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多沉静,月大如斗,天地银白,此刻的王爷坟山安静肃穆,除了此起彼伏的虫鸣便是山下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广场舞的音乐声……
哎呦哎呦…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极速喘息声和叫骂声,钱粮和胡辽两人狼狈的逃窜而来。
“M的,那娘们可真能追啊,跑哪跟哪,累死了!”胡辽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青石上恨恨的骂道。
钱粮此时也是汗湿衣襟,扶着一棵歪脖的树不住的狂吸狂吐着。
“不跑难道等死吗?”钱粮等调匀了呼吸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粮子,你没发现这个你娘们是在耍我们玩吗,就像猫捉老鼠,非要把我们玩够了,才下手!”
“谁说不是呢!”钱粮一边闭眼思索着,一边答道。
一阵香风袭来,二人都没有抬眼,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大哥分头跑,看她追谁!”
胡辽闻言,一咕噜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就和钱粮分道狂飙,二人跑了几十米才各自回首站定。
此时的王爷坟山静悄悄,平静静,唯有两个牛喘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相互应和着,在距离二人几十米的地方,一个周身白纱的冷艳绝美少女正立在花草当中,她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周身的白纱被月光映的雪白耀眼,似一朵九天飘下的白莲。
钱粮此刻平复了喘息,用手抹了把满是汗水泥巴的脸,看着远处站立的少女,不禁嘿嘿一笑道:“嗨!追我来呀!”
胡胖子一见也淫笑道:“嗨!追我吧!”
哥俩你一句我一句正挑逗的开心时,少女美目唰的冒出了一阵寒光,虽未对视,可两人心里登时,咯噔噔的狂跳了起来。
胡胖子来字还没出口,就被自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二人大眼瞪小眼的还想说什么,就见少女雪白的衣袖瞬间无风自飘,白纱袖轻飘未落,只听清脆的啪啪两声,远处的胡辽和钱粮一个左脸一个右脸狠狠的被抽了一巴掌。
钱粮此时也不嘚瑟了,胡辽也哑火了,就在二人沉默了几秒后,几乎同时喊了一声跑!然后便撒丫子就窜了……
月亮此刻脱出淡云,更加的明亮皎洁,远处山下的跳舞音乐也渐渐的停歇了,草间蛰伏的虫儿也一声弱似一声的叫着,就在这时东边滚来一道烟,西边滚来一道烟,啪!一声闷响,两声惨叫,地上被相撞惨叫的俩人,抱着脑袋哎呦呦的呻吟着。
胡辽此刻衣衫褴褛左脸肿的老高,钱粮也是一样,不过右脸肿的老高,二人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一时又噗嗤的笑了起来。
“粮子,那娘们不停地追我,你怎么还造成这个样子?”
“什么?她不是一直追我吗?怎么?你还成这样?”
“不可能,你看我的脸!就是被她一路上……追的我,摔倒撞得!”胡胖子没说是被她一路上抽的。
“你的脸是摔的啊?”
“是啊!你的呢?”胡辽清嗑一声,尴尬的神色瞬间消散,又捎带着问了钱粮。
“那个,我…我也是摔得!”钱粮磕巴了一下答道。
“呵呵,大家都是摔得!”
就在二人傻笑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还跑吗?”
二人闻言一怔。
“跑!还是分头跑!”
二人一声闷哼又分头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二人又相遇了。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看看这个地方,还是刚才咱俩相撞的地方,我们根本就是在兜圈子,感情就是在,被这娘们耍着玩呢!”钱粮气急说道。
“是啊!兄弟,你忘了这个吗?”胡辽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汗水,突然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铜牌。
“你要用〝煞丝〞?”
“没错,先试试水,看看能不能管用!”胡辽嘿嘿笑道。
钱粮闻言也掏出了银牌说道:“那咱俩一起来,要是能困住她,最好就能逼她就范!”
“老弟且慢,咱俩的〝双煞阵〞先期成阵太慢,那娘么跟个鬼魅似的,飘忽不定很难把她怎么样,我单用煞丝就要迅速的多,你先别忙出牌,小心漏了咱们的底细,我先用我的煞牌试试水再说!”
