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
银灵仙子点了贾铭的穴道,正准备看贾铭的痛苦样儿,谁知突然砰砰几声巨响,锦绫被震成无数的碎片,四散而开,强悍的气浪也震得银灵仙子后退了数步,待气劲过后,银灵仙子惊魂甫定,再看贾铭,贾铭满脸通红,口鼻中均溢出了鲜血,人早巳昏死了过去。’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银灵仙子本无意杀贾铭,此时见贾铭成了这样,芳心立时下沉,慌忙上前一探气息,才发现贾铭并没有死,方才惊魂初定,忙从身边掏出不知是什么宝贝灵药渡人贾铭口中,呐呐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截了他的经脉。”
很快她就想出了明堂,知道定是贾铭暗运真力,才会这样,于是指着贾铭厉声叱道:“你个滑头死人,自己想死,居然也想吓死本仙于,待你醒后本汕子再与你计较。”
说到这里,才发现这些话本不是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说的,刹住了嘴,暗忖自己怎会变得如此不稳重,难道与这死小子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受到了他的坏影响不成。转念她又一想自己为什么不杀了他呢?杀那店小二时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面对难缠之人,何以偏偏对他难以下杀手,无论他如何激怒她,说多么歹毒的话,也难起杀……难道……”如此细想,越想趁心惊,越想越不敢想,但心里越是不敢想越是要想,想得她冰冷的心澎湃了起来,燥动了起来,在草地上想来又想去,偶尔看看贾铭的变化,心里不知是什么味道,她变了。
良久,还不见贾铭有半点起色,银灵仙子开始有点焦急了起来,恰在这时,两条青色的人影掠了过来;正是银灵仙子的两位女婢星儿和月儿,星儿看到跟前物景,立时面色一变道:“哇,二小姐,你怎么杀了小乞丐?!”
“哇,二小姐,想不到这小乞丐如此厉害,死前还震断你的锦绫!”
此时银灵仙子生怕贾铭死去,不知是害怕贾铭的毒咒应验,还是另有原因。向着两女婢冷叱道:“你们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谁死了,你们才死了!”
星地月儿愣了愣,相互看了看,很快明白过来,星儿怯生生道:“二小姐,难道……难道他没有升天,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不成?”。
星儿是避伟,将死改为升天,就如民间将长辈“死了”说成“去逝”或是“老了”,这样文雅了许多,其实换汤不换药,银灵仙子冷叱道:“你们瞎说什么,本宫根本就未与他动手,只是将他卷住,谁知他暗运真力,大概是真力走入了歧途,才成了这样,与本宫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生怕贾铭变成这样与她连上关系,不知是狡辩还是苍白的争辩。良久月儿才—语惊破梦中人道:“二小姐,既然他没有死,总得想办法,若他昏迷几天几夜,总不能躺在这里吧,这小乞丐,说来命还真长,大概是猫变的!”
银灵仙子狠狠的瞪了月儿两眼,月儿立时惶然低头,不敢再多言乱语。但月儿的话倒也提醒了银灵仙子,银灵仙子向二女道:“你们将他扶到苏州别院去,若他命大不死最好,若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星儿惊惶道;“二小姐,若我们带他去别院,大小姐定然知道,不但我们会招罪,二小姐你也难处,而且大小姐恐怕会千方百计不利于小乞丐的。”
银灵仙子眼光*视着月儿,良久方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送到碧螺小筑!”
月儿和星儿听到,立时猛然喜道:“二小姐英明,碧螺小筑是你的私人地方,连大小姐没有你的准许,也不敢轻易撞去,小乞丐在那里,大小姐定然不知。
“放肆,碧螺小筑乃本宫闺房之地,本官曾定下未允擅人者,死!若是男子闯入,更是死无葬身之地。本宫怎能答充,坏了自己的规矩?”
