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起云笑道:“既然那婢女是证人,去把她叫过来当面对峙。”
一个十五六岁的,穿着身杏花颜色的襦裙,婢女打扮的模样,长的尖嘴猴腮。
她上前一步朝着千起云怯怯福身行礼,声音略有些颤抖:“回老爷的话,是奴婢含春。”
千起云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看这模样长的挺机灵,声音也很好听,在十六小姐跟前伺候有些日子了吧?”
“女婢是家生奴才,从一进府就伺候十六小姐,到现在有十二年了。”含春说道这里,嘴角含了几分欣喜的笑意。
千起云神色淡如天边蔚蓝天空上漂浮的一缕丝薄的浮云,声音如同早上未完全退去夜晚寒意的晨风一般:“既然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就该知道守规矩。
拖下去乱棍打死。”
苏鑫吓地一抖,连忙应声:“是。”
她一扭头,两个壮如山的婆子立即上前将含春的身体,像是拖破麻布袋似的拖出去。
含春吓地连连求饶,声音悲戚同将死之人无二。
紧接着一阵惨叫声,逐渐微弱下去,听得苏鑫和千熏儿心里直打颤。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婆子前来禀报,含春打死了。
苏鑫只觉得脚底有股寒气,直往头上蹿,她的头皮都发麻。
千秋嘴角含了一抹快意的笑,瞬间收敛。
千起云微微颔首,淡淡地道:“割了舌头挂在内宅大门上,让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
特别是这种、搬弄是非,谋害主子的。”
苏鑫目光陡然一寒对上千起云如寒潭般的深邃眼眸,她全身更生寒意,恍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千熏儿又惊又怕,父亲从不管内宅之事,向来都是母亲做主,今天处处维护千秋。
她不过来府里数日的时间,看来自己和母亲倒是小看了她。
想到这里,千熏儿看向千秋那张如同春天里开地灿若桃花般妖媚的面容,恨不得扑上前抓个稀巴烂。
千起云双手束在背后,冷冷地看了眼苏鑫:“夫人觉得为夫的处理可妥当?”
苏鑫浑身忍不住打冷颤,自己和千起云夫妻多年,从未见过他对自己生气。
只当他畏惧自己娘家的权势是怕自己的,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样。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卑微:“自然是妥当,即使老爷惩罚,我也不会饶了她。
只是把血淋淋的舌头挂在内宅门口,明天慧贵妃要来我们府上,只怕冲撞了贵妃。
依我看不如将她嘴里塞满毒蛇,好歹给她留给齐全。”
千起云嘴角勾起薄薄的笑意,慧贵妃乃苏鑫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是在提醒自己她的丞相父亲虽然到了告老返乡的年纪,但慧贵妃却是皇帝的宠妃。
他眉眼笑意疏散,声音比先前要柔和了许多:“也好。
既然夫人替她求情,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千起云目光猛地一寒,对着众人道:“今日算是杀鸡儆猴,府里谁要是还管不住舌头,就先问问自己受不受得了毒蛇之苦。”
满院子的人吓地犹如身至地狱,哆嗦着跪下应声:“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