钱粮闻言点了点头,把掏出的银牌又放了回去。
二人计议已定,说话间少女又出现在二人不远处的地方。
二人互递了一个神色,然后胡辽一撸袖子扯着嗓子喊道:“姑奶娘,不是,姑娘,你也别追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咱们坐下谈谈吗!”
“对对!谈一谈!”钱粮附和着。
胡辽看着少女手中,〝清辉〞泛出的淡淡清光,不禁头皮发紧,双腿打颤,但是还是咬着牙一步步的靠近着。
少女没有言语,只是缓缓的转过身,美目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钱粮心里一颤,没敢对视这目光。胡辽此刻站在二人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感觉后颈直冒凉气,双腿怎么也迈不出步子了。
少女没动,还是冷冷的望着二人。
胡辽看看距离差不多了,便将铜牌悄悄的扣在手里,然后往牌子里不住的注着煞气,片刻之后,一条细不可见的红色丝线,便悄悄的钻入了地中。
〝子牌操动,主牌震动。〞钱粮感受着怀里微微震动的银牌,就知道胡辽出手了。此时赶紧大喊道:“姑娘,都是场面人,有话好好说吗,咱们做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别人要说两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那多难听!……”
钱粮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说着,少**郁的眼睛冷冷的望着远处喋喋不休的钱粮、
胡辽会意,趁着少女分神的时候,一步一步的向着少女靠近着,就在距离她十几米远的的时候,少女冷冷的说道:“站住!”
“姑娘,那个,这个不是,这要面对面才有诚意,大家说开了,握个手,以后都是朋友!”说完往前走了两步。
“站住!”
“姑娘,你咋这样呢,有话要好好说啊!”胡辽厚脸皮的说道,接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少女冷冷的望着胡辽,胡辽此刻感觉自己在慢慢的靠近一个大冰块,就感觉思思的凉气阵阵的铺面而来。
胡辽嘿嘿的满脸淫笑的要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就见寒风一扑,肿脸上啪啪的的挨了两个重重的大嘴巴。
胡辽登登的退了两步,脸上满是幽怨之色,只片刻的功夫,他便嘿嘿的又笑了起来,原来少女那雪白的纱衣,此刻被一丝红线团团的缠绕了起来,白衣红丝,搭配的煞是鲜艳夺目。
少女微微皱眉,眼中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胡辽此刻一见得手,大嘴一列便笑了起来。
“哈哈哈!……怎么样?还抽吗?还敢不让你胡爷走吗?”胡辽大笑着手舞足蹈。
“不让我走,见过探戈吗,探戈就是趟着走,一步两步我就不回头,不让我走,我偏就走两步,我就走两步,怎么样,我就走两步!”胡胖子一边坏笑一边放肆的扭腰,甩屁股,然后蹦跳着往少女靠去,那架势好比刚吃过屎的绿豆肥蝇,又见了一块绝美的〝蛋糕〞。
钱粮见胡辽得手,开始还在远处鼓掌叫好的助威着,可是看着少女不急不慌,眼中又现出的不屑之色,心中就觉不对,此刻赶紧喊道:“大哥,小心!别靠的太近!”
“没事!没见被我捆了吗,今天就让她变成我家的那只多嘴扁毛鸟!”话音刚落,便催动铜牌,口中念道:“收!”
少女周身的红线缓缓的收动了起来,红线格吧格吧作响,可就是不能将少女捆牢。
胡胖子一见,满头的大汗便瞬间冒了出来,此刻握紧铜牌,一跺脚便恶狠狠的喊道:“收!”
啪!一声断裂之声传来,紧接着一股香风当胸扑来,胡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便给倒退着打飞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胡胖子连飞带滚的退了二三十米,刚好退到钱粮的跟前,此刻他衣衫破碎,浑身是土,面如白纸的脸上,五官痛的扭曲在了一起,口中一口接一口的吐着鲜血。
“大哥!”钱粮一见,疯了似的一步上前,抱起吐血不止的胡辽哭喊着。
“兄…弟,兄弟,哥没事,别害怕,听…听我说,你快点跑,别管我,我还能用煞牌,拖个一时半刻!”胡辽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兄弟,理应生死与共,你歇着让我来!”说完便,拿出银牌,要冲上前去,和少女拼命。
“不要!你不是她的对手!”胡辽一把扯住钱粮。
纠缠间一个东西从钱粮身上掉出。
“锦囊!怎么忘了这个,干爹说为难时候,打开来看!”钱粮一怔,赶紧拿起掉落的锦囊。
里面是一张白色纸条,摊开来看,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写道:“此刻小辽试水受伤,不可轻举妄动,速速摆开〝双煞奋威无极阵〞,你主阵中,他帮阵外,诱敌深入,尚有五分胜算,不可意气用事,否则功亏一匮。双双殒命!切记!切记!”