月儿和星儿脸色一变,月儿狡黯道:“二小姐这样说,贱婢只好送到别院去了,受罪也只有认了。但若是圣宫知道,那就太麻烦了。”
一提到圣宫,银灵仙子立时身子一颤,显是心里受到很大的冲击,良久道:“如果将他送到碧螺小筑旁边的闲草阁,倒是未犯本宫禁令。”
月儿和星儿立时面上欣喜,仿佛是在救自己一般,立时上前,但二女又迟疑了,相互望了望,月儿道:“星儿,还是你来吧,你不是常说小乞丐机灵又好玩么?”
星儿脸上立时霞光四溢,羞不自胜道:“还是你来,你不是常说小乞丐长得蛮不错么,说到了小乞丐,就英气*人,潇洒可爱!”
月儿也羞红了脸,嚷道:“你乱说,我见时说过那样的话。”
“你纯粹是赖皮,除了我们之外,就是二小姐,难道是二小姐……”说到这里,月儿才知自己说快了嘴,惹出了祸根,忙向冷颜一旁的银灵仙子道:“二小姐,刚才贱婢是乱说,不是有心招惹你的,你……”“好啦好啦,难道本宫会因—句话杀了你不成,但杀罪可免,活罪难恕,就由你挟着这油嘴滑舌的东西,星儿断后,不得有丝毫闪失。”
说完,银灵仙子自个儿飞掠而起,窜人了树林,月儿当然不敢怠慢,在星儿得意的笑声中,很不情愿的挟起了贾铭,跟上了银灵仙子。
待三女走后,才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下一红衣姑娘,正是红绿仙子,红绿仙子看了看银灵仙子去的方向,狠道:“这死妮子平时冷颜含霜;对臭男人视若行尸走肉,为何对那个叫化儿却三番五次下不了手,而且还将他带去碧螺小筑,哼,恐怕真是动情了。有把柄抓在老姐手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与老姐分庭抗衡。”
顿了顿,又造:“她何以要为抓住这臭乞丐不放,难道其中另有原因不成?”
说到这里,红绿仙子拍了拍手,立时从林中掠出几名黄衫少女,红绫仙子冷冷道:“你们去查查小乞丐住过的那家太苏客栈,打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小姐何以要杀那店小二,他们如何认识的。”
那几名黄衫少女展身而起,如几只黄鹏晃了几晃,就消逝的无影无踪,红统仙子看了地上破碎成片的锦绫,暗忖道他体内有特异真力?
说到这里,红绿仙子方飞掠而起,向银灵仙子去的方向而去。就在红绿仙子离开没多久,不远处的一茂密草丛微微的颤抖了两下,轻微的声音过后,从草丛间露出了两个滑稽的光项脑袋。
而这两上光项脑袋的人从未露过面,只听那小脸人道:“喂,你说怎么办,那小子在银灵仙子的手中,恐怕抢不回来了。”
“你真笨的可笑,那小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有几位美若仙子的女娃娃陪着在风景如画的太湖小岛上休息养伤,你难不成有些忌妒,才想去扰他?”
“胡子眉毛一大把,亏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笑可悲!”
“幸好那小子资质不错,否则现在只怕经脉皆是断裂,成了废人一个!”
“你别想得太乐观了,我们没有走近看看,不能断定他是废人还是超人。”
“废人又怎样,超人又怎样,你自以为聪明,乱七八糟的盖棺定论!”
不用说这二人定是易了容的聋哑二丐,但易了容的他们依旧不敢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江湖上,只能躲在苇草丛中眼睁睁的看着徒儿被抢去。
哑丐又细心的想了想,才分析道:“若是那小子强运真力,而身体又被紧紧困住,其真力的强力比平时厉害许多陪,一般的身体绝难支撑得祝而当时那死丫头又在旁边喋喋不休,有可能乱了那小子的心智,极容易走火火魔,而那死丫头突然点了他为穴道,封了他的经脉,真力更容易走入歧途,从他口鼻流血看来,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比较大!”
