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福全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名字,那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那年还是顺治皇帝的时候,随着顺治皇帝出外打猎,结果一只猛虎冲出来,将福全的马冲散了,马儿带着福全一路奔跑,却发现一个年轻的尼姑被一群人追杀。
马儿却停止了下来,福全下马,走上前去,“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要追杀一个弱女子?”
尼姑眼里满是委屈,福全于心不忍,将她护在身后。
“呵呵,她是弱女子,你不知道她有多歹毒,她杀死了我们几个兄弟啊,我们怎么能够饶她!”
尼姑说道:“不是的,是他们想要对我不轨,我跟师傅学了点拳脚功夫,这才自卫伤人的,没有想到他们会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一句故意的就完了,我告诉你,你伤害了我们几个兄弟,我们就要在你身上割几刀,你以为有人护着你就可以逃得过吗?”
尼姑看着福全,眼睛里充满着楚楚可怜,“公子,救救我!”
福全便将尼姑护在身后,几个人刚要冲上来,却打不过福全,近不了他们半步!
“行,算你运气好,走,我们走!”
几个人走后,福全才发现,尼姑其实没有左手,“你的手?”
“我小时候出过意外,我的手臂没有了,今天的事情多谢公子相救!”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年纪跟我也差不多,怎么会做了尼姑呢?”
“家里穷,我只能选择在这里当个尼姑,而且世上的男人都以好色之徒居多,我还不如保持一颗纯洁之心,在这山里当个尼姑。”
福全说道:“你父母呢?他们怎么会让你当尼姑呢?”
“他们早就死了,被仇家杀了,这几年我苦练武功,就是想要学好武功,去找仇家报仇!”
福全皱着眉头,原来又是一个可怜人,自己又何尝不是,父亲牺牲在战场上,母亲殉情而死,自己被皇太极收养在宫中。
“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我从小多灾多难,所以师傅给我法号叫九难!”
“九难?对了,你本来叫什么?”
“朱……平儿!”
这是第一次有人叫出自己以前的名字,而且是一个陌生人,“你呢?光说我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叫福全,住在京城,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尼姑点点头,“那就多谢公子了!”
………………
这是第一次见到福全,平儿心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总是不自觉得想到福全,记得小时候听父皇和母后说过,最不能碰的东西,就是爱情,爱情就是让你时不时就想到一个人,难道就是现在这样吗?
“九难啊,最近你总是心神不定的,是不是有心事啊?”老师太说道。
“师傅,弟子……弟子没有,只是最近睡不好!”
“善哉善哉,九难你要知道,放下就是自在,不然你就会永堕苦海,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再想了,一心修佛法,才能得自在!”
“是,弟子记住了!”九难怯怯得说道。
…………
顺治十七年,顺治的爱妃董鄂氏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
“福全,朕打算去静心庵进香,替董鄂妃祈福,朕想让你陪朕一起去!”
“是,臣遵旨!”
自从董鄂妃病重后,顺治就没有再笑过,今天却难得从嘴角挤出一个微笑。
静心庵就在京城外不远的地方,所有的尼姑都已经在这里等待皇帝驾临,九难也在其中,九难以为只是跟以前一样,应付皇帝就够了,谁知道,这次却不同了。
车队中出来一个人,器宇轩昂,陪伴在顺治皇帝左右,“竟然是他!”九难小声呼道。
顺治在佛前进香,福全陪侍左右,这时,老师太说道:“来人,给六王爷上茶!”
九难端着茶而来,福全没有回头,九难端茶上来,看到福全和最大的仇人顺治,心里一惊,脚下没有看稳,便将茶具打翻,清静的佛堂被这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打乱。
“怎么样?你没事吧!”顺治却关切得问道。
福全回头一看,也是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刚想脱口而出,想到顺治皇帝在身边,便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皇上,想必是这小尼姑看到圣颜心里紧张,才将茶碗打碎!”
“没事,朕没有怪她的意思,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为董妃祈福了!”
福全他们听到顺治这样说,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没想到,你是皇族!”平儿小声说道。
“是啊,我是大清国的六王爷福全,跟你一样,无父无母!”说着福全笑了笑。
平儿却心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没想到,这个人是满族人,是自己的敌人!
“我觉得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平儿说道。
“为什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因为我是个出家人,我不能和你这样的男人见面,人家会说闲话得,所以,请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福全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平儿离开。
一声惊雷,将福全从回忆拉到现实,天亮了,自己却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
“没有想到高护法居然亲自出马刺杀康熙,结果康熙没死,他自己反而死在乱箭之下!”
袁冲对众人说完后,吴佩林说道:“其实康熙身边高手如林,不是那么容易杀的,总舵主说让我们从长计议,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动!”
其中一人站起来问道:“请问吴堂主,袁军师,总舵主什么时候来呢?”
“台湾郑氏的遗孤尚在,并且在台湾民间有了一定的势力,总舵主就在台湾与其联络,到时候时机成熟,一起举事,推翻鞑子,替高护法报仇!”
“好,推翻清廷,恢复大明天下!”
众人又一次站起来,大声吆喝起来。
“兰奇,怎么了忧心忡忡的?”容妃关切得对兰齐说道。
“唉,额娘,伊尔不知去向,四哥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八哥,九哥,十哥每天都带兵出去寻找,大哥已经把京城戒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容妃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我听说京城里头还有乱党啊,兰齐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
“额娘放心,我不会出去的!”心里却担忧道:佩林整天神出鬼没的,最近更加音讯全无,会不会他跟乱党有关呢?
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爱我,怎么会是乱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