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原,夜色之中,天与地都紧紧的相连在一起。
月色隐入乌云的那个刹那,夜风呼啸的吹过,翻动着的枯草此起彼伏如翻滚的波涛一般扫过少女身上单薄的披风,发出尖利的犹如抽打一般的响声。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却在这个瞬间,悄无声息的覆上少女的腰际,炙热的指尖撩拨似的擦过少女丝绸一般光滑的肌肤,感受到月心如他期望一般的颤抖,然后一把握住,不容拒绝的把她整个人都抓进怀里,月天满意的挑起唇角,压低了脸的同时,妖娆的唇瓣却是慢慢贴上了少女的耳侧,轻轻含住少女的耳珠,呵气如兰,“月心,哥哥很满意,你的表现都还是我教你的反应——”
炙热的温度从耳根传来,月心却如堕冰窖,她颤抖着,怔怔的睁大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夜风之中无助的颤动,在她血色的脸上投下一道道忽闪着的影,忽明忽暗,如鬼魅般妖冶妩媚,充满了诱惑。
看着这样的月心,月天的眼中却不知不觉的浮起了一抹惊惶,胯下的地方在不知不觉的膨胀……
该死的!
在心中咒骂,月天冷冷的皱眉,揽着月心的手却一把捏住她的纤腰,报复似的一把拧住,然后就在对面男人冰冷的目光下,纤细的手指探入少女的胸口,旁若无人的抚摩着少女的胴体。
可东皇珏却切切实实感受着少女的手在自己的手中不断的颤抖——
“放开她!”
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克制力,东皇珏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眼,他的目光是杀人的目光!是要将月天碎尸万段的目光!
“该放手的是东皇将军你吧?”
感受到对面男人的怒火,月天却漫不经心的挑起唇角,妖一样柔美的笑容下,是冷厉如冰的眼神,“不惜血本的演了这么一场戏,东皇将军是喜欢上本王的爱妹了?还是——”
还没说完的话却戛然而止,月天扉迷的笑,话音却陡然冷了下来——
“还是要拿本王的爱妹作为要挟,好让我月示向天启俯首称臣?”
月天的话音狠厉无情,字字都如尖刀剜入月心的心口。
她被利用了?
被敌国利用,成为对付月天与月示敌国的武器?
虽然……她对这个哥哥并没有感情,可……
唇角是惨淡的笑,她茫然的抬头,血色的目光中却尽是空茫,仿佛就再也看不清楚对面男人坚韧的目光……那掺杂着痛苦、深情、悔恨、却也有希望的目光。下意识的,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那只依旧被对面男人紧紧握着的手,只是,她才刚刚要抽离开,那只手便又一次的握住她,依旧是紧紧地、温柔的、坚定的、不佳迟疑的握住她的手——
抬眸,依旧是模糊的视线,朦胧的绯色,可不变的还有男子久久的凝视都不曾动摇的目光,就好像在说着,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月天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不见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脸色就在月心的唇角露出笑意的时候变得难看至极。
“不爱我也好,想要逃走也好,但……别忘了你的身份!”慢慢握起的手指狠狠的刺入掌心,月天伸手,修长的手臂便强硬的从月心的下巴环过,然后猛地抬臂,将她的脸强迫般的按上自己的胸口,直到看到月心的唇角因为疼痛而深深的扣进脸颊,他才又露出那从容不迫的妖冶的笑,压低了声音道,“月心,永远都别忘了你是我月示的公主!你的一切言行都代表了整个月示帝国!现在你却把手放在一个来侵略我国的疆域,屠杀我国子民的敌国将军之手……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的脚下不知道踏着多少人的尸骨……呵,哥哥差点都忘了,你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对么?”
感觉到怀中女子蓦的蜷缩起来的身体,月天的声音却因为满意更加的妖冶,他将唇角贴上月心的耳侧,柔声的哄,“不放手,你还在等什么?”
月天的嗓音蛊惑,带着鄙夷的笑意,长驱直入的刺进她的心底,让她刚刚绷紧了的身体变得僵硬,麻痹——
她是月示的公主!
而对面的人是敌国的将领……是敌国的……
“别听他的话,他在骗你。”东皇珏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温暖而坚定。
他紧紧的皱着眉目,目光却是一直都停留在月天妖冶的脸上,这个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人便是月示刚刚登基的帝王月天,在之前,他显然从未见过他,可为什么……月天阴霾的嗓音,却好像是似曾相识?
月天的目光却因为他的话蓦的变冷,他俯身,就在东皇珏的注视之下,肆虐的吻上月心嫣红的唇瓣。
月心一怔,却倔强的侧开脸,可她却挣不脱月天冷冷束缚在她腰间的手,也躲不开他的吻!她痛苦的眯起眼睛,狠狠咬牙,直到感受到一股温热顺着自己的舌冲下喉咙……
苦不堪言……
而那如花般娇艳的唇瓣,就在月天妖冶的亲吻中绽放,蔓延出血色的妖媚的红……
东皇珏的指节惨白,握着腰间长剑的手蓦的甩开,直刺对面妖冶的男子,可那锋利的剑尖却在碰触到月天的前一秒生硬的停在空中
月天得意的轻笑,妩媚的双眼眯起,眼角拉的细长,泛红的舌尖却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少女的唇角,就这样挑衅的看着东皇珏,吐出两个字眼,“放、手。”
东皇珏的脸因为压抑变得煞白,可他握着月心的手却慢慢的松开——只因月天修长的指尖,正放在少女颈下的动脉位置,漫不经心的抚摩着那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可那……也是人体致死的死穴!只要按压上去的话……他怀中的少女就会在他的怀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我会带你走,你记得,我现在松开了你的手,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再度握紧,再不放开!”东皇珏嘶哑的开口,也在同时,他宽厚的掌心终于失掉了少女单薄的手心,而她指尖的温暖也随之消失。
“真是听话啊!”月天冷笑,然后侧身跨上奔驰而来的骏马,而他坚硬如铁的手臂却依然将月心紧紧的束缚在怀中,却是丝毫也不理会她的疼痛与挣扎,“月心,我会让你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你都给我闯了些什么祸。”
狂奔的骏马冲乱了严整戒严的队伍,就在夜空中画出一条恢弘的弧线,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舔舐着唇角的血迹,月天的长发在夜色之中飘摇,他回眸,冷笑着看着身后的男子,狐媚的眸中是锐利的光一闪而过。
他知道,东皇珏一定会追上来的。
而他,也已布置好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只是,他没有料到,一只白羽长箭正已破空之势急速的飞来,还不及躲闪,便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肩胛,卡在骨头的缝隙之间。
那片雪白的长羽在夜空之中分外的醒目,可转眼便被喷涌而出的淋漓鲜血染成血色。
而身后,却没有震耳欲聋的急行军脚步声,只有单调的马蹄声在急速的迫近。
夜空之下,东皇珏的铠甲熠熠生辉,齿间是咬紧的白羽长箭,单手张弓横在胸前,他的脸上,是言语无法诉说的决绝。
真是不要命了!
为了一个女人,单枪匹马就敢跟他回城?
月天冷哼一声,忍痛扬起长臂,狠狠的抽打上胯下的骏马。
那就来吧,让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了,她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月心却在这时候抬起下巴,空无的目光直刺他的心口,“月天,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