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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灵堂画像

晚饭过后,小水拉着秦柯道:“柯哥哥,我想去给我娘上柱香,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也应当给伯母上柱香的,咱们就一起去吧。”秦柯欣然同意。

二人来到供奉小水母亲灵位的房间时,荆燕天也在房中,只见他正对着灵位上方的一幅画像愣愣出神,竟没有发现进来的秦柯和小水。

小水指着画中的美貌女子道:“柯哥哥,那就是我娘。”

秦柯闻言看去,只见画中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然而秦柯下一刻便不禁“啊!”了一声出来。这一声也将荆燕天惊得回过神来。待看见身后的秦柯和小水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水儿,你来了?”

“嗯,爹爹,我和柯哥哥来给娘上柱香。”

此时秦柯却是两眼直直地看着画中女子满脸惊讶,嘴里兀自嘟囔道:“怎么是她?”

小水闻言惊异道:“柯哥哥,你怎么了?什么她不她的?”

秦柯被小水一喊也自回过神来,开口道:“我先前在咸阳宫中的一座府邸之中见过一个妇人,却是和伯母的画像长得十分相像。”随即又摇头自语道:“不可能,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那个妇人可是赵高的夫人啊。”

小水听见秦柯自言自语,心中不明,正欲开口相询,荆燕天闻言却是一惊,随即脸色变得铁青,怒喝道:“闭嘴,你再敢乱说我立时便宰了你!”

秦柯看着荆燕天不同寻常的怒气,心里隐隐产生一丝异样之感,然而随即又被理智驱散。当下忙躬身道歉道:“不好意思,方才小子惊于伯母美貌,一时胡言乱语,请荆盟主原谅。”

荆燕天闻言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秦柯,大袖一甩便径自出门去了。

秦柯和小水一同给小水母亲上完香离开房屋之后,小水问秦柯道:“柯哥哥,你刚才嘀咕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柯方才见荆燕天反应,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更不知如何对小水说起,连忙胡乱应付过去,匆匆离开小水也回房休息去了。

此后两日秦柯再也未见过荆燕天和韩佟、侯生、石生等人,每日只是和小水在五色庄内闲逛。

到得第三天荆燕天给秦柯考虑的期限已到,小水询问秦柯意思,秦柯对小水说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爹爹的,但我又不想去自己去言明,到时未免面子上不好看,不如你就帮我给伯父说一声吧。”

小水同秦柯相处将近半年,深知秦柯性情,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遂答应了秦柯去找自己父亲去了。

秦柯眼下无事,看见偏院之中田伯正在院中摆弄一些花花草草,便举步踱了过去。到得偏院之时,给了田伯打了个招呼便一起坐在屋檐下闲聊起来。

秦柯随意问道:“田伯来这五色庄多久了?”

田伯呵呵笑道:“多久?自从这五色庄建立时我就在此了。”

“原来田伯竟是庄内旧人。”

“当年老朽被先主荆轲所救,之后便一直跟随先主,后来先主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一直跟着少主了。”

“哦,原来荆爷爷对田伯有救命之恩啊,只是当时却是怎样救的你?”秦柯闲来无事,随意扯些话题。

“老朽本是农家之人,当年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小小的名头,被人送了一个外号叫做小神农,不过却当真是抬举老朽了,但也是这么一个虚名为老夫惹来了祸端。秦王嬴政在逐一消灭六国之时,便已开始满天下搜寻名人异士,想要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老朽既然有个小神农的虚名,便也在招揽之列,但是老朽心中明确知道长生不老根本就是虚妄之谈,若是给招募了去,又无法炼制出长生不老之药,到时天子震怒,必然无幸。所以老朽并不愿随着邀请我的人前去秦宫,后来一番争执就动起手来,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差点性命不保。当初若不是先主突然出现,我这条命估计在十余年前早就没了。”

“原来是这样,田伯既然被人尊称为小神农,想必定有不凡之处,晚辈想向前辈请教一事?”

“哦?什么事?”

“田伯可听说过苗疆蛊毒?”

“蛊毒?你却是问此作何?”

秦柯见田伯神态,明白田伯定然知晓一二,也就如实道出原委:“实在不瞒田伯,晚辈此时正是身中蛊毒,眼见发作日期将近,却苦无破解之法,田伯既然被人称为小神农,想必对天下草药十分熟识了。晚辈是想问问田伯有没有哪种草药可以破解蛊毒的?”

“你竟然中了蛊毒?这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发现?哦,对了,蛊毒在人体内处于潜伏期时是肉眼根本发现不了的,直到发作时才会显出症状,但那时已经迟了。”

“此事实在难言已尽,田伯既然了解这蛊毒,现下只说有无此种草药?”

“唉,你小子也太小瞧这蛊毒了,苗疆蛊毒种类繁多,施蛊手法也是五花八门,所以解蛊之法更是不尽相同,想要解蛊,首先要弄清楚中的是何种蛊毒,这才能对症下药。”

田伯说罢便拉过秦柯右手,将手指搭于秦柯手腕脉搏之上,凝神检查起来。良久后田伯收回手指,脸色颓然地摇头道:“你这蛊毒老朽从未见过,抱歉地很,我解不得。”

秦柯闻言登时气馁,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笑笑道:“田伯不必歉意,生死有命,由他去吧。”

田伯却道:“也不是如此说,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总要想想办法的,此蛊我虽然解不了,但是不等于说苗人就解不了。”

“苗人?”

“正是,苗疆之中,懂得施蛊解蛊的奇人异士甚多,小子你可以去苗疆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有人解得了。”

秦柯暗暗将田伯所说之话记在心间,随后郑重对田伯道:“田伯,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有事尽管说,不必跟田伯客气。”田伯慈祥一笑。

“晚辈恳请田伯,千万不要将我身中蛊毒之事告知水儿,我不想让她担心。”

“好吧,我答应你。”田伯随即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唉,都是命苦之人啊,小水自幼便没了母亲,好多年来我都没见过她和你在一起时那么开心过,可是如今……,唉,天意弄人啊!”

“田伯也不必如此叹气,一切看小子造化吧,若是上天眷顾,区区一个蛊毒想来也不至于要了我这条小命。好了,田伯你忙吧,晚辈告辞了。”秦柯并不愿意为了此事扰得田伯伤神,遂起身告辞田伯,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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