“干爹不愧是神算,竟然知道,大哥会试水受伤,不愧是神算子啊!,冥冥中看来早有安排,都已经算定了的,唉!差点因为莽撞坏了大事!”钱粮看完纸条,感叹了一下,然后定了定心神,接着便将纸条拿给了躺在地上的胡辽。
胡辽一看感叹道:“我爸看来早就算到了,粮子,幸好这锦囊掉了出来,否则咱俩这样意气用事,非不被她各个击破,不但事情办不成,咱俩谁都别想活!”
“大哥,现在你看怎么办?”
“所谓的阵法!其实说白了,就是你预设的陷阱,引诱敌人钻进来,化被动为主动,这个〝双煞奋威无极阵〞摆阵到演阵,也需要半个多小时,这次和上次困住那些小流氓可不一样,一定要加倍小心,将阵摆到底,发挥出十层的威力,那样才有胜算。不过我受伤不轻,刚才冒冒失失的,不知道那妖女是否留了警惕,她始终离我们几十步,不轻易接近,她不入阵中一切都不好办啊!”胡辽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这个吗!”钱粮沉吟了一下,眼珠咕噜噜的转了起来,片刻后,脸上一笑道:“钓鱼要鱼饵,挖陷阱要诱饵,上当的鱼禽猛兽,都是因为把持不住香甜的饵食,她也一样!”说完远远的望了一下,正冷冷目视这里的少女,然后低下头假装为胡辽擦拭嘴角的污血,接着悄悄的和胡辽耳语了起来。
胡辽开始还笑,后来脸上一怔道:“什么,你当诱饵?”
钱粮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大哥,此时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你深受重伤不能和我并肩,再说我的是主煞牌,理应身处阵中,干爹也说要诱敌深入啊!好了就照我说的办吧!”
胡辽心里道:“自己是从煞,本来这个阵要保护主煞不受损,从煞纠缠打斗,可是自己受伤,倒成了自己不受损,主煞纠缠打斗了!”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冒失深深自责起来,事到临头在愧疚也是没有用的,望着钱粮坚定的眼神,胡辽只好缓缓的点了点头。
钱粮见胡辽同意,便嘿嘿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接着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少女说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我大哥刚才是和你闹着玩呢!”
“姑娘,我和你闹着玩呢!”地上的胡辽也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
少女看着身前断落的红丝,在慢慢的消散,眼中的差异一闪而过,转而换上嗤之以鼻的神情,看着远处的钱粮和胡辽,她冷冷的开口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该做个了结了!”
说着便缓缓地扬起了衣袖,一把寒光逼人的灵刃便显露了出来。
今夜是这少女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胡辽和钱粮听在耳里满是受用无比,可一见〝清辉出手,在联系话里的意思,不禁都吓得大惊失色。
“姐姐且慢!姑娘且慢!”钱粮和胡辽几乎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这两个无赖,多说无益,受死吧!”
“别别!姐姐莫急!我有重大情况要汇报!”钱粮挥着手急道。
少女不屑的嗤之以鼻,手中的清辉爆发出耀目的光芒。
“别别!姐姐,听我说,你别别动手,有话好说!”
“姑奶奶!别…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杀人要偿命的,您可要三思啊!”地上的胡辽一看少女的架势,也吓得哀求起来。
少女粉面阴寒,手中的〝清辉〞越发高高的悬起,一阵阵让人心寒的凌厉之风涌来,眼见便要出手。
“姐姐!你难道不要那块石头了吗?我有办法把它完好的弄出来!”钱粮焦急的赶忙说道。
少女闻言一怔,面上现出不可思议之色,然后怀疑的问道:“当真?”转瞬一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不能再拖了!”说完就要手起刀落。
“别别!姐姐听我说,上次你不是让我服用催肠丹吗?我干爹还有比这个厉害的药,直接就能把那个石头逼出来,姐姐,小粮可不敢骗你了,我向上天发誓,如有胡说,晴天一个霹雳打死我,这个事情我大哥能作证!”
