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耳边烈风阵阵,眸中青天翩翩,刹那间景物飞逝,闪过无数画面,云逍来不及思虑,曾经如何,今后何往,因为看清了那道黑影是什么!
“嘶~”信子如鞭抽烈,声若能惊幽谷,巴蛇的气息直叫人心神崩溃。
云逍瞳孔放大,惊恐大叫道:“哇呀~大胡子,本少侠做鬼也不放过你啊!”黑影正是巴蛇,而且是最大那头,落点正是它的脑袋。
“轰”的一声,云逍瞬间砸将在巴蛇鼻梁上,紧接着“嘭”的数声连响,犹如滚蹴鞠,摔得七晕八眩,“咕噜”滚到巴蛇双瞳眉心。
厄运当真逆天,竟然跑到巴蛇头顶,云逍脊梁发寒,身势止住后,他忍着脑袋晃荡,马上站了起来,准备撒开脚丫就跑,可惜……
在树下时,天地震颤,翻天覆地,云逍仿佛骑在牛魔王身上,而后抓着根须,被狂风吹得跟抖破布似得,一刻不停,卷飞虚空时,他又不能自主,掀翻了无数个跟斗,此时此刻,五脏六腑登时颠倒过来,气血如狂絮。
“蹬蹬蹬!”
狂风逝去,云逍东歪西倒,晕头晃脑,如同打醉拳一般,东移西歪,在巴蛇脑袋上来回乱摆,想跑却总是倒回原地。
晕啊晕啊晕,忽然之间,云逍腹内翻滚,涌至咽喉,只听“呕”的一声,霎时口喷白沫,“噗”的一声,满口污秽之物,一股脑的洒落巴蛇脑袋上。
云逍眩晕顿减,清爽许多,当他回过神来,只见巴蛇双瞳盯着自己,霎时之间,寒毛颤立起来,危险似浪潮连绵涌来。
巴蛇兽目如琥珀,瞳孔缩成一道空间裂缝,仿佛能吞噬万物,毫无疑问,它注意到了眼前的蝼蚁,见证了蝼蚁在头上吐口水,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它,从未如此恼怒。
“嘶!”
刹那之间,巴蛇怒啸,凶狠万分,几乎盖过神鸟之鸣,周身异象狂涨一筹,掀起妖焰惊涛,云逍身立其中,宛若卷入铁砂凝固的世界。
云逍顷刻就被巴蛇凶威掀翻,下一刻,蛇首疯狂摆动,他来不及稳住身子,刹那之间,脱离蛇首,抛飞虚空,可以预见,将葬身妖腹。
瞬间腥风逼人,恶臭滔天,巴蛇暴张血口,仿佛欲行吞天之举,左右两根獠牙如擎天魔钩,粉红的蛇腔深处是无极黑洞,似幽冥深渊。
云逍大惊失色,这场生死危局,是有史以来最迫人时刻,心头霎时闪过一念,掉进去绝对身死,大罗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
“嗉——”
蛇腔深处缩了半圈,刹那一股惊天吸力涌现,地狱之门仿佛被打开,吞噬人世间的一切。
“哇呀!”虚空之中,云逍不能自主,刹那一股庞大的吸力卷身,拉扯着每寸血肉,快速飞向巴蛇之口。
危机瞬间,云逍心头急御,刹那自眉心飞出太极八卦图,瞬间化作六七十丈大小,像开启虚空的天门,隔绝在云逍与巴蛇之间。
“嘭”的一声,云逍瞬间砸落自己的太极八卦图上,纯正、古朴、自然、恢弘、浩然、神秘,道的气息涤荡,徐徐转动,竖隔吞天蛇口,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趴在太极八卦图上,云逍心跳差点凝止,适才反应若是稍慢瞬息,便进入蛇口之内,到时回天乏术,必是身死的结局。
“嗡”的一声,心脏方才歇息一缓,又刹那惊得“扑通”剧烈,太极八卦图轰然在此刻巨震,颤鸣不止,原本正向旋转,在可怕的吞噬之力下,突然逆向起来,太极八卦图不受控制,随着逆转,变得越小。
蛇口两侧风声呼啸,越演越烈,太极八卦图底蕴浅薄,才诞生不久,最重要的是,云逍浑身上下断无没有半点法力,也对阴阳之道领悟不深。
眼见太极八卦图越缩越小,云逍后颈忽然亮起奇怪的符文,金光熠熠,威能弥漫升腾,正在这时,“啾”的啼吟,神鸟之音响彻天地。
危机之间,听这鸟鸣,云逍刹那欣喜若狂,下一刻狂风果然呼啸而来,他不作抵抗,任狂风卷起自己,随风翱翔苍穹,刹那间,化作一道飞影,掠过巴蛇头顶,卷逝而起。
几乎在同时,太极八卦图耗尽威能,眨眼从六七十丈缩小成十丈大小,紧接着又从十丈大小缩小成三尺,“嗖”的一声,瞬间被巴蛇吞入腹内,消失不见。
另一边,云逍卷飞虚空,脑海中刹那空白一片,身边只有狂风咆哮,天旋地转,直到失去所有控制,太极八卦图飞入蛇口之内,他方才惊醒过来。
云逍催动宝贝,可后者完全不受奴御,冥冥之中,太极八卦图仿佛被囚禁,恍惚之间,他忽然想起《蛮荒志》,里面有关巴蛇的一段趣说。
古籍上言,太古年间,东云仙洲惊现万丈恶兽,吞天噬地,百万人族尽数亡死兽口,遂太古第一奇女子,炎帝神农之妃姜嫄现身,与恶兽血战八千余回合,方才将恶兽斩杀,恶兽尸身随后被炎帝神农炼制成法宝,专门囚禁霍乱天下的凶残生灵。
可由于当时,东云仙洲遇见恶兽的人都死于恶兽腹内,除了帝妃,无人知晓恶兽模样,虽传说流传至今,后世纷纭不绝,至于那恶兽属何种异兽,自古争论不休。
《蛮荒志》撰写之人在书中也发表了观点,猜测恶兽乃巴蛇始祖,并把这则传说归于巴蛇介绍下,成为趣谈。
而如今,云逍虽然还能感应到太极八卦图,却不能将它召回,难道真如古籍所言,巴蛇就是那古代灾难恶兽的后裔,体内自成小天地,可囚禁万物吗?
