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依旧盯着她不眨眼,突然开口:“本官为何要信你?”
西亭气的磨牙,这郑和和历史上的真是不同,不是说郑和待人可亲,说话温柔吗?可是面前这位呢,疑心病重,喜欢掐脖子,说话虽然没达到冰冷冷,也听不出温柔在哪一个字上。
“爱信不信,但是,绝—不—可—以—怀—疑—我—的—能—力!”西亭起身,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看见郑和这张年轻帅气的脸,西亭就想骂街。妈蛋啊,面前的郑和竟然是个二十五岁伪太监,这完全和历史不接轨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历史资料在这里不起作用了!
郑和看着西亭气红了的面颊,不怒反轻声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房间门口背着她说话:“姑娘就在这里好生的休息吧。”
说罢一抬步子出去了,顺带着关紧房门,又吩咐了两名卫兵:“守在门外,看紧她。”
郑和的声音不算小,房间内的西亭自然是听见,连忙冲到房间门口开门,哪知门外的士兵早已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将外面的门环拉的紧紧的。
“妈蛋,郑和你个死太监!”西亭泄愤的踢了一脚房门,居然将她软禁起来!
郑和下了二楼,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早晨厚实的云层早已消散,太阳带着光晕高高的悬在空中。
“按时给她送饭。”郑和嘱咐了小筷子一声,兀自忙去了。
西亭窝在郑和的大床上翻一次身骂一句郑和,覆一次身呸一句郑和。呆在屋子里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想拿出手机玩会单机游戏,想了想:“不行,还得留着恐吓郑和用呢。”手上一按,把手机电池拔了下来收好。
作为习惯了电子机器环绕的现代人,西亭觉得此时的时间哪里是度日如年,分明是度秒如一个世纪!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妈蛋的太监你快点来……”
在郑和的眼里,骗子这词就是西亭的身份,但他对西亭早上说的话还是上了心,待月亮爬上夜空之时,召来了随船的星象师,以及阴阳师。
阴阳师道:“郑大人放心,卦象吉利,不会遇到大灾难。”
郑和又看向琢磨星象盘的星象师:“依罗盘看来,暂时不会遇到麻烦。”
“……”果真又在说谎。出于谨慎,郑和还是嘱咐星象师,“这三日多注意星象,若有异常定要向我汇报。”
西亭很恼火,郑和不仅软禁了她,而且是禁了两日。
“真是一个没有风度的太监!”手拿筷子,狠狠敲击着碗的边沿,西亭撇着嘴角哼道。
她对自己的阴阳术数一向充满自信,不仅仅是因为骨子里的自信,也因为她有一名能力超凡的师傅。
她相信,郑和不会关自己太久,第三天就快到了。
这么想着,西亭心情舒畅了不少,困意也随之袭来,扔掉手中的筷子,摇摇摆摆的爬上了床。
“这太监的大床还是挺舒服的。”呓语一声,又在大床上蹭了蹭,便沉沉的睡着了。
她这里睡得香甜,郑和那里却得了小筷子的报,匆匆的套好衣服走到甲板上,星象师拿着罗盘等候着。
“可是有什么异常?”郑和快步上前问道。
星象师看着夜空点头:“您请看,按照常理,夜间这几颗星星与月亮的宫位本是和谐的。但今晚的金星,与月亮的宫位不和谐,宫位不和谐很有可能引发灾难。”
郑和神思凝重,顺着星象师的指点,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说道:“继续观察。”又转身吩咐小筷子,“让士兵们做好防御准备。”
忙碌的船上,西亭却睡得格外的惬意,周公也很够意思的,将郑和捆绑着送到了她的梦里,供她肆意的蹂躏。
梦里畅快淋漓的蹂躏完郑和,西亭猛地听到落锁的声音,双眼忽然一睁,从床上翻身站下了床。
一连串敏捷的动作,倒是让走进来的郑和愣了一下。西亭一见郑和,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语气有些不好:“别人睡觉的时候进屋子,难道不知道敲门吗?”
“星象有变,为防不测,姑娘随我去甲板上吧。”
“什么!”最后一点睡意登时消散了,西亭一脸的兴奋,“灾难真的来了吗?有没有已经过了十二点,现在知道我的预测是准确的吧?”
此时不是与她讨论的时候,郑和转身朝外离开,西亭见状急忙追上去,再高兴也要保住命不是。
哪知刚刚小跑到郑和的身旁,郑和突然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西亭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朝后缩了缩。
郑和不言语,转身回了舱房,再出来时,手中拎着一件外衣扔给她:“披上吧,甲板上风大。”
瞧了瞧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下楼梯的郑和,西亭砸巴着舌头:“死太监这是在变相的道歉吗?”
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在海与天的交际处,却闪耀着一条暗金色的亮光。
西亭眯眼望去:“看来今天的太阳升不起来了呢。”
回首,只见郑和正站在不远处指挥着众人做灾难前的准备,食指随意的摸着鼻尖,西亭咂嘴道:“从这里望去,还挺有模有样的呢。”
正瞧着,大船突然猛烈的摇晃了一下,西亭惊叫一声,脚下不稳摔跪在地上,大船不住的摇晃,吓得西亭索性紧趴倒在甲板上,闭着眼睛不敢动弹一分。
“海上地震!”郑和眉头一皱,随即作出反应:“小筷子,嘱咐舵手把船开到宽阔的海域上!大伙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莫要靠近船玄!”
随着郑和去东瀛的船员们大多是精良的军队,出海之前更是接受了训练,一听郑和的喊话,迅速的照做了。甲板上霎时间只剩下了一个身影,便是趴倒在甲板上,吓得不敢动弹的西亭。
船体不住的猛烈晃动,西亭试着站起来几次都失败了。方才还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浪涛,猛烈的撞击在船玄,击散的浪花落向甲板上,西亭的衣服湿了大片。
“尼妹啊,老天爷你这是闹哪样啊,三番五次和我开玩笑!”忍受着溅落下来的浪花,西亭呸了一口咸海水,低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