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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斗

晚上豪就和奴比睡在一个狗窝里。幸好里面很大,否则两个肯定要打架。它们见面谁也不理谁,就这样凑合过了一夜。

快天亮时一个小伙子跑过来把狗洞上的木板踢得“嘭嘭”直响,大声地吆喝着说:“快起来干活了!”

豪一个机灵爬起来,箭一样地射出了狗窝。那小伙子一脚向它端过来,踢了个空。小伙子发火了,骂骂咧咧地揪着奴比的耳朵活生生把它拉了出来。

太阳照得奴比眯缝着眼,就像一只小老鼠,晨光亮微中,它仿佛看见前面站着一只高大的狼!奴比吓了一跳,使劲一看,才发现那是豪。

“你这家伙没准是条狼!”奴比嘴里嘀嘀咕咕,吃早饭时忍不住向豪说。

豪虽然听到了,却并不理它,第一天上班它要吃饱点,才有力气干活,它要证明给全世界看,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动物。

“再优秀我也是一条狗……”想到这里豪又感到有些没有劲头。

“你是狼……狼……”奴比还在那里膘它,仿佛它是个怪物。

“你这家伙没准是条狼,”豪心中闪过奴比先前的嘀咕,“我如果是狼就好了!再也不用受人欺负,再也不用与狗在一起。”

想到没准今天就能见到狼,豪心中激动起来,使劲地吃。

“要是真的碰到了狼我该怎么办?”豪问自己,说实话,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到时再说。

早饭很少,一会儿就吃完了,让它还没吃完就想下顿。

它知道这是主人在吊它的胃口!

一会儿主人也吃完他的丰盛早餐拍着肚皮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皮鞭,“啪”地一声就打在那小伙子身上。

小伙子不躲不闪,反而傻笑。

它做了牧羊犬

豪老老实实地跟着小羊倌去放羊。

豪看傻了。

奴比悄悄地对它说:“豪,咱们的头儿就是那个小羊倌,听说是个傻子呢。”

豪看见小羊倌跪在了主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了主人给他的一小袋干粮和水,这就是他全天的饮食。

主人叽里呱啦训了一通,又严厉地膘了豪一眼,大手一挥:“去吧!”

于是小羊倌缓缓站起来,向主人行了一个礼,接过主人手中的鞭子不停地挥舞着,把羊群从圈里赶出来,让领头羊走在前面,两只牧羊犬一前一后照看,吆喝着向草场走去。

豪兴奋起来,冲在了前面。小羊倌一甩鞭子,大声喊:“回去:“

豪灵巧地在空中翻腾了一下,躲过了鞭子。小羊佰见它的身手如此敏捷,也着实吃了一惊,愣了愣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好,你在前面吧。奴比,你看后面。”

奴比不情愿地移到了羊群后面,懒洋洋地看了豪一眼,仿佛在说:“嘿,又是一个大傻瓜!冲在前面有什么好?

看一会儿狼不咬死你!”

豪不理它,只顾使劲走。

它们上了一个小山坡,可以看见太阳升起来的壮丽景象。天空火红火亮,大地也亮晶晶的,东面的彩霞像血一样鲜红,仿佛正在举行一场残酷的祭祀。

霞光中走来一个牧羊姑娘,她也赶着一群羊。

小羊倌一下兴奋起来,命令豪:“你去把她头上的纱巾给我衔过来!”

豪假装没听见。小羊倌只好命令奴比去。奴比于是像发疯一样地跑过去。没想到那边的牧羊犬凶得很,“汪汪”大叫着就把奴比撵了回来。奴比垂头丧气,小羊倌气急败坏,豪看见了觉得真好笑。

小羊倌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赶着羊继续前行。

不多久它们来到一片青草丰茂的草地上,小羊倌一甩皮鞭,吆喝羊群四处散去,各自吃草。

羊群美美地啃食起来。小羊羔“咩咩”地叫着,雪白的羊毛晃动着,像一团团棉花。

豪这时又羡慕起羊来,心想其实当一只羊也挺好的!

小羊佰把羊群领到了这片目的地,一下子也闲下来,急急忙忙跑到高处唱歌,勾引远处的牧羊女。唱了半天,人家才回应了一两声,小羊倌乐得疯疯癫癫,在岩石上手舞足蹈,像只大螃蟹。

豪这时又羡慕起人来,心想其实当一个人也挺好的!

但现在,它是一条狗,它只是一条狗……

狗就只能与狗做朋友。豪不觉望了奴比一眼,奴比也正好看着它。两只狗的眼中顿时闪动着友谊的火花!

奴比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扭开。豪微笑着小跑了过去。

“晦,奴比!”

“晦,豪。”

“奴比,昨晚你怎么不理我?”

“你不也是不理我吗?”

两只狗哈哈大笑。

豪说:“奴比,你看那小羊佰能追到牧羊女吗?”

奴比说:“管他呢,咱们先管好自己再说吧。”说到这里,奴比春心荡漾问:“喂,豪,你原先住的地方有没有漂亮姑娘?”