形势不待云逍多想,“嘭”的闷响,他砸落蛇躯之上,犹如撞在一堵金铁大地,又从高空沿着蛇躯滑下谷底。
“轰隆隆!”
不待云逍站稳,巴蛇猛然移动起来,在荒木林宇里飞快游动,九天之上,鸟鸣不止,神鸟与巴蛇之间的战斗终于爆发了。
云逍趴在蛇躯上,周身全是幽暗妖气,脚下蛇麟仿佛一块块用寒铁铺整的广场,四方景色飞快流转,狂风赫赫,如同风云变迁,斗转星移,瞬息幻变。
他整双手紧扣黑鳞缝隙,双脚摆开,紧紧依附,保证自己不会掉落下去,否则的话,多半被辗成肉泥,即便气运在身,不死也要脱层皮。
视野之中,天地晃动,蛇躯蜿蜒狂摆,伴随着“隆隆”巨颤,一次换一个天地,或夜明星稀,或黄沙漫天,或乾坤颠倒。
天地之间,轰鸣阵阵,蛇啸鸟鸣,双方战斗极快,瞬息掠过,直到现在,云逍还未目睹神鸟英姿,每次都是幽蓝妖影一闪而逝,异兽影重重,模糊难定。
云逍无法看清神鸟模样,但通过异象,还是大致猜出神鸟来历,《蛮荒志》内记载,异象呈现重重魂影的异兽有许多,但其中翱翔天际的飞禽,世间唯独一种。
鬼啼鸠,此幽蓝兽影之名,最早出现在上古年间,被此兽杀死人或异兽,魂魄将不得安宁,永世束缚在此兽身边,要么被鬼啼鸠食魂至灰飞烟灭,要么鬼啼鸠死去,元灵才能解脱。
此兽栖息之处,必有一颗血树,而且终伴一生,每当鬼啼鸠杀死猎物,尸身都会被挂到血树上,供血树吸食生长,血树通过吸食万物精元,可结出兽元果。
“兽元果蕴含万兽血元,可使人涅槃再造,一般而言,凡人食之,肉身直接脱变筑基,成就问道之胎,再食之,可强身炼体,多食之,可至无惧凡俗兵器……”
云逍哪管异兽双方战事如何,脑海里幻想着得到兽元果,成就刀剑难伤,再加上《不灭魔经》不断演变,最终成就无上神魔之躯。
“咦!?血树,血藤……兽元果,朱果……难道大胡子所谓的血藤,就是鬼啼鸠栖息的血树!?”云逍想到《不灭魔经》,马上想到血藤,联系之间共性,不由怀疑,它们本身或许就是同一种灵物。
“大胡子多半骗我,哪有什么血藤朱果,影子都不见,分明是血树与鬼啼鸠,若没巴蛇搅局,本少侠岂不是身死道消,魂魄挂在鸟屁股后面游荡!?”想到此处,云逍火冒三丈,怨念丛生。
“蛮荒如此凶险,本少侠若不是有太极八卦图,可预知危险祸福,趋吉避凶,不然早在第一天就进了妖兽腹内,第二天成为古树肥料,大胡子说什么法力耗尽,无法保证我安危,可如今却把本少侠往死里整,实在可恶!”
“锵!”
正在这时,忽然一簇火花暴溅,瞬息之间,眼角视野,爪影一闪而逝,掠过蛇躯,待他投去目光,神鸟踪影全无,有得只是天地震颤,轰鸣不息,蛇啸鸟啼。
云逍暗道好险,凝视着五十几丈外,哪里黑鳞崩碎,惊现一道长约十丈宽约三丈的伤口,暗红色的蛇血飞洒,随风溅射虚空,腥臭弥漫。
“巴蛇这么快就受伤了,不知鬼啼鸠又如何?”云逍缩了缩身子,转头眺望周天,可惜只见幽蓝色飞影,状况如何,实难具体判断。
云逍目光回落巴蛇伤口,暗想:“巴蛇不死,本少侠的太极八卦图可就拿不回来了,得想办法弄死它,古代有奇人斩杀灾难恶兽,还天下太平的壮举,今有本少侠云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