少女闻言,手里的清辉顿了一顿。
钱粮一看奏效,赶紧回头给身后的胡辽使眼色。
胡辽何等狡猾,一听钱粮的话,赶紧接道:“没错,姑娘我爹有一药物叫〝屁蹦丸〞,能把人的五脏六腑的东西崩个稀巴烂,只要是没消化的什么都给它搞出来,我老弟不是吞的石头吗,那就更不在话下了,你要不信我,我也起个誓,我要是胡说一句我就晴天一个霹雳把我劈死!”
钱粮一听胡胖子也说晴天打雷,不禁心里暗笑了一下。
少女被这二人一扯皮,又不禁犹豫了起来,思索片刻道:“〝催肠丹〞都不起作用,你那个什么丸,能有效?”
胡辽一听少女松动了,赶紧说道:“姑娘,你刚才看见我使用的煞丝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一般人哪会懂得使用这个东西。我爹就是外号神算子的,那药是我祖上传下的镇宅之宝,轻易不示人的……”
胡胖子看见少女有点相信,便胡说八道的吹起了牛皮,一时间,越说越玄乎,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钱粮一见,怕胡辽说漏了嘴,赶紧打断道:“姐姐,我和大哥今日前来,有三点要办,一是为上次的事情给您赔礼道歉,二就是吃那个〝屁蹦丸〞拼了性命也要把石头还给姐姐,三就是求您救我大哥一命!”
少女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而怀疑道:“刚才为什么,不服用药丸?”
“这个…”钱粮一顿,胡辽赶紧接道:“姑娘,这个〝屁蹦丸〞虽然厉害,可也是非常的霸道,能把人的肠胃蹦烂,可以说一服此药,最少折寿二十年,弄不好连命都要搭上,我这个当大哥的舍不得兄弟啊,所以迟迟不允许他服用,唉!”一声无助的长叹,胡胖子挤了几滴泪出来。
钱粮一看胡辽的模样,心里真是膜拜的五体投地。此时也赶紧说道:“大哥,不要伤怀,一条命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把药给我,我今天就是死了,只要能把石头取出来给姐姐,我就知足了!”
“兄弟!哥哥舍不得啊!哥没用啊!”
“大哥!别挂怀!为了姐姐值得!”
“兄弟!……”
“大哥!……”
这哥俩一唱一和,连抹泪,带哭号的,就好似人间生离死别的惨剧在上演。
少女看着这架势,也有点动容,沉默片刻后,看着这二人还是没完没了的生离死别,便冲胡胖子说道:“把药给他!”
“姑娘,我还想和我兄弟说会子话,这可能是在世上最后一次对话了!……”
没等胡辽说完少女的脸上便又阴寒了起来。
“好吧!好吧!”胡辽一见少女要发飙,赶忙答应着。
钱粮一见,也托不下去了,便说道:“大哥,把药给我吧,来生还和你做兄弟!”说完便走到胡辽身边,蹲下又伸出了手,然后便给胡辽使眼色。
胡辽会意,可瞬间一身冷汗便冒出来了,因为他身上哪有什么药丸啊,这要是不当着少女的面,给上钱粮一丸药,刚才的戏就都白演了,一切就都穿帮了,少女要知道自己俩人骗她,还不把自己和钱粮剁碎了,越想越害怕,身上此刻不住的颤抖着,一层层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
钱粮一见,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也是伸着手没有办法,一时间也急的团团转。
少女远远的看着二人僵持不动,便不满的说道:“药呢?”
“姑娘,就在让我看我兄弟最后一眼吧。”胡辽急忙回道。
“药呢?”少女的声音又寒冷了几分。
“有!有!…”胡辽一边答着,一边焦急的想着办法,就在他急的胸中起火,头上冒烟的时候,扭头就看见,身旁的草里,一个黑皮的屎壳郎,在不紧不慢的滚着一个棕褐色的大粪球。
胡辽心里一乐,顺手就把那个粪球抓到手里,然后回手就放在了钱粮的手里。
“兄弟,拿去!”胡胖子含着泪水,〝悲痛〞的说道。
“这个,大哥!”钱粮也看见这是个屎壳郎滚得粪球。
“兄弟,记得勾践,韩信吗?”胡辽小声说道。
“大哥,我!”钱粮捧着粪球,缓缓的站了起来,心里想道:“真是报应不爽啊,刚才让大哥吃了自己的屎,这又轮到自己****了!”
