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的王安石始一听到自我亲人无恙的消息后,瞬间如释重负,丝毫不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走朝着目的地疾行而去,对此项羽也只得报以无奈的一笑,毕竟亲情这种无比可贵的东西,自己确实多少年都不曾感受过了,今日一见友人如此,自己唯有羡慕的份。
“朋来客栈,项道友就是这里,父亲,母亲,玉儿,宛如”人还未至,客店中远远就听到王安石一阵莫名兴奋的呼唤声。
“老爷,是老爷回来了”
“是的,的确是大人,夫人大人回来了”此时客栈中一间较大屋舍内,一众人围坐一团,各个皆是愁容满面,正中的木床上此时躺着一位耄耋老者,气息萎靡,神色冰冷,一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神色,而在其床边此时正端坐两位妇人,一位同样是满头银丝的老妪,另一位则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如花少妇,如果项羽此时在此定会认出,这不就是那王安石的父母以及妻室吗?
整件房间此时都莫名充斥了一股浓浓的悲切与仇恨,两位妇人此时都是双眸通红,一片浮肿之色,想必是委屈的泪水已经擦干,只剩下了无奈的躯壳,以至于当周边下人回报老爷回来时,二人都一阵呆滞,一副无所适从麻木不已的样子。
“夫人,母亲,父亲,我回来了!”“噗通!”一声王安石恭敬的跪在老妪跟前,瞬间泪流满面,也不知是迟到的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久别重逢的泪水,总之此时都集中一处猛然爆发,母子二人此时都已经哭抱做一团,化成了两个泪人。
“咦,母亲,宛如,父亲怎么了?还有玉儿呢?”一阵相逢苦情过后,回过神来的王安石似乎发现了某些异常,急忙出口问道,目光之处众人无不闪烁不已,一众县衙下属此时都是满脸羞愧之色,低头不语。
“老爷,你快救救玉儿吧!”突然一直呆坐不语的妻子双腿跪倒哭泣大呼道,瞬间变成了一个以泪洗面的泪人。
“李师爷这是怎么回事?”一阵莫名的心痛涌现心头,王安石声色历忍的望着身旁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询问道。毕竟在其看来,自己将命搭上换取其余众人的死里逃生,如今众人得救,居然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照拂,此等孽事,天理不容,想至如此,也无怪乎书生气甚浓的王安石有如此大的火气。
“儿啊,这都不怪李师爷他们,都是那个天杀的赵天虎,不仅掳走了玉儿,而且还将你爹打伤,就连你县衙的几个老伙计捕快都惨遭他手了”老太太语焉不详的急忙解释道,生怕自己儿子一时情急之下误会了好人。
“说吧小李子,你跟了王某快要三十年了,王某自问平日待你不薄,希望你不要做出让王某心痛的事情”虽然此时的王安石看着就好像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但修道之人又怎能凭借外貌来评论真实年龄,听得王安石如此一说,那名李姓的师爷立即上前弯腰参拜道“太爷大恩,李某永生难忘,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项羽一直站在众人身后,侧耳倾听,一直到李师爷语闭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大概完整,事情还要从昨天众人进城说起,王夫人体恤一众下属亲朋,偌大一笔入城费尽数由自己垫付,古人云外不漏财,王夫人如此行事自然被别有用心之人惦记。
凌晨就在众人刚刚安顿下来不久,门外闯入大批修行人士,其中一名叫赵天虎的歹人自称为官府办事,征招城内所有修士入伍,玉儿就这样被他们强行掳走,李师爷与老爷子最后出面赶到那姓赵的住处,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放人可以,黄金千两”
无奈李师爷与老爷子只得认栽,当即交清钱物,但当众人即将走出大门之时,异变再次发生,一个自称钱姓的公子说是看上了小姐,欲要抓回去做修行炉鼎,这赵天虎当即翻脸,李师爷与老爷子气不过,连带一并过去的几名护卫齐上阵,但普通凡人武士再是如何勇猛,又如何能是修士的对手,一招之下,一众前去之人除了李师爷离的较远,其余众人非死即伤,而小姐也被来人强行带走,空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端坐生死未知的老者床头无助哀叹。
“孽畜!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李师爷你们没有告知我等身份吗?”
