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欧雨轩的关系已经正式确定,这几天我出差回来后经常在外面与他交往,回到家后也一反常态的将自己关在屋里和他煲电话粥,我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家中父母的警觉。这****刚进家门,母亲便把我叫到客厅说有事要谈。我换好衣服嬉皮笑脸的坐到了客厅沙发,感觉情况不对,父亲坐在正中的沙发上,母亲坐在他旁边,颇有一番三堂会审的架势。“小曦,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老妈先开口问话。“没什么啊,上班,下班,和朋友同事出去玩。”我预感到了不妙,企图蒙混过关。“小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妈单刀直入,开门尖山。我见逃避不过,也只好认了下来。母亲坐在一旁详细的打听了欧雨轩的职业,家庭背景,我耐心的一一回复。在这期间,父亲一直闭口不言,听着我和母亲的问答。过了半个小时,母亲总算问完了。我暗自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我正不知和父母如何提起此事,他们今日问我,也算时机恰好。父亲这时拿起他的茶杯,打开盖子吹了吹,喝了一口,张口便说我不同意。听到父亲对欧雨轩判了死刑,我感到十分震惊,急忙询问原因。父亲郑重的和我说:“小曦,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作为父母我们期盼你找到一个好归宿,可这个人,我不同意。你不要着急,听我说完。首先,你与明哲已订婚在前,这是你们从小就两家认可的婚事,王家订婚的戒指你已收下。你与明哲是我们看着长大,明哲是个好孩子,他也心里认定了你,你们自小在一起,感情基础要比这个从商场里认识的小子靠谱得多。我们和王家世代交好,又岂能出尔反尔,做这种退婚的事情?明哲这孩子虽然平时爱捉弄你,可我们看得出,他是从心底喜欢你地。”
“爸,你怎么还这么封建,过去娃娃亲的事情只是你们大人的意愿,现在是现代社会,谁家还有娃娃亲这一说?”我据理力争着,希望父亲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孩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和那个野小子在一起后,你连长辈说话都要乱插嘴了吗?”父亲见我不言接着说道,“咱们冷家是个大家族,祖上追源可以到明朝,后因先祖受难,我们改名异姓落户这里,咱们家虽算不上名门望户,可在四大家中也独占翘楚。你可还记得家规?”听到父亲说到家规,我心里一惊,顿觉冷汗浸背,看来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孩儿记得。”
“你记得最好,四家之中必然联姻,你的姑姑嫁给了金家,这一辈中,你也理应嫁过去。可你出生之后,王家已定,这事才无人再提。车船店脚牙,那小子占了船字,你可曾想过后果?”
“父亲,孩儿不敢忘,关联这五种职业,开除宗籍,改名换姓,此后与冷家毫无关联.”越说越无望,我深知如果不再奋力一搏,我和雨轩的关系会就此终结,思虑至此,我走到客厅中间直接跪在了父亲面前,哭着说:“爸爸,他并不是跑船的啊,他是开的船运公司。爸爸,求您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小曦。。”妈妈起身要把我拉起来,父亲制止了她,示意她坐回去。父亲在家中颇有威严,母亲见此也不好多言,坐在沙发上低头抹眼泪。
“孩子,即使爸爸同意,你觉得那个欧雨轩他过的了家中考试那一关吗?你们从小被培养琴棋书画,自是书香门第,他就算家世良好,可哪里经过如此培训?就算我同意,他去冷家老宅会见宗亲,那一关你如何应付?这些你可曾想过?”爸爸说完这些话,长叹一声,看着对面的我即疼惜又无力。
“爸爸,他是女儿心爱的男子,女儿决定非他不嫁,只求您给他一次机会进入冷家大门,如果他顺利通过,您便能看到女儿幸福终生。如果他没有通过.女儿愿意去除宗籍,和他厮守一生。”此刻,我坚定的说出了心中的话,不再退却,不再躲避。欧雨轩,为你我愿除名换姓,只盼你此生不负我心。
“混账!你这是为了那个野男人连父母双亲都不要了!家中祖训不敢忘,你若和他结婚,从此以后不要踏进这个家门!”父亲越说越气,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四起,我的额头被一片崩起的碎片划伤,我感到一股热流顺着我的五官往下流,顺着下巴,滴到地板上,晕开朵朵血花。
“小曦!”妈妈惊叫着,连忙从桌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跑到我身边用纸按住我的伤口。“你还管这孽障做什么?她死掉我们还多活几日,我们费尽心血将她养育成才,你看看养出个什么混账,为了一个男人,她连父母祖宗都不要,早死早托生!”爸爸来回踱着步不停的怒吼着,仿佛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失望,不满和怒气。
“老头子,你就成全小曦一次吧!她是咱么的亲女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妈妈说完这话抱着我嚎啕大哭,我抱着母亲轻拍她的后背,妈妈问我疼不疼,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也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从小你就宠着她,每次我管教她,你都百般阻拦,你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莫非你想让她步她小姑姑的后尘?!”
母亲本还想为我开脱求情,一听到小姑姑三字,张嘴要说的话全咽进了肚子里,她看看我,又看看父亲,继续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给你这倔老头,小曦你不要再犟下去了,也许你爸爸说的对。”
“妈,我心意已决,您不要劝了。”我望着母亲,见母亲满脸泪水,强展笑颜让她安心。
“好一个心意已决,我看你能跪多久!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向列祖列宗忏悔,除非改变心意,不然你就算跪死,我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家门去丢人现眼!”说罢,父亲走过来拉起母亲回了卧室。
三天过去了,我始终跪在客厅没有起身,母亲每天看到我都以泪洗面,夜半时分也经常偷偷过来给我送些吃食,对于母亲的好意,我拒绝了。我和雨轩的爱情,不能就此失去,为此我要争取到最后一刻,即使这并不算希望。雨轩,你在做什么,你可知道此时支撑我跪下去的信念是你,你是我的全部,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走完剩余的人生。
第四天早晨,父亲来到我面前,这时的我双腿已失去知觉,头也很难抬起来,嗓子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孽障,起来。”父亲虽然在我面前说话,可在我听来却很遥远,我费力的抬起头看向父亲,父亲双眼红肿,眼里噙着泪花,我看着父亲费劲的摇了摇头,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头又耷拉下来。
“下周叫他去老宅。”父亲说完此话转身离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笑了下,在陷入黑暗前,我好像看到父亲转身后在用手擦拭双眼。
雨轩,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