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突然想起了赵伟，和赵伟认识将近一年的时间，赵伟不敢说出的羞涩浮现在眼前。她笑了一笑，笑得那么苦涩，语气生涩地说：“我要是怎样？”
高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跟儿，他要要下嘴唇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处一处。我虽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雪嘲笑道：“大学生，你也忒现实了一些，你那几年大学是谁上的？”
高原的脸更红了，可是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出来，也就豁出去了，继续说：“是的。我承认我很现实。浪漫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儿，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消受得起的。我分来有三年了，在山里本来上学就晚，过了年就二十七岁了，不知道萧科长跟你说过了没有，家里的父母很着急，催着解决个人问题……”
“我正好是你可以解决个人问题的那个人？”杨雪为自己觉得悲哀，语气不由地就冷淡了下来。
“不，不是！”看到杨雪这样，高原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都希望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组成家庭。”
“你喜欢我？”
高原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高原的直奔主题让杨雪很失望，搞不明白一个大学生怎么这样，心里有些气，又想，自己本来就没有谈朋友的心情和打算，谈不拢更好，正好给萧科长一个交代，就索性淘起气来，把头向高原面前伸了伸，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看，哪里不一样，是多了一个鼻子还是少了一只耳朵？”
高原被杨雪的举止逗得有些难为情，红着脸笑着说：“听萧科长他们说你很文静的。”
“那是萧科长不够了解我。”
“我也觉得你看着很文静。”
“嗨，人怎么可以貌相？”
“是，人不可貌相，但相由心生。”高原迎着杨雪的目光，仔细端详着杨雪，认真地说：“你的眼里有一种东西是别人没有的。”
从小到大，杨雪听人夸过聪明，夸过漂亮，夸过白皙，夸过文静，可说自己眼里有东西还是第一次，连忙把眼睛眨巴了又眨巴，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面小圆镜，仔细地照了照，瞪着眼睛看着高原。“我眼里有东西？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出来？”
高原避开杨雪好奇的眼睛，把目光移向窗外，轻轻地说：“你的眼睛里有一种悲悯。”
“悲悯？”杨雪不解地问。
“是的，悲悯。”高原重复着，又解释说：“你有一颗菩萨心。”
“咯咯！”杨雪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那些大姐们都说，找对象要找南方人！”
“为什么？”这下高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杨雪，辨不清杨雪的话是真是假。
杨雪笑了半天，笑得高原不好意思地也跟着笑。好容易止住了笑，她说：“我们科长已经很会说话了，你比我们科长还会说话，可见南方人真会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