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生又问。
“好!”
曾天香答应道。
两人话语不多,吃过饭,会帐以后就又风尘扑扑的赶路了。
自从安埋了白玉生母亲后,王石一家心里也不好过。像这样的天灾人祸,真不知道天下要死多少人啊?老天爷真是造孽啊!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先安顿好自己的家小吧?
王石身强体壮,打过猎也打过铁,所以凭力气找碗饭吃并不成困难。
五天以后,他们终于遥遥看见了南岭州府那高大的城墙,到地方了。王石一家不由得一阵激动,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工作,这一家大小日子就有盼头了。谁说不是呢?身为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为家人撑起一片可以安身的地方,这就是男人的责任、也是男人的光荣!可惜有些男人呢?让人无语,不说也罢!
说来也巧,王石来的时候,一家李氏铁匠铺正缺人手。铁匠李老头看着王石挥了几下铁锤,是个行家!就高兴的录用了他。并为他一家人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几间房子就这样安顿了下来。这应该是好人有好报吧?我是这样想的,你呢?
至于王石的妻子王氏(妻随夫姓)也没有闲着,洗衣缝补的事情她还是可以做的。为别人洗洗补补虽然挣钱不多,但家里经济多多少少还是要宽裕一些的。
唯一闲着的就是两岁少不更事的王春儿,时常还嚷着让娘带她出去玩,也真拿她没有办法。
白玉生和曾天香两人到了南岭州府以后,就分开了。
父皇己经回京城了,曾天香就想到好友萧云儿家拜访一下,然后回京城。
还是先说白玉生吧?白玉生背上背的包袱是在死亡森林里采的药材,到药店竟然卖了一千两银子。把白玉生给乐得,这下发财了。他分给曾天香伍百两,曾天香不要。最后好说歹说,曾天香象征性的拿了两百两。这让白玉生好一阵不好意思,自己这也太占便宜了。今后有好处一定多给天香姑娘一点就是了。到这时白玉生这个莱鸟都还不知道曾天香是天香公主。这也不怪他不知道,可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又怎会知道呢?
这天白玉生正在街上闲逛,想要看看自己的父母来了没有。偶然经过李氏铁匠铺,王石看见了他,但是王石有些不敢相认。三年前白玉生老实巴交,然而眼前的白玉生却有了几分英俊之气。只是面相没有变。
“玉生!”
王石不敢肯定的喊了一声。
白玉生正在想着心事,忽然听见有人好象是在喊自己。一转身,看见了王石。
“啊?是王叔啊!”
白玉生认出了王石。
“呵呵!玉生都长这么大了,让王叔都不敢认了呢。”
王石高兴的说。
“王叔!您也来南岭州了。“见到认识的人,白玉生还是挺高兴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活计啊?”
王石看着白玉生手上拿的古剑说。
“哦!我拜了一个师傅学了一些手艺。”
白玉生含糊的说。
“玉生!今晚到我家去吧?春儿天天嚷着她娘出门玩,你来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王石邀请道。
“春儿?王叔您结婚了?”
白玉生有些惊讶的问。
“我们是在路上认识的,后来就有了春儿。”
王石解释说。
“那真是恭喜王叔了!”
白玉生恭喜道。
“呵呵!我们穷人家不讲究这些,只要两人都好就可以了。那玉生!你有心仪的女孩吗?”
王石关心的问。
“还没有呢!”
白玉生不好意思的回答。心里却在想天香姑娘应该是吧?还没有分开多久忽然又有点想念天香姑娘了。这应该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吧?
当王石和白玉生回到自己住的那几间陋室时,跑出来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女孩,还蛮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一张小嘴翘得老高。估计挂一个油瓶绰绰有余,至少白玉生是这样想的。
“爹爹回来了!妈妈不带我出去玩。”
小女孩一见王石,就告状。
这时她看见父亲身旁的白玉生,就躲到父亲身旁偷偷的看着白玉生。
“春儿怕生,玉生莫笑?”
王石对白玉生说。
白玉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其实自己小时候同样怕生。
“春儿!来喊玉生哥哥!”
王石对女儿说。
“他就是玉生哥哥啊?玉生哥哥好!”