聋丐急忙阻道:“你说的狗屁不通,猜得是一般人身上发生的一般情况,难道我们瞎了狗跟,收了一个一般人作徒弟。但那小子偏就不是一般练武之人,而且那也不是一般情况,只凭那震开锦绫的二大力量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走火火魔,倒有些像突然启开生死玄关.连通了任督二脉。你想想,他本身有十几年功力,再加一甲子功力,又得两种神丹催化,真力当是很强很强,再经阻塞经脉,那冲力有多大,简直无法想象,打开生的玄关合情合理,震裂锦续也合情合理,帮他是因祸得福!”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那种机会太少了,连通了任督二脉怎会口鼻出血?!”
聋丐不耐烦道:“你的脑袋就不想想,那小子开始就受了掌力惊伤,又经强力突然一震,一紧一松,他小娃娃如何支持得住,当然内脏受伤不足为奇。”
听得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叹道;“但愿如你说的就好了!你且说说那一白一红的两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历,会不会真的是烟雨宫的人。而且只怕徒儿会被黄金叶一事所累,这全怪我们太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象也没有吞下,只怕是连青蛙也吞不下去了!”
“管她们是不是烟雨宫的人,但她们暗中支持七盘关复仇,就知她们不是好人;量她们再厉害,也不知道我们就在他们背后,背后虽然极为冒险,但也不失为一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可以了解他们的图谋。哈哈……剑南剑北二匪只怕做梦也没有猜到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去碧螺小筑那座岛呢,还是去探探她们苏州别院,也暗暗跟踪凌柳两个小子,到底他们为何受挟!”
最后二人一致同意,先去凌风镖局苏州分局探深情况再说,待二人一走,这树林旁的空闲草坪才真正的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碧螺小筑坐落在浩渺温柔的太湖中央的一座绿树掩映的小岛上,在岛的中央,绿树掩映之间,突兀而起一座瘦瘦的青色阁楼,阁楼是用江南一带最坚实秀逸的铁竹支撑密排而起,根本就不知哪是树林,哪是房子,而在房子的左侧,通过绿色草皮上一条洁白的石阶,就是一座低矮的茅庐,此茅庐被谓之“闲草阁”。
贾铭悠然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如此悠闲的茅草屋,而屋中摆放着朴实雅致的什物,四周寂静无音,只有细细的绵雨汇聚而起,从茅草檐上“嘻嘻”滴落了下来,窗外,是一袭幽绿。贾铭从床上强身而起,立时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而且身体内的真力随意而动,通畅无比,方想起自己昏前的情景。
“自己明明被身体内的真力震得四散而开,为何我却依旧活着,而且体内真气似乎又强了许多,在身体各处流畅自如,难道我已通了任督二脉。”
想到自己有可能打通了任督二脉,贾铭心里高兴之极,暗自得意,复想到银灵仙子,不由恨恨道:“这巫婆,想把本大王治死,谁知本大王吉人天相,有猫一般的九条命,连柳柿那样的人物都无可奈何,何况你一个银灵仙子。”
但又一想,会不会是很灵仙子救他到此,很快他就否定了,认为即使被她弄到这里来,也是她有谋而为,欲*他说黄金叶的来历,自己断断不能说,害了师父,若不是银义仙子救了他,那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是红绿仙子?”
贾铭临窗而望,外面的草在细雨中更加的绿,树林更加的年轻。这时突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分明的传入耳朵里,此时通了生死去关当是耳聪目明,贾铭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门“吱呀”而开,星儿和月儿出现在门口,她们一人屋,就看到贾铭站在窗前,二女惊喜道:“啊!阈蚜耍 ?
回过头来,贾铭见过她们,立时猜到是银灵仙子的左右女婢,皱眉冷冷道:“是你们二小姐吩咐你们将我带来困在这里的吗?”
“不错,也是错,现在你醒了,就当是囚困,若是你还没醒,就当是疗养!”
看两位眉清机灵的女婢愣愣的看着他,神色另有一翻意味,于是笑道:“看什么,难道本大王长得风流惆悦,帅呆了,你们一看就被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