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和许多有着共同爱好的朋友成立了一个俱乐部,就叫神风冒险团,俱乐部里的高级会员有三十六个,而我,就是他们的团长。我们去漂流,去极限蹦极,去爬雪山,也去沙漠,生活充满刺激,但是却一直没有大问题,最多只是有个别会员受伤。直到十年前,我们收到了一封陌生邮件,说是在中国的XC有一处很神秘的地方,当地人称作生命禁区,也叫死亡绝境。那里很可能是一艘外星飞船坠毁的地点,因为那附近的植物生命力都很旺盛,即使在冬天也只是叶子有些发黄,但绝不枯萎。更加奇怪的是那里从来没有动物出没,即使是一只麻雀,一只甲壳虫都没有,更不用说大型动物了。曾经有人进入过那里,但是却没有人出来。那邮件里没有说让我们去那里,但是那时的我们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冒险方式都试过了,正发愁怎么寻找新的刺激,而这封邮件无疑就成了我们的指路明灯。对于什么外星飞船坠毁地点和当地人说的被诅咒的说法我们并不在意,那些都太虚无缥缈了,不足信。所以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之后我们就出发了。当时一同去的有二十六个人,有男有女,最大的已经五十多岁,最小的才二十岁。”徐维全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们在死亡绝境里一共待了七天,第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发现。但是第二天开始大多数人出现头晕、呕吐,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继续往深处走去。那里的草太茂盛了,竟然长得比人还高大,好在没有什么动物,连一只蚊子都没有。除了草就是树木和苔藓。第三天,我们发现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里面危险,止步!但是我们本来就是来冒险的,也没有在意,继续往里面走。在第四天夜里,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神庙,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布满了灰尘长满了青苔。我们当时很兴奋,这里有神庙,那就说明曾经有人住在这里,也就是说这里以前并不是生命的禁区。那个神庙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宗教,那似乎是一个已经消泯的邪教的神庙,宗教的标志就是一只巨大的太阳似的东西,红彤彤的,周围有黑色的光芒,而且那太阳的中心竟然有一只眼睛,仔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有睫毛,有瞳孔,只不过眼睛是红色的罢了。神庙里的东西已经残破不全,但是在神像的位置却放着一只巨大的青铜瓶子,竟然有一人多高,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水缸,只不过周围贴满了密宗佛教的封印,还用火漆封了口。我们很是好奇,那瓶子很重,根本就抬不走,所以我们决定打开它。”
几个人听到了关键处,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凝神聆听。徐维全叹了口气,“厄运也就从那一刻开始了。我们先把封印给撕了下来,又把火漆给剔掉,把那个青铜瓶的盖子给掀了起来,谁知道里面竟然一下子伸出许多黑色的长长的触手,把站得最近的六个同伴一下子给卷了进去。当时我吓呆了,只顾得跑,但是身后却不时传来同伴的惨叫声。我这才觉得后悔害怕,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等我一口气跑出死亡绝境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不敢停留,匆匆拦了一辆车就赶了回来。当时我心里很害怕,只想离那里越远越好。”
“难道你就只顾自己,对自己的同伴就不管不顾了吗?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后悔和愧疚吗?”曹永丽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怒气,话里满是责怪。
“是啊!我回来之后就后悔了,所以我又赶去了XC。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付那神庙里的怪物,所以我去找班禅大师帮忙。”徐维全一点也没有生气,还赞许地看了看曹永丽,“班禅大师告诉我说,那个铜瓶里面封印的是那个邪教的圣物,是很多年以前佛宗的几位有道高僧联手封印的,现在却再也找不到能够封印它的人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
“啊?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梁小欣很是惊恐,想起那怪物的样子就可怕,要是没人可以对付它,人类不是就要遭殃了?
“班禅大师虽然说他也没有办法把它重新封印,但是他却告诉我说,那个怪物也是有弱点的。”徐维全的话顿时又让几人精神一振,“那怪物对情绪的变化非常敏感,恐惧的情绪会让它兴奋,增加它的能量;忧伤的情绪会让他萎靡,削弱它的力量;而人类的欲望则是它最好的食物。所以只有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才有可能把它封印,但是现在这样飞高僧已经很难找了。所以我才会经常在半夜吹刺心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可以让人沉入忧伤之中,没有恐惧,没有欲望,心中只剩那一点点的悲凉。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你还没有说,你的那些同伴最后怎样了?”李雯帛忍不住想知道答案,所以问了出来。
“他们都回来了,但是已经不再是他们自己了。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具的行尸走肉。我解散了俱乐部,寻访他们的家人,但是他们的家人一个个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面临恐惧和欲望的刺激后就会变成怪物。小影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他的父亲曾经是我们俱乐部最优秀的会员,但是也没有能幸免于难,我这双腿就是那个时候残废的。哦,对了,被那怪物寄生的人很好辨认,他们的手掌上会有一道道的黑线,指甲上会有黑色的纹路,只要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只要你能克服自己的恐惧,控制好自己的欲望,那些怪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已经传播开来,控制了很多的人。”
“你怎么不报警呢?”李雯帛还是有疑问,“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由政府出面解决会容易得多啊!”
“谁会相信呢?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们会把我当作神经病。而且,政府也不会允许这种会引起人们恐慌的事情公布出去。除非事态严重到一定程度才会引起政府的重视。我已经残废了,不想再到监狱里去过下半生了。”徐维全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人,“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了,我帮不了你们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