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去找解药。”愤怒的声音却仍就掩不下他心底的紧张。
微微一颤,太医小心地回道,“微臣验出的这种毒根本就不用解,因为它的量遭不成任何伤害,而另一种毒也只是微臣的怀疑,到底是不是,或者是中了什么毒都不清楚,微臣又如何用药。”
双眸一寒,冷冷地盯向他,“你说什么?医不好她,便拿你的人头来祭。”此刻他便如一只发狂的猛兽,有的便只是残暴与狂怒。
太医不由的轻颤,“王爷恕罪,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个太医是羿月国最厉害的,皇上,太后,以及王爷的病都是由他来看的,这样的场面自然是经历过不少了,所以面对如此盛怒的羿凌冽,还没有被吓晕。
“去招集所有的太医。”羿凌冽微微一怔,似乎回复了些许的理智。
“是。”太医暗暗松了口气,急急地赶了出去。
所有的太医都集在楚冽宫,经过细细地检查,得出的结论却还是一样。
太后,羿凌梦,羿凌轩,甚至皇上与皇后都闻讯赶了过来,却也只能是担心地望着。
“真的没有办法吗?”太后一脸心疼地望向身边的太医。
“微臣无能,请太后恕罪,不过王妃现在气息虽然微弱,却还不会……若是能找到神医—南宫逸,或许还有救。”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羿凌冽,南宫逸虽然隐居山林,不理俗事,与他却是有着很深的交情,他怎么会一急把南宫逸忘记了,“来人,拿本王的令牌,速去请南宫逸。”
看着仍就昏睡的心凌,他的心猛然揪紧,慢慢地俯在床前,“阮心凌,听着,你不能死,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死。”话语虽然带着刻意的凶狠,声音中却隐着让人无法忽略的伤痛。
“王爷有伤在身,要注意,千万不要扯动了伤口。”太医忍不住小心地提醒道。
微微一愣,这才感觉到伤口竟然痛的厉害,他却并没有在意,反而冷冷地说道:“本王还死不了。”双眸微眯,一丝狠绝猛然闪过,“把风落裳,千忆眉,萧依柔送到刑部,好好的给本王查清出,到底是谁下的毒。”
无需多想,她们三人的嫌疑最大,却没有人注意到,房内某个人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
南宫逸第二天便赶进宫来,本要两天两夜的路程,他却只用了一天一夜还不到。
羿凌冽看到他亦微微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细细为心凌把着脉,南宫逸的脸色亦慢慢的变得阴沉,羿凌冽一直悬着的心愈加的揪起,若是连南宫逸都没有办法,那么……
那一刻,他只是紧张地望着南宫逸,心中的疑惑却不曾问出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
南宫逸终于松开了心凌的腕,立起身,一脸沉重地望着羿凌冽,“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王爷应该是上月二十二日大婚吧。”
羿凌冽微微一怔,“不错。”心中却不由的疑惑,心凌的毒与他何事大婚有什么关系?
