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一道质疑的目光,张仨有点害怕,这目光带着点危胁的意思。
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两手交叉在前,像个发了错的孩子,而他真的犯了错?天知道吧……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上前,目光不敢落进祈僮的眼里。
“我看见一个黑衣人,然后进跟着他,然后被他发现了,然后他就把我抓住了,然后颤浩看见了,以为我被挟持了,便拔起腰边的配剑就刺向刺客,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了。”他说的很诚恳,语气里是讨好和认错的混杂,很难猜测他话语的意思。
不过,这些精明的话语,很难逃过他的眼,然而也确实被他忽略了一些。
一些?一些过往?
无关紧要的过往,不过谁会在意呢,这不过是这个小小“国家”里的一个小插曲,明天会怎样,不知道。不过,谁又能说这会不会又所改变,对于未来呢?
可能吧。
收起询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孩,胸前,一整片的衣服都是血,他扶额摇头,心里,也许他是忽略了什么的,一定是,冥冥之中这样觉得。毫无章法可言。答案就在张仨身上。
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神知道!
回到家,他想他该要静静的,要怎样以怎样简白的语言向师傅(父亲、亦师亦父)陈述呢?这混乱的发生,他在纠结言辞,从小巷一直走到家,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什么呢?”一个重击在张仨的左肩。
“从你进家门,你就一直这个样子?碰到什么难题了吗?需要为师帮忙解决吗?”师傅和蔼的声音在左耳响起。
“没什么。”回以师傅一个微笑。不想让他担心,还是不告诉他吧,免得他瞎想!师傅从左边踱步到右边,脚步缓慢,而后来到了他的正面,若有所思,坐立在他的对面。
“有什么事,早晚都是要解决的,你不要瞒了。”
正视师傅的眼睛,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双脚荡在水面上,感受到盆里水托着双脚的浮力,也许一切都会好的,也说不定呢!看着水面,他心里想着,嘴角悄悄绽放出了一角微笑。
师傅只是用他沉着的外表一试探,便已察觉,透过他现在露出的表情。
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微微的欣慰,他就快说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觉很奇怪。今天在外面和张家以及童家的小孩,还有邻里的方柝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黑衣人从二狗子家里奔出来,我就跟上去看看,看他又没有拿王婆婆的东西,没想到被他给发现了,然后我打不过他,又逃不掉,就被他抓住了,我吓坏了,就大叫,想叫童颤浩一起来帮我。”
看向眼前的师傅,他饮茶,沉思。
他猜不透他的想法。
管他呢!就像他教给自己的这套奇异的武功般,他便再不再深究了。
继续道“当时,还好童家的颤浩来的快,不然,我可真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然后呢?”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专注的饮着杯中的茶,视线全在茶杯里。
他开始疑惑,师傅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个事情很严重,一般师傅遇见严重的事情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的。
“然后他就追着黑衣人,在合潞边,也就是小巷口,不是,是巷尾,然后他就拔剑一击击向黑衣人,但没刺中黑衣人,剑反而被黑衣人弹开了。”
“我当时很害怕,也没看清黑衣人是怎么出招的就把颤浩的剑给弹开的。”
“我看你当时也未必躲得过。”师傅的眼睛突然凶狠的看着杯中的水,指节骨紧紧地捏着杯身。
他突然担心那被子会不会被师傅给捏碎。后背突然有点凉凉的感觉。
感觉到注视的目光,师傅的头已转向他,视线从茶杯移到他身上。
“然后颤浩就拔剑刺向他,然后没刺中,就……就突然自胸前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那股气流好强大了,黑衣人都被震飞了。”
师傅盯着他的眼神一动不动。“然后我身上就好多的血,应该是那黑衣人留下的吧!”他嘘一口气,似卸下了什么包袱。
师傅只是沉思,然后放下茶杯,安静地走向了内房。
他立在原地,不明所以,看着师傅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