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绿城大学校园的林**上铺满了梧桐叶,夕阳西下,把树木的影子开始一点一点拉长,校园里显得有些空旷。
回到小屋,屋子里布满了冷清的味道。想起得给彦写封信,又想起还没回欧阳辉的信,便坐下写了起来。
给彦的信好写,一会就写好了,信里无非是:早上还是去吃的豆腐脑,中午在学校吃,晚上一个人有时凉皮有时面条这些琐碎的事。还有厨师先生有天带来了好吃的,领班太太还送了水果,不过前两天他们少架了。那个陈明亮又来过了,看你不在说了几句就走了等等之类的话。
给欧阳辉的信却有点不好回,太平淡了怕伤了人家的热情,怕热情了又显得自己浮躁。想了半天,最后就把自己搬家的事说了下,又解释了下先前没有收到信的事,写完后又看了两遍才封口,站在邮筒前,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寄,心下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对方收信的反应,会不会回信,猛然间发现自己好像在期待着回信,这下更不安了。最终还是投进去了,往回走时还看了几眼邮筒,好像担心这个邮筒是不是已经作废了。
天气一天一天在转凉,日子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学校、小屋两点成一线。等待的过程总是有焦躁的情绪相伴,更何况在这样一个适合思念、适合悲伤的季节里。彦的回信在四天后就到了,欧阳辉因为在另一个省,所以要慢些,不过在彦的第二封信到达后,还没到时,我在想也许不会来信了吧,想想也没啥,也许只是在行走过程中擦肩而过的人,只是巧了,彼此看了一眼而已!
正准备看书时,有人在敲门,一看是陈明亮。
“你怎么来了?”
“你的信,到了三四天了,要不是我去找你原来的舍友、我的老乡有事,而她正好取信的话,估计还在信箱里躺着呢,喂,怎么谢我啊?”
“拿来”
“没说好怎么谢呢,不给”一下子把信藏在了身后,“要不,你再请我吃饭,上次的汤没喝够”
“给我”我伸手去抢,没想地上有水,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朝他身上靠了过去,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回过神来,我往后退了一步,伸过手去,不说话。
“哦,给你,那、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陈明亮也有点尴尬,忙把信往我手里一塞抬脚就走,走出门又探个脑袋回来“下次请我吃饭啊”也没等我回答人就不见了。
这会也懒得理他了,拿起信封,才知道自己没有更换地址。打开信,满满三页,一口气看完,有点莫名的兴奋,说不上来。信中除了问候,更多的关于学习、理想的话题,只是在信的最后邀请我十月一去花城,体会一下北国风情,并说会成为我最最满意的导游。
回信没有用太长的时间,文字表达的也很流畅,除了一一回复以外,说谢谢邀请,当然不能去了,一是太远,二是经济,三也是最重要的,这样去太冒失太不礼貌了,不过我也在末尾真挚地邀请他来绿城。
与欧阳辉的通信就在那个秋季开始了,从秋季到冬季,我们就这么一来一回,通常我们都是差不多同时发的,所以回的基本上是上一封的内容,话题从学习渐渐扩大到了兴趣爱好、身边的情况、家中的情况等等,一种异样的情愫也在信纸间悄悄弥漫着,带着一种朦胧,这都是后话了。
彦的信又来了,说是十一回不来,招生工作很顺利,报名的情况超乎原先的预想,很有可能超额,所以暂时离不开。本来我们说好十一一起回她家,看她的父母还有姥姥,现在彦说拜托我去看,地址也写在了信上,路线很详细,先坐什么再坐什么最后怎么拐,甚至还画了张进村的地图,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当然还有包括父母的名字,还有村委的电话等等。还告诉我她已经写信回家说我要去了,这会她妈妈已经收到信了。而且说明天会有她的一个同事,送一千五来,让我一千给父母,五百给姥姥,唉,看来不去还不行了,她的果断有时让我招架不住,根本没有让你思考说“不”的机会。不过看在她这么孝顺的份上,去就去吧!
掰着手指头算算,离国庆节也就只剩下三天了,做做准备工作,满脑子都在想她家是个什么样的,想着怎么跟人父母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