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泽得意的巡视群臣,当然也包括他的长兄太子和皇弟三皇子,“承蒙皇恩,天下昌明,儿臣多年的顽疾,也不治而愈。今日,儿臣特来给父皇请罪,多年的顽劣,往父皇操心了。”
抛去前后的一大段废话,所有人注意的都是仲承泽说的那句,多年的顽疾,不治而愈!
大殿上鸦雀无声。
皇上狼狈的掩饰自己的诧异,“皇儿走近几步让朕看看。”
他稳重的迈上前两步,已经比太子站的位置更靠近龙椅。“父皇请看,儿臣真的好了。”他扭头看向太子和三皇子,仿佛是在炫耀。
“好了?”皇上亲自走下来,拉起仲承泽的手,“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
群臣跪下,高呼,“恭喜皇上,恭喜二皇子。”
太子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恭喜父皇,恭喜皇弟。”
仲承泽盯着三皇子,似乎是在警告,眼神中充满挑衅,仿佛在说,我看你说不说!
“恭喜父皇,恭喜皇兄。”
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儿臣虽然身体已经康复,可因为多年未帮助父皇分担朝政,资历尚浅,还是不打扰了。儿臣告退。”
没等皇上挽留,仲承泽就规规矩矩地退出大殿。上朝议政,他才不屑。还不如回家陪着他的美娇娘呢!
人走了,震惊依旧留在朝中。
“既然二皇子已经恢复,臣认为,也该是时候为国效力了。”说话的是驸马,因为他的地位特殊,皇上也格外重视。
“驸马说的是,有三位出色的皇子辅助皇上,我平夏国,自然一往无前。”没想到右相居然也向着仲承泽说话。
三皇子仲承瀚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瞪一眼自己的舅舅,却又被右相瞪了回来。
“这件事,待朕从长计议。”皇上挥手,算是把这件事翻过去。
“舅舅,你为什么主张那傻子上朝?”仲承瀚和右相一同走出去,在没人的地方,他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
“毕竟是二皇子,上朝是早晚的事情。我们能阻止的了吗?”右相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主张仲承泽回来,然后扔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到那是,皇上失望,你再接手,一箭双雕。”
听了右相的解释,仲承瀚才算是展开笑颜,“还是舅舅想得周到。”
不管是痴傻的仲承泽,还是恢复正常的他,前方,都有无数人挖好了陷阱,等着他跳进去呢!
下朝之后,太子是第一时间到达泽王府的。
“我让你办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样子。
仲承泽已经回府好一会儿了,这个时候正在房间里和念雪腻歪。本来被叫出来已经很不满意,加上太子又是这副嘴脸,更懒得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太子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本太子在和你说话!”
“本皇子不想和你说话。”
“你!”他指着仲承泽的手又放了下来,“别以为你好了就能为所欲为。本宫是太子,你照样是臣子。”
仲承泽冷笑,轻蔑的看着他,“真不明白,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在他眼中,太子还真是个无脑的人渣。想要做大事?他还欠点儿火候。
“最后问你一句,地契拿到没有?”
“拿到了,但是我不想给了!”仲承泽背对着他,“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后呢,你们自己玩去,别惹我不高兴。”他说完话,大步流星的走出正厅,“孟宝送客!”
太子被无情的轰出了泽王府。无计可施之下,他也只得进宫去找皇后娘娘求助了。
“母后,地契落在泽王手里,我们拿不到了。”
“只要他不知道那块地的秘密就行,当务之急,不能让泽王威胁你的位置。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必要的时候,联手三皇子,把泽王扳倒。”
“老三?”太子不可思议的多问一句,“老三也不是好人。”
皇后脸上波澜不惊,一身凤袍端坐在软榻上,“对付三皇子容易。但若是让皇上重新燃起了立泽王为太子的想法,可就不好对付了。”
皇后悠悠的话说出口,思绪就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若不是皇上酒醉之后对她说漏了嘴,说是要立泽王为太子,她也不会狠心到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怪就怪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太子不解,“母后,三皇子背后还有左右丞相撑着,还不如先和泽王联手把三皇子扳倒。”思量朝中局势,太子鲜少的和自己的母后争议。
皇后重重叹了口气,“你看到也只是表面。三皇子和你争了这么多年,得到过一点好处吗?”皇后说完,就见太子摇头。
“就是了,那是因为你父皇完全没有想把皇位交给他的想法。”枕边人做了这么久,皇后揣摩皇上的心思,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三皇子若是当权,必然会外戚独大,到时候,仲家就危险了。而你若是当上皇帝,好处就是保护平夏和北凉的边境,少为战事烦恼。”
太子点头,“母后教育的是。”
“所以,你父皇绝对不会给三皇子机会的。但是泽王不一样。”皇后叹气,“泽王背后,有长公主。先皇最信任的长公主,曾经流传着一句话,若是长公主为男子,必然会执掌江山!可见长公主的地位,就连你父皇都忌惮三分。”
“可皇姑姑最喜欢泽王了。”太子想起这个就头疼。“地契现在就在泽王手上。”
“不惜一切拿回来。有了矿脉,你也就多了一份胜券。”皇后终于露出冷血的表情,“皇儿记住,成大事者,下手要稳准狠。”
太子从椒房殿走出来的时候,还被皇后的这句话震慑得脊背发冷。稳准狠?他今天就要泽王府葬身火海!
太子身边的二百死士,被他散落在京城的各个大臣身边秘密打探情报,不过,只要他又吩咐,必然都会集结在太子府。
“今天晚上,不管代价如何,必须把地契拿到,然后火烧泽王府,一个不留。”
“是!”二百人压低声音,如同地狱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