“这,回大人,卑职直言我等也是大宋州县官员,但,唉”说道此处不言自明,此时兵荒马乱,谁还有闲心管你一个摸不着边际的区区七品县令芝麻官,如若王安石当时人在,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更何况这王安石当时生死未知,面对一众凡人,那一众修行歹人又有何惧怕。
“项道友,让你见笑了,王某让下人为阁下准备了客房,还请安心歇息,王某去去就来。”
“呵呵,王道友如此便见怪了,项羽也是闲人野鹤一个,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同去看看,当然还望王道友不要闲项羽碍事就好”听得项羽如此一说,王安石当即脸上就是一喜,毕竟项羽法力高强,如果有他帮忙,恐怕这博州南阳城内真的就没有什么难事了。
不过又想到自己这连日来已经多有麻烦,迂腐之人内心又实在不忍,只得硬着头皮道“项道友救命大恩王某铭记于心,多日来也倍受道友照拂,只是这家事就不牢道友挂念了”说完也没看项羽面部表情如何带着一众下人随从当即匆匆离去。
事情发生至此已经过去大半日有余,王安石由于急切担忧自己女儿安危,一步并作两步,施展道法将十余名下属尽数包裹化作一道残影自天空飞奔直接落入那赵姓贼人居住的府中。
“谁!”突然自赵府中走出一鬃毛大汉,生的浓眉大眼大脸肥耳,一副坦胸露乳,凶狠狡诈的模样,就在大汉自房中飞出后,又接连有数十道身影自府中各处或飞奔,或急速掠出,将突然自天空现身的王安石等人团团围住。
放眼望去,除了这最先出现的鬃毛大汉乃是紫府中期修为之士,其余人除过个别进阶紫府初期以外,大多都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先天武者。
“李师爷,就是这个人吗?”“回老爷就是这赵姓贼人。”李姓师爷直指那赵姓鬃毛大汉道。
毕竟事发才不过数个时辰,哪想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这赵姓大汉也是心思狡诈见风使舵之辈眼见来人修为远高自己当即抱拳以礼道“道友,赵某眼拙于昨日办下错事,还请莫要怪罪,实不相瞒,赵某也是出于无奈,此征招都是出于官府之意,令爱也是被那钱公子差人带走的,不满道友那钱公子势大,赵某得罪不得。”
终归王安石还是迂腐之人,忠于大宋律法,一听大汉服软,原本一脸的杀气也瞬间消散大半,只是冷言道“带王某去那钱公子去处,若是小女安然无恙便罢,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就不要怪王某不客气了。”
听得王安石口出如此怪罪之言,在前面带路的赵姓大汉内心一阵鄙夷“哼,区区紫府修士,到了钱公子那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呢!”
众人御空而行,不消多时便来到博州城中心位置,在一处占地不小的府院门前落身。
“谁!”门口守卫一看王安石等皆是一副杀气腾腾模样,瞬间挥刀呵斥道。
“诸位,我等前来找钱公子有事,还望通融一二”所谓阎王好哄,小鬼难缠,宰相门前四品官,显然这钱府在这博州城内也算是名门大户,这看门护卫自然个个平日也就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跋扈个性,而这赵姓大汉本就袖里乾坤,打的一招好算盘,此时主动示弱上前搭讪道。
“滚!我家老爷又是你等这些贱民想见就可以见到的!”两位门口守卫说话时一脸讥笑之色,虽然像是对着来者一众十余人言语,但是眼神却一直是落在王安石身上,“修士又如何,得罪了我家老爷,你们修士也得死!”
“滚!两个看门的奴才也敢如此怠慢朝廷命官”王安石此时一心挂念小女安危哪还有时间搞这迎来送往的一套,大手一挥,一股雄浑真气掠出,瞬间两个看门小厮便纷纷如破麻袋一般不由自主撞向大门,滚入院内,毕竟只是凡人而已,若非王安石为人太过仁善迂腐,只怕此等不逊言辞若要其他修士遇上必是无法善了的,毕竟凡人在修士眼中说白了真的跟牲畜无异的。
“不好了,有人闹事”顺间整座钱府大呼小叫下人丫鬟惊恐之声四处乱作一团,也难怪乎如此凭借钱家在这博州如此地位,平日欺行霸市作威作福惯了,又何曾被人欺辱到头上这步田地,如今来这么一出,瞬间显现这一众下人的素质还真的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