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太平洋公海,一艘悬挂着意大利旗帜的巨型货轮上。
罗奇站在巨轮的甲板上,穿过漆黑的夜幕,远远望见一艘船闪着灯光向巨轮驶来,“来了”。
罗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表针正指向四点五十分,距离天亮很近了。
旁边的船长,点点头,把望远镜放下,大声喊道:“准备接应”!下面的事情自有熟练的船员们去做。
罗奇转身走向船仓,来到一间空间比较大的卧房内对正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书的人说道:“富兰克林先生,接应的船马上就到了,请您做好准备”。
富兰克林头也没抬的说道:“我让你准备的瑞士原厂产的钢质镙丝钉为什么没有按我说的数量买”?
罗奇低了低头,说道:“对不起富兰克林先生,由于您要的数量太大,而意大利的货源没有那么多,所以没有少买了一些。不过我回去以后马上派人专门前往瑞士购买,然后直接飞往这里亲自交给您”。
富兰克林这才抬头看了罗奇,点了点头,“不错,这次原谅你了”。然后站起身来,把身旁的一堆书整齐的码好,“给我拿上”。
罗奇一听,喜啧啧的跑过去拎起那本书老老实实的跟在富兰克林走出了船仓。富兰克林的家人也随之从另一间房内走了出来。
张朝阳登上那艘巨轮时,罗奇正带着翻译在那里等着他。
“张先生,所有的货物我们已经带到,请您验收,这是清单”,说着罗奇把一张清单递给张朝阳,翻译马上用中文解释给张朝阳听。
张朝阳接过清单,上面写的是中文和意大利文对照的,张朝阳仔细的看过那张清单,然后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我们要的,全部在这里了,没有遗漏”。
听完翻译的话,罗奇让开身子,将身后的富兰克林露了出来,“张先生,这位是富兰克林先生”,然后介绍道:“我们老大曾吩咐,富兰克林先生将担任贵集团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富兰克林先生,拜托了”。
说完罗奇深深的对张朝阳一鞠躬。
这一鞠躬倒把张朝阳吓了一跳,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们集团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我们当然会照顾好的,这怎么还鞠躬了呢。
富兰克林走上来,伸长手臂,拍了拍高大的罗奇,“黑大个,放心吧,他们会照顾好我的。回去后别忘了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弄来”。
罗奇说道:“富兰克林先生,请您一定要保重。您要的东西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办,您放心吧”。
旁边的张朝阳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这两个人的神情,他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他把翻译叫来说道:“请你翻译给罗奇先生听,就说我们朝阳重工将会提供给富兰克林先生最周到最细致的服务,请罗奇先生一定放心”。
翻译刚把张朝阳的话翻译给罗奇,远处的海上又传出几声鸣笛声。
张朝阳一听,笑了,那几条船终于赶来了。
“罗奇先生,这条船上的货物已经装满了,我们要为其他的船让出装货位置,所以我们必须要走了”,张朝阳看了看富兰克林,“富兰克林先生,您的家人已经上船了,您看是不是您也移步”?
听完翻译的话,富兰克林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隐约的信号灯,拍了拍罗奇的肩膀,“黑大个,我走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到中国来看望一下我这个老头子”,说完便跟在张朝阳身后走过搭梯上了张朝阳的那艘船。
下午四点整,黄岛货运港口。
王化海整了整身上笔挺的海关制服,对着镜子呲了呲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挺帅的”。然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到港口上去。
二十四岁的王化海是王明泉老家的一个关系不太远的侄子,也是王逸舒和王逸扬的堂哥。
一年前王化海不甘在家里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毅然决然的打起行李来到濮阳投奔堂叔王明泉。
可是王明泉虽然很热心的接待了自己这个侄子,可是却无法给他安排一个像样的工作。
无奈之下王明泉把这事告诉了王逸舒,暂时先安排进了朝阳重工。
而王逸舒正在发愁自己没有一个自己信得过值得自己去培养的人,而偏偏此时王化海就来了,正是“天上掉下来个宝宝”。
王逸舒立即运作,利用庞大的财力把王化海安排进了黄岛海关。
而王化海虽然只有高中文化,但是此人却聪明而伶俐,做人又非常懂得圆通,再加上王逸舒给他的大笔支援金,王化海很快得到了上司的关注,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连升三级,成为一个小组长,管辖着十几个人。
而现在,就是王化海小组的值班时间。
张朝阳站在船长室里已经可以看到黄岛海关那高大的办公大楼。
黄岛海关的导航船已经向张朝阳的船队驶了过来,站站在导航船船首的正是王化海。
王化海打了打灯语,然后调转船头向三号码头驶去,张朝阳的船队紧跟其后也向三号缷货码头驶去。
“头儿,这船队装的什么啊,看那吃水线,真沉”,王化海小组的一个组员看了看那船队,向王化海问道。
王化海一脸严肃的看着航道,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你怎么说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同样也别问,怎么就你记不住”!然后顿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的说道:“该拿的钱王哥不会少你一分,可是你也要记住我刚才的话,我只说这一次,下次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聪明的问话,你给我小心点”。
那人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那是那是,我记住了。自从跟了王哥以后,兄弟们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一天拿的钱比以前一个星期的都多,王哥放心吧,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没有打听的意思。放心吧王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王化海点了点头不再理他。
张朝阳的船队一靠岸,金钱的威力马上发挥了出来,人力设备超负荷运作,一辆辆大型卡车停在边上待命,只等集装箱装上车子加足油门拼命驶向它的目的地濮阳朝阳重工。
十五个个小时后,王逸舒站在朝阳重工办公大楼总经理办公室里看着一辆辆大型卡车源源不断的驶进大门里,笑了。
阿富汗喀布尔。
曾经的男爵,现在的艾薇儿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故意忽略了他手上那支伯莱塔92F型手枪。
“我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然后用枪口指了指地上的金色玫瑰,“请把它也拿走,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
艾薇儿无视那小伙子冰冷的目光,款步走到一张三条腿的椅子旁稳稳的坐了下来。“我的金色玫瑰竟然被你单手接住,我不得不说,你这个佣兵的身手绝不输于杀手榜排行榜第七的那位猎手”,然后伸手修长白晰的手指指了指那把伯莱塔手枪,“你可以把它收起来了,在我面前,那个东西没什么用处,这一点你应该能听的懂格利茨”。
格利茨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动容。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格利茨”这个名字的人加起来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格利茨把手枪收回,两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两眼直视着艾薇儿,眼神里依然变回没有一丝的波动的冰冷。“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