豪实说道:“我姑家的表妹很漂亮。”

奴比一下子来劲了:“什么时候介绍给哥们做女朋友p巴!”

“美死你!”

“想留着自己要不是?你真是头畜牲!”

禽兽之歌

我们是禽兽!

“奴比,畜牲是什么意思?”

奴比见他连畜牲都不懂,乐了,解释道:“畜牲就是我们动物,这是人类骂人的话。”

豪更不懂了:“动物怎么会是畜牲呢?人还怎么骂人?

不,怎么骂我们?”

奴比对人类的脏话如数家珍,想来是从小受人类美德熏陶的结果吧。奴比说:“人骂人最狠的就是说对方是畜牲,是禽兽,更有甚者,就骂禽兽不如。”

“畜牲与禽兽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是骂人的话?”豪完全不懂,一头雾水。

“喷,犯傻了不是。人是地球之王。在人看来,我们都是禽兽……”

豪听到这里,似乎一下子大脑开窍,转过弯来了,说:

“我们都是禽兽,人类却禽兽不如,是吗?”

奴比伤了一下,哈哈大笑:“你说对哆!人类禽兽不如!”

两只大狗高兴地玩起游戏来,口中唱着它们随便乱编的一首“禽兽之歌”:

就这样,它们唱歌做游戏,不时跑去照顾羊群。一切都很平静。草原静静地躺在蓝天下,羊群静静地吃草,只有小羊倌的歌声回荡在远方。

豪和奴比机警地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它们知道狼迟早会出现的,因为它们天天都出现。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豪的心慢慢地紧张起来。

它凝视着远方。

远方是一片黑色的大森林。

一片毗牙咧嘴的大森林,一片狼性森林。

黄昏的时候,星星升起的时候,狼出现了。这时小羊倌已经成功地用大胆的情歌把牧羊姑娘勾引过来,他们的羊合在一起,他们两人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拥抱亲吻,丝毫没有看到远处的情况。

但豪发现了!

它看到远处的草原漫过一片乌云……

它看到远处树起了一片荆棘,狼头参差,狼耳直立,望去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刀尖之林!

狼!

它们发出幽幽的光,它们的光明也是黑暗的!

它们的牙齿比耳朵还尖!它们的牙齿比眼睛还亮!

它们悄无声息,向羊群袭来。

豪一声狂吼,猛地扑上去。它这一声吼叫惊动了牧羊人与所有的牧羊犬,羊群顿时惊恐地汇合在一起,不敢乱动。

狼群也被惊住了,狡诈地停下了脚步,看样子想隐蔽起来。

豪一下子看穿了狼群的把戏,飞一样地冲到了离狼群不到一箭远的地方。

它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这下它可看清楚了狠的样子--

天!它们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豪当下震惊得不得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防守也忘了进攻。

一时之间,一只狗与一群狼对峙于荒原。

狼群被它的气势震住了,静悄悄地站在那里,几十双眼睛一齐望着豪。一匹小狼忍不住了,率先出击,“呼”地一下从狼群中射出。

豪也往前走近了两步,这下它可看得更清楚了!它们真是与我一模一样!为什么它叫狼而我却叫狗?

忽然之间豪对眼前这群狼感到很亲切,它甚至想上前拥抱这群狼。就在它这样想的时候,小狼已经冲到跟前了,“哧溜”一下猛扑过来,咬在了豪的肩上!

豪一疼,马上做出条件反射,双爪狠狠地一摔,就把那匹小狼甩到了三丈远!

小狼哀嚎着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倔犟地回到狼群中。

狼群震惊,向豪合围上来。

豪又上前了两步,它顾不得疼,出神地看着对面的狼群。它从狼群身上闻到了一股自己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味道,那是来自黑森林的气息,混合着野百合的芳香。

豪不觉伸出头来,使劲地嗅着狼群身上发出的味道。

它甚至闭上了眼,不知不觉真的陶醉了。

狼群骚动起来却没有进攻,一匹老狼似乎认出了豪的来历,它在低低地嗥叫着,一双碧绿的大眼睛也同样动情地看着豪。

豪慢慢地睁开眼睛,它强烈地感觉到了狼群的召唤,它分明就在此时此刻收到了一股来自遥远宇宙的神秘信息,这股信息命令它前去……前去……前去……加入狼群!

豪伸出了前爪……

狼群也纷纷伸出了前爪……

它们又各自上前了一步!一场神秘的对接仪式即将开始

但就在这时,一大群牧羊犬“汪汪”狂吠着扑了上来。

一听到狗的叫声,豪忽然又记起了自己是条狗,顿时缩回了已经伸出的前爪。

而在那边,因牧羊犬的到来,也使狼群马上集合起来,列队排阵,准备开始厮杀。

狼群与狗群在对峙。

豪回过头望望狗,又望望狼,它的一颗心沉了下去,飘到很远。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狼还是狗,它只感到一股残忍的杀气正在向它袭来!

邂逅相逢

一只狗与一群狼对峙于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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