“那夜,你与她没有同房。”虽是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羿凌冽愈加的疑惑,却仍就回道“有。”虽然这种事如此滩开来讲似乎有些不妥,但是竟然南宫逸问到,必然有他的道理。
南宫逸一惊,手快速地把向羿凌冽的脉,片刻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眸中却不由的闪过一丝冷冽,“如此看来,新婚之夜与她同房的不止你一人。”
虽然南宫逸知道这样的话对羿凌冽来说,是一种侮辱,甚至还可能是一种打击。
他与羿凌冽相识多年,却很少见到羿凌冽如此紧张的样子,可见这个女子在羿凌冽心中的地位,但是越是如此,他便越要让羿凌冽了解真像。
双眸一寒。“南宫。”略带警告的声音,虽然极力压制着愤怒,却仍就可以轻意地听出他话中的恼怒。
南宫逸一怔,虽然想过这样的答案,对羿凌冽来说是有些残酷,却未想到羿凌冽竟然反应会这么大。
“她中的是异心魄。”不管这个女人用什么办法迷住了羿凌冽,他都要让羿凌冽认清事实,他不会让自己唯一的朋友受到伤害。
“异心魄?”羿凌冽微微蹙眉,这种毒似乎听过。
“不错,正是异心魄,江湖上谣传的,已经失传了400多年的一种绝对阴险的毒。”南宫逸的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冷冽,却也隐着一丝疑惑,这种毒,他也只是从书中看到过,当时他还感觉有些玄乎,没想到真的有这种毒,而且今天竟然还让他遇到了。
“那又如何?”羿凌冽亦不由的疑惑,就算那毒再毒,跟他的新婚之夜有何关系,又如何断定她曾经……。但是想到她那夜并不是清白之身,他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伤痛,心中亦有些不舒服。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南宫逸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沉重,“异心毒,无色,无味,中此毒开始不会有任何感觉,到第五天会突然发作,此时若是有人与其**,那毒便会传到与之**的人身上,但是不管毒在谁的身上,最后只有一个结局,便是死亡,而且死后,毒会随着气息散尽,到时候就算华佗再世,也查不出原因。”
微微一顿,望着羿凌冽的眸中有些不忍,却仍就继续说道:“也就是说那夜本来不是她死就是你亡,只不过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羿凌冽大惊,双眸也快速地漫过暴戾,“你是说有人事先给她下了毒?”不知为何,他脑中只冒出这样的想法,其余的似乎一切都不重要。
南宫逸微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大婚的前五天,她应该在魅月盟,你以为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魅月盟去下毒,而且给她下毒,似乎并不是容易的事。”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
羿凌冽双眸微微眯起,“什么意思?”南宫逸的话他不是不懂,只是他却无法接受,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嫁给他是另有目的,但是却万万不相信,她会在新婚之夜就想要他置他与死地。
南宫逸再次愣住,“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何时他的好友竟然变得这么迟钝。
“不可能,若是……。若是没人与她……。那她岂不要白白送了性命。”羿凌冽虽然仍就极力地为心凌否认,声音却已经带着几分轻颤。
“她没有害到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南宫逸此刻真的想要狠狠地把羿凌冽敲醒,“那夜定是你去的迟了,她的毒发作了,所以才会……”
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僵滞,那夜他的确是去的很迟,记得他去的时候,她的喜帕已经除去,嫁衣也很凌乱,神情似乎有些慌乱,呼吸似乎也有些急切,看到他时,便紧紧地贴了过来,当时他只以为她是故意引诱他,并没有在意太多。
如此看来,她应该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只是为何她后来要装死呢,那一刻,他甚至怀疑她真的死了,因为他的手嵌上她的下巴时感觉到她的气息太过微弱,只可惜她后来却无事般的醒了过来,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原来所有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掩饰她的丑行,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的确是太好了,竟然就这样轻意地把他骗了。
心中的愤怒像猛然爆发的火山的岩浆般,毫无征兆地喷射了出来,虽然早已知她不是清白之身,但是在他的新婚之夜与人……,而且她嫁给他的目的竟然是想要置他与死地。
被愤怒完全侵蚀的心却仍就会莫名地痛着。
“南宫,救活她。”不管如何,他不会让她这般轻意地死去,那样,也太便宜了这个狠毒的女人了。而且他也想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她想玩,他便陪她。
“我尽量吧,这种毒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而且有一点也让我很奇怪,按理说她与人**时,她身的毒应该会全部移到那个人的身上才是,为何她的身上会有余留呢,”南宫逸略带不解地说道。
“你是说有可能……”羿凌冽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
“没有那种可能。”南宫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狠心地打断了他那自欺欺人的奢望,“那种毒消失的可能只有两种。”
“两种?”羿凌冽再次急急地问道。
“是,两种。”无奈的望了羿凌冽一眼,南宫逸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轻叹,“一种是通过合欢将毒传到别人身上……”
“那另一种呢?”羿凌冽不待南宫逸说完,再次出声,完全没有了他平日的冷静。
“另一种便是死亡,人死了,毒便会随着气息散尽。”深深地望了羿凌冽一眼,南宫逸有些不忍地下了结论,“而她还活着,这是事实。”
只是不管是那一种,她的身上都不应该有余留呀。
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僵住,似乎最后的一丝奢望也变成了泡沫,这样的事实他不愿相信,但却不能不信,若是换了别人,他也许会有所怀疑,可偏偏是南宫逸,让他连怀疑的借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