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去那里啊,我陪娘出去玩好不好,然后娘回来以后就和清清一样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娘不是和清清说只有忘了不开心的事生活才能开心的起来啊!”
完全是一种天真浪漫的口气,却听的青芙想落泪,这么多年了,还好一直有她在。想到之前,她就有点后怕,如果不是简钰及时赶到的话。
青芙轻轻抱着夏妙清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镜说:“清清,娘亲现在只有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然你要出了事让娘怎么办!”
夏妙清看着那双泪水氤氲的眼睛心里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这就是亲情吗?在前世她因为和家人关系不好,很小就一个人离家,便没再感受过家的温暖。
是不是妈妈在自己离家后也曾有过这样的神情。这个念头让夏妙清很后悔,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天她怎么也会回去看看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机会。
“娘我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夏妙清童真的声音里是不符合年龄的坚定。
这是她心里的决定,既然到了这里是无力改变的事,那么她就要把自己的那份和妙清的那份一起活出来。
她也会努力的保护着这个抱着她的女人。
只是以后要怎么办?夏妙清想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在她娘的怀里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窗外只余夕阳的余晖了。
她在床上蹬了几下被子才龟速般的爬起来,在心里挣扎了半天,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慢吞吞的挪到梳妆台前。
看到台上立的铜镜她舒了口气,还好是这种老式的铜镜,现在的她还是没有勇气去直面自己现在的变化,她怕看到现在这个自己的样子。
从铜镜有些扭曲的画面里夏妙清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出来妙清的样子。
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只是不怎么有神,头发有些凌乱,总结来说就两个字:狼狈!
好小啊!夏妙清在心里念了一句,这么小就算自己想去做些什么也做不了吧。
“咕噜……”无比沮丧的夏妙清同学在这时肚子也很不给面子的唱起了空城计,瘪瘪嘴最后她还是决定自己该去觅点食了。
虽然她娘会给她带,但她等不了了。
想到就去做,她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用梳子随便扒拉了两下就溜了出去。
才走了两步她辛辛苦苦才梳好的头发就被人拽住了,这让夏妙清心里非常不爽。
转过头盯着眼前还拽着自己头发的宫女咬牙切齿的说:“你是那里冒出来的,把拽着我头发的狗爪子松开!”
可能是夏妙清的表情太过狰狞,让阿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夏妙清看到对面的人一点也没放手的意思毫不客气的抓着那只手准备咬了下去。
可惜还没咬到阿蕊就甩开了她的手,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小杂种是属狗的。果然和你那个娘一样的犯贱。”
夏妙清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出口成脏的人,在衣袖里的小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头,她克制着自己不动,想看看这个人可以说出些什么来。
果然,看着夏妙清没有反击,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阿蕊更加嚣张了,还以为她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有什么不同了。
阿蕊的不屑完全不想隐藏,对着夏妙清说:“小贱人不服气是不是啊!这样看着我干嘛,想打我啊,你以为今天阮总管替你出了头你以后就高枕无忧,谁都要巴结你了?”
“谁不知道你娘和阮总管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还要人前装清高,真要清高今天就看着你死啊,为什么还要求他们救你啊。”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你娘勾引人的本领啊,真厉害啊,连简钰大人都被你勾搭上了,只是如果他知道你家的人都是些什么样子的,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很恶心啊。一个连自己的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野种,也还想染指我们的简钰大人,真是不不知好歹。”
阿蕊恶毒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夏妙清有点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她这么一个唯唯诺诺、傻头傻脑、又不好看的贱丫头可以得到简钰的另眼相看,而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啊,不过没关系,我会让所有懂的人都懂的。而且你知道吗?只有没人要的孩子才会只有名没有姓的。”她就不信,当宫里都知道她夏妙清的娘是个只会用身体勾搭男人,连自己孩子的爹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时简钰大人还像今天一样毫不避讳的牵着他。
夏妙清越听她的话眼神越是冰冷,她自问上一世她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可以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更何况她不干不净骂的女人还是她刚决定她要保护的人。
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她是个小人,还是一个女子。
夏妙清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眼里却噙着泪水,故意一边大喊一边像是泄愤一样拍打着阿蕊说:“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你是个坏人……”
小孩子的力气本就不大,阿蕊只是厌恶的想把她丢到一边,却没注意到被夏妙清在脐中左旁五分和脐中右旁五分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前堂刚忙完宫里的晚膳的大厨们被后堂的哭叫声吵到,青芙听着像是妙清的声音,把手里的事情一放下就像后堂跑去,阮总管紧随其后。
一大帮人进来后看到的场景就是阿蕊正打算把妙清丢出去的一瞬,青芙吓的脸都白了。
“阿蕊你想做什么!”阮总管及时喊了一句。
阿蕊这才看到大家都到了后堂,吓的脸色有点发白,不似之前的嚣张跋扈,磕磕巴巴的对阮总管说:“没……没……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忙完了到后堂来休息一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妙就对着我又哭又叫了。”
“所以你就仗着你比她大那么点就想顺手把她丢出去是吗?”青芙接过阿蕊的话说,眼睛死死地盯着阿蕊。
她真的生气了,别人怎么说她,她可以忍,可是她不能忍受有人在她面前欺负她的孩子。
“不是的,青厨娘,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只是怕地上凉拉她起来而已。”阿蕊谎话说的越来越顺口,像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好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