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每每都是,刚到门口就能听见慕容双的声音,慕容嬿顿觉有些牙疼,强憋着无奈快步踏入书房。
“嬿儿见过王父。”
房内众人见着慕容嬿进来均心思各异,反正除去慕容砾之外,没人对她抱有善意。
“恩,坐下吧,其实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陛下已经降旨,即日起便将为三皇子择妻,各家到年龄尚未婚嫁的女子均要去永巷待选,还有五年一度论学日就要到了,你们且好生准备各自应选,但需记住无论结局如何,你们都是慕容家的人。”
皇子选妻可谓是大事一件,皇宫论学同样不可小觑,只是今次两件事情混在一起,更显得有些风雨欲来,书房内众人皆心照不宣,也难得团结一致,中规中矩朝慕容砾点头称是。
“王父训诫,我等自不敢忘记。”
由于这次机会空前绝后,众人心中又都早有目标,那是更加斗志昂扬,别说慕容嬿和慕容双两姊妹了,就连慕容朗与慕容晅等人同样跃跃欲试。
毕竟在座皆无法断言谁能笑到最后,而慕容砾也说了让他们各凭本事,所以达成所愿的手段并不重要,关键是肯努力去争取,才能平步青云。
事实上对慕容家的每个人来说,慕容家一直是个残酷所在,但凡慕容家子嗣从踏出府门那刻起,就等于宣布要脱离府第庇护,仅仅担着的不过是家族身份。
比如慕容嬿,不管慕容府中她是否受尽宠爱,只要踏出府门,那她就再难回到从前,尤其是进入皇城永巷后,她将要面临更多考验,至于能不能活到云哲称帝那日,此刻的她心中还真没有底。
众人各带着心思临训,在慕容砾处待了不少时辰,直至日悬中天才得法离开,一一回到自家院落。
“姑娘,刚刚收到琉璃阁的帖子,瑶姑娘与君姑娘一同设宴,邀请姑娘申时前去赴宴。”
刚回院落不到半个时辰,碧瑶匆匆递来张名帖,慕容嬿接过微蹙眉头,这招真叫人如坠云雾,只是正好与她不谋而合。
半响不见慕容嬿回话,碧瑶也难以摸准她心思,只好拨着炭火偏头发问。
“那,姑娘要去吗?”
“去,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慕容嬿笑得一脸狡黠,这世间既有人设宴,必有人赴宴,她自然是要去,更何况云哲封侯本是定局,而她又无需操心朝堂论学的事,唯一剩下的便是帝都这几位郡王。
那辰王云城不是一直在查她的身份吗?既然有人迫切想要知道琉璃阁背后操纵者,那今日便让这些人看清楚,谁是琉璃阁真正的老板。
到了申时,真如慕容嬿所说那般,碧瑶备下香车大礼,数十奴仆浩浩荡荡的从慕容府出发,由正街朝着琉璃阁而去。
一群人就这样,在平头百姓惊羡,显赫世家探究的目光中,大张旗鼓赶往目的地。
“给,我家姑娘受邀前来赴宴,快些通报你家主人出来相迎。”
小雀儿首次出府,一路上受尽惊羡目光,看人待事自然高人一头,她将名帖甩给琉璃阁阍者,便高傲的昂起头等着。
也好在那阍者算有眼力见,观这偌大排场,香车玉舆,仆役成群,深知车内绝非庸人,故不敢耽搁,接过名帖就匆匆入内通禀。
不多时,瑶姬雪携君悦迎了出来。
“贵人既已到了,何不入内相聚,来啊,大开中门,恭迎慕容家女公子。”
瑶姬雪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客套一番,恪尽主人之仪。
虽说关系在那儿,可慕容嬿对这话还是很受用,待马车近了跟前,还隔着帘子朝她淡淡开口。
“阿雪不怪我如此招摇,当真是甚好。”
她这话说的极轻,若非听力灵敏之人,怕是听不清她这话,还只当她是痴梦呢喃。
瑶姬雪闻言,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由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后方跟进去,她要知道慕容嬿会如此大张旗鼓,就是君悦再说一车好话,她也不会给慕容嬿下帖。
现在好了,指不定慕容嬿此举要给她带来多大麻烦,真是想想都头疼得紧。
而今日,瑶姬雪既在琉璃阁中设宴,自不会如往常那样开门迎客,阁内歌姬舞娘难得空闲,外出夜游的比比皆是,令往昔热闹非凡的琉璃阁冷清了不少。
但最让瑶姬雪痛心疾首的是,关门一个晚上她的损失可非零星半点,那绝对是万万金,偏偏这些损失她还无处倾述,得不到半点补偿,光想一想都足以让瑶姬雪剜心数日。
故而,一回到琉璃阁内瑶姬雪就撤去笑意,黑着脸遣退屋内侍从,满面哀怨的坐到慕容嬿对面。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
“喏,奴婢告退。”
屋内众奴仆领命,有条不紊的起身退出,顺带还关上屋门,尔后,慕容嬿没再继续端着,噗嗤笑出声来。
“哟,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阿雪不高兴了?”
慕容嬿明显有些明知故问,捂着嘴偷笑,憋得瑶姬雪满脸通红,反倒是君悦一本正经出来替她说话。
“还能是为什么,琉璃阁不接生意,还不得损失她大笔收入,偏偏这些酒菜又还价格不菲,阿雪此番啊定是心疼死了。”
原本听着君悦替自个说话,瑶姬雪那是心花怒放,你想啊,几年来君悦笼统就帮她说过几次话,这冷不丁帮她确实叫人感到,可听到后面瑶姬雪却怒了,看看她都交了些什么狐朋狗友,棒子蜜饯每一样落下的。
“哼,你们知道啥,我琉璃阁的生意哪是只关乎银钱,算了,我懒得与你们计较,反正这损失还得算得阿嬿头上。”
瑶姬雪从鼻腔里轻哼一声,半娇嗔半威胁的到,却让慕容嬿因此被酒呛住,急忙咳嗽几声抽抽嘴角看向她。
“唉,明明是阿雪请我吃酒,却反要我给酒钱,真不知你从何学来的强盗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