说来那老妇真是可怜啊,两名儿子的尸首还未找到,又因年老力衰,一失足,一盏油灯燃尽了屋舍,真是祸不单行啊。从那以后,虽然乡亲父老偶尔会帮助下这无依无靠的老妇,但时日久了,老妇还是免不了过上餐风露宿,上街乞食的地步,哎!。”
冷星对于这些不幸之事,虽不像此时的紫韵那般感同身受的一脸悲天悯人之貌,但也能明白其中凄苦,正想对老掌柜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已然湿红双眼的紫韵忽对冷星道:“冷星哥,那老奶奶这么可怜,我们帮帮她吧。”
冷星笑望了眼紫韵道:”我正准备与老掌柜策商如何帮助那可怜的老奶奶一事,不想你先声一步,呵呵。如此,快将那些金币多拿些出来吧,看那老奶奶接过金币时的神情,似乎这等大陆上的钱币对那老奶奶很有帮助。”
紫韵泪眼褪去,露出笑意,应声后手掌伸于胸前,只见那金灿灿的金币一枚一枚,序列的从胸口处漂流到紫韵手中,堆积起来。
冷星捧过紫韵手中堆满的金币,看着一脸惊讶的老掌柜,道:“虽不知这些金黄色的东西有什么用,但那老奶奶好象对这些东西有些喜欢,所以想麻烦老爷爷你帮我们转交一下,好吗?。”
眼睛一直在冷星手中金币打转的老掌柜,登时哑然,看了冷星半晌后,道:“年轻人,你刚才是说想把这不下二十余个的金币托我交到那老妇人手上?。”
冷星和紫韵相视一眼,不明老掌柜为何这般多此一问,还面显愕然。
老掌柜看冷星二人并无玩笑之意,眼神又是如此诚恳,突意识到什么,笑道:“老朽一时大意,竟忘了你二人是头一次来到大陆,不明白这些金币的作用也不足为奇,”老掌柜转眼看向冷星手中金币,又道:“你们修仙练武之人为强大的仙法和武技而努力修炼,自是对这些钱财不会太过在意,而在我们平凡人的眼中,这些可是生存于世,绝对必不可少的东西啊。”
冷星看过与自己一样满是不解之色的紫韵,在将手中金币仔细端详一遍后,还是满头雾水,不知这东西到底究竟何用。
老掌柜捋过嘴下白胡,笑声朗朗,自顾坐下,道:“你们这两个不知世事的年轻人,看来老头子我不多唠叨点这大陆上的事给你们听,怕是今后还会有很多如这般都不懂的小事发生,哈哈哈哈。”
冷星看老掌柜笑得甚欢,面上也是乐然道:“师傅在我和紫韵出岛前虽说过不少,却也只是关于世道炎凉,人心险恶,以及这大陆上家族门派,妖族与国家之类的事,这些细小方面之事还真是说得不详,还望老爷爷您多加说明了。”
老掌柜沉思片刻,道:“你们师傅既然说了这么多,看来我只需补充些日常方面的常识就可以了。”
冷星将手中金币放于桌上,和紫韵立刻齐齐看向老掌柜,一副洗耳恭听之貌。
正当老掌柜将金币这等大陆通用贸易货币以及一些日常知识像冷星和紫韵解说之时,洪宾及李浩月二人已然再次来到那姓秋之人的官宅内。
大厅中,那秋大汉面色狰狞,勃然大怒,道:“别以为你交际广人缘好,又有上万人的第一佣兵团,就能凌驾我之上,对我儿之事指手画脚,告诉你,不杀那二人,我誓不罢休。”
洪宾叹声道:“与你好说这么多,你还这般逞强不死心,看来不让你了解下局势,你是不会甘心了,”洪宾面色一转,阴沉道:“你以为你那妹儿嫁入极度第五世家就能让你为所欲为,左右他人?真是鼠目寸光,不知量力。不说我与极度家族各大世家十几年来的深交之谊,也不谈我那近两万人的佣兵团在极香国的声誉和地位,光是靠你所说的人脉关系,我就能完全将你忽略在视线外,根本不用苦口婆心的与你说这么多。当然,极度家族是很护短,你的大儿子在极度家族中也混出了名堂,但你别以为自己就能只手遮天,若不是看在你与极度家族有点关系的份上,我早就将你那轻薄过我女儿的小畜生杀之而后快了,哼。”
秋大汉被说得哑口无言,却老大的不服气,怒火冲冲,逼近面有愤色的洪宾,扬言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派人前去向妹妹申诉你这混蛋。”
撂下狠话的秋大汉,愤身走出了大厅。
李浩月上前,道:“佣头,问寒。”
“算了,那次问寒也没吃亏,只是怄了些气。还有,来的路上我已说过许多,现在我为副,师兄师姐才是正佣头,”洪宾打断李浩月说道。
虽有些不愿,但李浩月还是应声道:“是,副佣头。”
洪宾转过身,面对李浩月,道:“浩儿,看来行程要改了,你就代我去躺仙仲派吧,师兄师姐这事毕竟说出去有点玄乎,极度第五世家还是由我亲自走躺为好,十日后,曼柏城在见吧。”
李浩月面生难色,道:“可是,仙仲派一直都是佣副佣头你亲自去的,这次只我一人前往,怕是那些老头不会。”
“浩儿,你总该要学着独当一面的,这次就是一次磨砺的好机会,自己好生些帷幄就是了,”洪宾教说道。
李浩月心知不易,但见洪宾怀揣心事,只得从命道:“是,副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