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钰跟高夫人走后,芙蓉走到窗前,看着满天星斗,对着天空说:“高瑶,我拿了你妈的钱,以后我会好好的替你侍奉你的父母,我会把她们当成我父母一样,尽一个女儿孝道。所以你要原谅我。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芙蓉就起床了,骑着踏板车去菜市场买了鸡鸭鱼肉。她想既然是根生家的贵客,一定不能怠慢了。
她买好了东西就赶往五槐村,她走到根生家,根生跟他娘已经起床了,昨天那个宋大妈老早就坐在根生的门口边,宋大妈旁边坐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直低着头。好像很拘谨,两手不停的搓着,头上扎个马尾辫,身上穿件花衬衫。脚上穿了黑色的布鞋子,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让人觉得舒服。也不知道是根生家什么亲戚,芙蓉从没见过。
根生皱着眉头坐在大门的另一边,紧皱眉头。小乐现在肯定上学去了,所以不见他的身影。
芙蓉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把买的东西提进去。突然看见自己摆在堂屋的照片不见了。芙蓉心里奇怪,昨天还在呢,怎么今天不见了呢?
“你咋又来了呢?”根生娘看见这个高家小姐来了,头一下子又大了,看见她好像把这儿当自己的地盘一样,进出自由,气得要死。
“婆婆,昨天你说你要招待贵客,所以我今天给你买些东西来。”芙蓉一边放东西一边说。
“谁稀罕你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不安好心。”根生娘很不屑,等芙蓉走到门外,她翻开一看鸡鸭鱼肉,“唷,这鸡跟鸭真肥。”她回头看一眼芙蓉,眼神温和了许多。
芙蓉跟宋大妈打招呼:“大妈好。”芙蓉看向坐在旁边的女的,她一直低看头,芙蓉指着她问:“这位怎么称呼。”
宋大妈似乎对芙蓉很有好感。看见芙蓉来,两眼一直跟随着。
“哦,这是我一个亲戚的侄女。”
“哦。”
芙蓉看向根生,根生低着头,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低头侧着脸,就是不看她。芙蓉也不以为意。难道这宋大妈家亲戚的侄女就是婆婆所说的贵客,照这样说,我们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为什么婆婆如此隆重,肉都不舍得给小乐吃,却对一个近乎是陌生人的宋大妈和那个女人那般好。
芙蓉心里对产生了婆婆不满。
根生娘见芙蓉买这么多好菜来,也不客气了,开始清洗芙蓉买来的菜。心想,昨天她烧了我买来的瘦肉,今天就用她买来补偿我昨天的损失。
根生突然站起,走进屋里对自己妈说,“妈,我下地干活去了。”说完根生就扛着锄头就要走。
他妈在后面大声叫:“站住,你今天那儿也别去,就在家中,陪香芸说说话。”
根生对他妈说:“地里的活要紧。”
“要紧,也没有你人生大事要紧。”
芙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人生大事。根生只好放下锄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芙蓉,更别说说话了。他好像习惯高瑶的到来,也不招呼她坐,也不赶她走。
芙蓉到无所谓,自己进屋去倒水喝。身后宋大妈跟香芸诧异看着她,根生随她去,也不出声阻止。
芙蓉进房间去,看见了昨天送来的小狗,它来了精神一振,拖着受伤的腿来到芙蓉有脚边。芙蓉摸彩了摸它对头。倒杯水走进厨房看见那个香芸的女子在帮婆婆洗菜,还跟婆婆有说有笑的,很亲密的样子。
芙蓉想,那有客人帮忙的道理,她走过去,客气的说:“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呢!还是让我来吧,你去坐。”
香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小声的问根生娘:“这是谁。”
根生娘说:“你别理她,一个冤家。”
芙蓉尴尬站在她们身后,见她们忙里忙外的,她根本没有机会插手,干瞪眼看着她们俩。
不一会儿,菜洗好了,根生娘开始切菜,早上根生娘有很多活要干,要煮猪食,要喂鸡,喂猪。
今天她把这些活都搁在一边,先煮饭烧菜。
芙蓉从婆婆行为上看,这位客人在婆婆心中很重要。芙蓉从来没有见婆婆这样重视一个人。
芙蓉想既然是客人,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招待好好客人。芙蓉一时又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了这么一回事了。
她逮住机会,帮忙烧起火,她开始雳柴。把菜抱进灶边堆好,她感觉有一束眼光追逐她,她寻着眼光看去,正对上根生的眼睛,他看见芙蓉看向他,他立马又低下头。芙蓉不以为意。开始烧火,煮饭。
香芸烧菜似乎是一把好手,把鸡鸭鱼肉烧得喷香,整个屋子都飘着香味。根生娘看着香芸一直眯着眼睛笑。不住点头。
芙蓉看着婆婆的样子,心想今天的婆婆太反常了。不一会儿饭菜已经摆上桌子了,根生娘连忙招呼宋大妈来坐,也叫根生来坐。根生走过来,依言的坐下,根生娘叫香芸跟根生坐在一块。
她回头看见芙蓉站在后面,心不甘情不愿的叫芙蓉来坐下吃。
宋大妈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说“哟,妹子,今天真让你破费了。”
“孩子大姑,破费什么,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根生你要好好谢谢你大姑跟你介绍香芸这么好的媳妇。你现在也看见了她手多巧啊。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烧的。”
芙蓉听了,连忙问:“什么媳妇。”
根生娘像似没有听见她的话,没接她的话,芙蓉僵在桌子上,也没有叫她吃菜。芙蓉脑子懵了。难道眼前这个叫香芸的女子就是婆婆说的重要贵客。就是宋大妈介绍给根生的。难怪昨天宋大妈临走时说了一句:你要跟根生说好啊。
根生抬头说:“妈,我们现在在吃饭,不说这件事好吗?呆会,我会跟香芸说的。你说别瞎搅和了。”
香芸听了,害羞的低下头,两颊飞起两朵红霞。芙蓉感觉头上五雷轰顶。这才想起自己是已经是死了的人。
她掰起指头数起,自己才死了四个月,怎么根生就要再婚了。他不是说不再再婚了,怎么会这么快。
芙蓉一下子站起来,对着根生说:“根生,你娶她做老婆吗?”
