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将他们反应看在眼底,淡淡的说道:“即来之,则安之。”
“就没人出去过吗?”杨絮问道。难道这么多年就没人把道路疏通。
“不清楚。我也是十五年前才来到这里的。十多年前宋辽之间战事不断,为了躲避战争,人们都不愿打通道路。后来也就成了这里的禁忌。你们还是先在这安心住下吧,短时间内要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妇人边做菜边给她讲述这里的情况。
“多谢前辈收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杨絮问道。
“看你年纪应该二十不到,就唤我兰姑吧。”妇人这时抬头看了一下杨絮,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年轻姑娘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她和当年的自己很像吧。
“兰姑,我来帮你吧。”杨絮说着起身到了灶台边,从接过兰姑手里厨具炒拌锅里的菜,炒了一会又往灶里添了一些柴。
韩楚天进屋后没有说话,暗暗观察着这里的情形。
“经过一天折腾,想必你们也饿了,先就着这几个菜填填胃吧。”兰姑把菜端上来,又从橱柜里拿了两双碗筷。
“坐下吃吧。”兰姑给他们一人舀了一碗饭。杨絮和韩楚天接过,却迟迟没有动筷。因为他们看到此时锅里已经没饭了。
“多吃些菜吧,我今日恰巧要到村里的草市买些东西,可以在集市上吃。”兰姑说着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些菜。盛情难却,他们只好端起碗吃了起来。韩楚天右手受了伤,改用左手。不过他左手仍能运用自如。杨絮本来还担心他会不方便,看来是她多虑了。
吃过饭后,兰姑要到集市上去。“这里一般不会有其他人来,我午时就回来。”兰姑拿上竹篮子出了门,回来时买了新被褥。
***
五天后
韩楚天的手好了一些了。可以活动,但是还不能拿重物。兰姑今日到集市上买布,要到傍晚才回来。
杨絮出去浣洗衣服,过了很久都没回来。他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出去寻找她的踪迹。他到了河边,没发现她的身影。只看到洗好的衣服晾在河边。她会去哪呢?他往四周观察,在河流下游的草地上发现了她的身影。
绿色的草地上看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难怪这里被称为蝶谷,原来这里的环境适合蝴蝶的生长,蝴蝶的种类繁多,色彩绚丽。蝴蝶萦绕着她。杨絮伸出手,一只蝴蝶缓缓地在她的指尖停下。她不去侵扰它,只是静静的站着,观察着它。它是一只蓝色的蝴蝶,触角伏在她的手指上,偶尔微微扇动一下翅膀。
韩楚天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就站在草地中央,绿草地上各色的野花齐放,百花争艳,却不如她一身素白的淡雅。她看蝴蝶的眼神是如此专注,小心翼翼又充满宠溺的不去惊动它。
忽地一下,蝴蝶挥动翅膀飞起,盘绕而上。杨絮抬头一看,又转身瞧,都没有发现蝴蝶的踪迹。
韩楚天朝她走过去,停在离她一尺之处,“在找蝴蝶么?”
杨絮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知它上哪去了?”
韩楚天伸出右手,手停在她的发髻上。他这时离她好近,她能感受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心跳不由得加快,不敢抬头看他。
“在这里。”他低声说道。
原来他是在指蝴蝶啊,她松了一口气,心底有着莫名的失落。
那蝴蝶竟停在她的发髻上。蝴蝶停在青丝间,却不觉奇怪,反而成了她发髻的点缀。
“是在这里吗?”杨絮微微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发髻。那蝴蝶一惊,飞走了。她想上前去把蝴蝶留下,可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脚下突然被绊住了,身子向前倾去。
“小心!”腰上一紧,韩楚天及时伸手扶她。
为了避免摔倒,杨絮的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他的眼睛总给她一种熟悉又猜不透的感觉。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此刻看到的只有关切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