“吃吧!”远处的少女冷冷的催促道。
“这个!那个!”钱粮闻着手里这个腥臊恶臭的东西,一时间举棋不定,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一声冷哼,少女手中的清辉之芒,又涨了一尺。
“唉!”钱粮应了一声,仰头就把这粒粪球吞了下去。
片刻后,钱粮便浑身抽搐满地打滚,一声接一声的哀嚎起来,他连滚带爬了二十几步远,最后停在一片矮灌木里,不住的惨叫着…
胡辽自负自己的演技了得,此时一见钱粮这模样也不禁暗暗佩服,正在他打量,二十几步外草里,喊叫的钱粮的时候,怀中的铜牌不住的震动了起来。
胡辽知道钱粮在摆阵了,自己赶紧将铜牌扣在手里,铜牌中的红色煞丝,在他不住的催动下,缓缓的钻入了地里。
“兄弟!你要忍住,兄弟,你要恨就恨大哥吧!兄弟啊!兄弟啊!……”胡胖子一边配合钱粮摆阵,一边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大哥,大……哥!啊!啊!…不要怪姐姐,都是我不好,吞了石头,啊!大哥你要保重!”钱粮一边惨叫,一边哭喊着说道
“好兄弟啊!”胡辽也全身抖动的〝痛哭〞着。
少女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一丝动容。
半个多小时候后,就听钱粮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哥,大……哥,石头出来了,快快拿给姐姐,我……我不行了!”
话音未落,便昏迷了过去,胡辽打眼一看,就见钱粮趴伏的草里不住的阵阵放着光,他赶紧手脚并用的往钱粮处爬去,一边爬一边哭号道:“兄弟,我来了,兄弟我来了!兄弟,我…我……来了!”话音没落,也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世界安静了,此时的胡辽和钱粮都没了声音,只剩下少女有些动容的呆呆站在远处。
少女迟疑了片刻,便轻声说道:“钱粮,钱粮!”
除了虫鸣风吹草,哪有半点声音,望着远处钱粮趴伏的草里阵阵的白光,少女心里喜道:“莫非真的被他逼出了体外!”望着不动的钱粮,她心里又略过一丝不忍。
又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动静,唯有钱粮那不住的闪烁着白光,少女收起手里的清辉,衣衫一摆,便飘出十几步,再一闪,便到了钱粮身前几步远。
“钱粮!钱粮!”少女轻轻呼唤着,那声音虽然寒冷,但是带着一丝轻柔,让人十分的受用。
“咦!不对,〝天玄石〞既然逼出,为何感觉不到半分灵力?”就在少女疑惑的时候。
就见自己的四周围不知道何时,一张红色的丝网,已经将自己包了起来。
“这是!混蛋!”少女突然便明白了过来。
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钱粮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钥匙扣,上面的小手电在不主的闪着光。
“姐姐,你是要这个吗,你要就给你,这个几块钱一个!”钱粮笑道。
“你…!”少女气的浑身发抖。
“姐姐莫动,这东西越收越紧的!”
少女面沉似水,一声冷哼,周身便罩起一层白雾,接着哄的一声,周身的红丝网便被震碎,可是碎掉的红丝网刚一碎掉,便又再重新聚合起来,依旧团团的将自己围住。
少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红色的丝网。
“这…这是阵法!你们这些凡人竟然会这个?”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好眼力!”不远处的胡辽大笑着说道。
“你们刚才!卑鄙!原来是诱我进阵!”少女胸脯起伏不定,银牙紧咬,气的娇躯乱颤。
“兄弟!”
“大哥!”
“兄弟,这个妖女,臭娘们怎么处置!”
“大哥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吗,那就,哈哈哈!呵呵呵!刚才你是怎么对我的!”胡辽此刻一边淫笑着,一边缓缓的往红网中的少女靠去。
就在二人张狂大笑的时候,没察觉少女的眼中,现出了一丝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