根生抬起头,看见芙蓉满脸怒容,根生暗暗吃惊,他也意识到,这个高小姐对他似乎很有好感,而自己对于心里对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到这,根生被自己心里产生的这种情愫吓一跳。他不敢对上芙蓉的眼睛,埋下头,却不说话。
根生娘听了说:“那是当然了。都是你把我儿媳妇撞死了,我看见你就心烦,你赶快滚。”根生娘站起来,把芙蓉往外推。
芙蓉一直看着根生,可根生不曾抬眼看她。芙蓉心里伤心极了,原来什么夫妻情分,都是过眼云烟,全是假的。
这时小乐从学校回来了,他回来吃中饭。
“奶奶,不让姐姐走。”小乐走上来拉住芙蓉。芙蓉站在原地,眼泪簌簌住下掉,被这突如其来事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乐,她不是你姐姐,她是害死你妈的凶手,你不要理她,离她远点。”根生娘对小乐说。
小乐拉着芙蓉的手不放,根生娘使劲的掰开,把小乐拉到桌子上,“小乐,快快吃饭。吃好饭你还要去读书呢!你看这个阿姨烧的饭真好吃。”说着往小乐的碗里夹菜。
小乐突然下桌,走过来,对芙蓉说:“姐姐,来,你不要站着,你也吃。”把芙蓉拉到桌子上坐下。
香芸满脸娇羞,她也往小乐的碗里夹菜,“来,小乐要多吃点哦,只有乖乖的吃饭,才会长得高高的。”
“对,我要多吃饭,长得高高的,就可以摸到天上妈妈变得那颗星星了。”小乐说完大口的吃饭。芙蓉坐在桌子边上,听到小乐说这句话,脑子也逐渐的清醒。也知道自己现在地身份。
“小乐,阿姨烧的菜好吃吗?”香芸问小乐。
小乐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心的说:“好吃。”
香芸听了,高兴的说:“以后阿姨天天烧给你吃好不好?”
小乐瞪大眼睛说:“虽然好吃,但是没有妈妈烧得好吃,你烧不出妈妈的味道。只有这位姐姐才烧得出妈妈的味道。昨天她烧得回锅肉就像我妈妈烧的一样。”小乐说完看着芙蓉。
芙蓉听了心里感动极了,还是自己的儿子好。
香芸听了,脸上很不自然,根生娘连忙打圆场:“香芸,小孩子的话你别往心上去啊。”
香芸听了点点头。不时瞟向根生,根生紧皱眉头,好像有无尽的心事。也没注意小乐言语冒犯了香芸。
芙蓉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取代,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坐在堂屋里,看见香芸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吃好饭后,香去开始收拾桌子,帮根生娘一起煮猪食。
怪不得,我的照片被收起来了,原来是想彻底把我踢出这个家。
猪食煮好了,她提着到猪圈边,看上去那么单薄一个人,力气却很大,一大桶猪食她提进了猪圈。
突然根生走进去帮忙,把猪食倒进石槽里。这一幕重重的刺激着芙蓉的神经,看着他俩俨然像对夫妻般。
芙蓉大步走进猪圈,对着香芸大吼:“你给我马上滚。”
她这一吼,根生吃惊看着她,香芸更是惊恐看着她,向根生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发什么神经,该滚应该是你。”根生对着芙蓉吼道。
芙蓉不相信看着根生,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香芸说:“你想跟根生结婚,门都没有。我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我才是根生的老婆,你现在给我走。”
香芸瞪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根生,问道:“你今天到底跟几个女的相亲?没有想到看你外表这么憨厚老实,没有想到内心这么龌龊。”香芸说完,眼噙着泪水,跑了出去。
根生愣了一下,连忙跟着跑出去。
根生娘跟宋大妈在屋里听见响声,从屋里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突然看见香芸从猪圈里哭着跑出来。
根生娘连忙追上去,看见自己的儿子接着跑出来。她跑到猪圈一看,只有芙蓉一人在。根生娘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你把香芸气跑了?”根生娘问。
“是又怎么了,婆婆,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跟根生找对象了,我还没有死呢,所以你不要操那份闲心了。”
根生娘听了,感觉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我知道就是你在捣乱,你这个人良心怎么那么坏啊,你已经把我儿子老婆撞死了,现在又把他对象骂跑了,我家根生到底那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害她。”根生要娘一边说一边哭。
芙蓉不为所动,坚决说:“我不会让根生为小乐找新妈妈的。”
根生娘一边哭一边骂:“你们是不是上辈子是冤家,今世来报仇啊,我不是听小乐说你捐了东西给学校,我不会让你踏进我家门一步的,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要害我们家。”
芙蓉见婆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不忍心,上前想拉着她的手,根生娘,一下推开她。转身走出去,拿了一把扫帚,“你给我滚,你敢再踏入我家门,我绝不手软。”
根生娘拿着扫帚重重打在芙蓉的身上,芙蓉就是不走,也不吭声,任由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