小女孩脆生生的喊道。
“你知道我?”
白玉生有些奇怪。
“我们经常说起你。春儿当然就知道你了。”
王石急忙向白玉生解释道。
“哦!多谢王叔你们关心。”
白玉生有些感激的说道。
“都是乡邻乡亲的,应该的。”
王石说。
这时王氏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看着丈夫和他挺亲切的,忙过来打招呼:“这位小兄弟屋里坐。”
“婶娘好!”
白玉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好。
“他就是白玉生。”
王石向妻子解释说。
“哦!是玉生啊?屋里坐!屋里坐!”
一听是白玉生,王氏反倒多出了几分亲切。
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其实穷人家的这份热情是真的,至于富人家就很难说了。借用现在人的话,美名其曰叫:“应酬”。
王氏忙着做夜饭,白玉生和王石还有王春儿到客厅休息去了。
吃过夜饭,王氏哄着春儿去睡觉了。这时客厅里就只剩下白玉生和王石两个人。
“玉生!你离家已经有三年了吧?”
王石关心的问。
“嗯!真不知爹娘他们和妹妹怎样了?”
白玉生担心的说。
“唉!玉生我给你说一件事情,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哦?”
王石不无担心的说。
“王叔您说吧!我能承受的。”
白玉生预感到了一丝不妙。“唉!你爹娘已经去世了。你娘是我亲手掩埋的。”
王石告诉白玉生说。
“我爹娘死了?”
白玉生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发现你娘的时候,你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她请我们好好照顾你。”
王石说道。
“爹!娘!”
白玉生眼泪滚滚而下。谁说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一听到父母去世,尤如一声晴天霹雳把白玉生给震蒙了。
“玉生!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过一些。”
王石拍着白玉生的肩膀。白玉生扑在了王石肩上,抽泣着,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声的哭泣难掩心中的痛苦。白玉生只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第二天,白玉生拜别王石一家。临走时送上白银百两作为答谢王石一家掩埋自己母亲的酬劳,王石一家说什么都不肯收。白玉生无奈只得磕了三个响头谢恩。然后一路北上,祭拜父母去了。
三年前白玉生从北原州来南岭州的时候,有父母有妹妹一家都在。那时候难忍受的是饥饿和干渴,为了生存不得不出外乞讨。受尽世人冷落,尝尽人世艰辛。可那时再苦自己一家人都在,然而现在呢?双亲逝世,己经人天永别恍若隔世。
想起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和妹妹争糖吃抢木马坐,心里又是好笑又觉心酸。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犯错,父母都不会责怪自己,因为自己是男孩,是家里的未来,自己都会骄傲好一阵子。
可是现在呢?只剩下兄妹两人了。唉!世事真是难料啊!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白玉生在寒风中走着。看着满天飘舞的鹅毛大雪,将天地点缀成一片银白。这里比起南岭州冷多了。因为南岭州靠海,又多丘陵将寒气挡了一部分。但北原州是平原,北风根本是不受阻荡的横行无忌。从死亡森林出来的时候,白玉生还穿着青衫,可到了这里,却穿上了棉袄。白玉生虽然现在己经是练气三期比寻常要不怕冷和热,但无法做到以己之力完全抗拒寒冷的地步。
根据王石叔说,他们遇见父母的路程是南岭州府到北原州五天的路程。这五天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所以白玉生也只能按这个速度前进,希望不要错过地方。据王石说坟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土丘,就是白玉生母亲发现水源的地方。小土丘上很难的活着几棵小树。白玉生现在只有凭借这个特征去寻找。这一路寻来,白玉生并没有忘记打坐练功。每当夜晚把王氏用油布缝成的帐篷支起来,吃着王石一家人为自己准备的干粮,心里就说不出的感激。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五天后,白玉生终于远远的看见了一个明显的小土丘,小土丘上难得的还活着几颗小树。但叶子早掉光了,只因为树皮是青的才知道它们仍活着。
白玉生心里突然有一些紧张,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放眼望去在不远处有两个地方明显比其它地方高,白玉生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扫开积雪,这里的确是两个坟。白玉生摆上供品,双腿跪下将带来的香腊钱纸点燃,“不孝儿子白玉生来祭拜爹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