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东西我觉得负担太重了,总是和要生要死的挂钩,会让人爱别人躲过爱自己,为了它有人甚至终生不得自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啊,我曾经想过,我的日子会舒舒服服的过,然后到了三十岁左右,到了要成家的时候,就再找一个人合着过算了,过不过去就离婚……就和离,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少了谁会活不成啊!”
宇文璨听着,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这样说的,而且那人是个女子。这会儿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了,“三十岁才想这样的事儿?”
荣骅筝哼声,“三十岁怎么了?女子三十岁才是最美的好不好?姐我天生丽质,定然三十似十八!”
这丫头哪里来的,竟然这么说话?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儿的,除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宇文璨眉眼都弯了,给了她面子没有笑出声,只是道:“筝儿,做人要懂得害臊!”
“我怎么不懂得害臊了?”荣骅筝嗤声,“要是我不懂得害臊我定然说我三十要比十八来得动人!我三十岁啵啵脆!”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不像样儿了。
“哼!”荣骅筝冷哼一声,好半响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道:“其实那是我以前的想法啦。”
两个孩子非常贴心,在荣骅筝抱住宇文璨的时候,他们就滴溜溜的从宇文璨的身上下来了,两人比赛似的蹬着四肢跑向龙榻的一侧,来来回回的抓着东西玩耍。
“现在呢?”宇文璨柔声问道,说时,眼睛看向她交握在自己胸前的一双纤白的手,目光缱绻。
他记得之前她还让他休了他,想要离开王府,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吧。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会想,我怎么就将之前那些想法抛诸脑后了呢?我怎么就爱上了你呢?明明之前我是那么那么的讨厌你……”她皱了皱鼻子,有点不服气,但是眼底里却全是心甘情
愿,“而现在,我觉得,你就是我这辈子的爱情,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了。”
“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爱上了。最近我一直都在思考着,是不是爱情这东西并不广泛,真正的爱情是,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你动心了,无论那个人多好。”
他纠正,“‘不是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动心,无论那个人多好’,而是无论那个人多好,都再也得不到他的一眼!”
他纠正一句,想到了什么,想要淡淡的加上一句,但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在心底轻轻的道――真正的爱情是,一个人的前半生的所有都仿佛是为了她的到来而做准备的。
她嘿嘿直笑,腿儿艰难的从后方环住他的腰肢,丝毫不保留的赞美道:“哎呀,还是我夫君厉害,说的话儿总是比我的来得动听!”
宇文璨没好气,双手抓住她交缠在自己腰间的双腿,双手后挽,托起她的臀部,做了一个背着她的动作。
她非常享受,双手改而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
两人坐着,却做了一个一人背着一人的姿势,看着委实奇怪,要是夏侯过见了定然会翻白眼,“歪腻也不带这样的!这儿还有两个孩子呢!儿童不宜!”
“宇文璨啊,我有时候会想,你怎么能够这么这么好呢!”荣骅筝用力的赞美。
宇文璨自动将这句话撇过,改而道:“你确定我今晚的话儿是最动听的?”
“那是!”荣骅筝可骄傲了,啧啧两声,“看来上天对我不薄啊,怎么就给了我这样的你呢!”她真的是幸运的,做人能活两辈子,这辈子还能遇见这样一个爱她的人,还有两个漂亮的孩子,她的人生可谓是圆满了。
虽然,现在的她还是没名无份的。
他静静的听着,行头仿佛有碧波在荡漾,然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筝儿,现在为夫才知道你原来如此懂得甜言蜜语。”
荣骅筝不乐意了,挽住他脖子的手改而捏他的耳垂,一点也不留情,“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甜言蜜语?我这叫做真情告白好不好?真情告白!”甜言蜜语在荣骅筝的眼里可不是一个好的词儿,在她眼里这个词就是贬义词!
其实,这一番话如果是上辈子大大咧咧的她肯定是说不出来的,看电视看到这样的对白鸡皮疙瘩都会掉一地。但是,这辈子实在是有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意料之外,太多的人生感悟了,而且,有了孩子,她的心思都变得细腻了。所以,今晚一个感动,就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了。
“宇文璨啊,要不你今晚也发表一下爱情感言?”她说时,坏坏的攀过脸去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
宇文璨回过头看她,“你可饿了?”
她闻言也不多想,立刻伸手摸摸肚子,答道:“你别说,还真的饿了,今晚和太傅吃饭的时候才吃到一半……”她说到这里,顿时顿住了,瞪向他,“你在转移话题?”
“……”
“喂,宇文璨,你太不够意思了,难得我今晚这么有兴致,你……”
“你现在每天不都是要吃四顿么,今儿你才吃了三顿吧?”宇文璨依旧道。
“小气鬼!”荣骅筝有些生气,“吝啬鬼!亏我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不回么?”
“呀呀呀呀!”小公主远在龙榻一侧看到荣骅筝如此激动,禁不住的过来凑热闹,四肢蹬啊蹬的爬过来,一溜烟的爬到宇文璨的身上,像是攀树一样攀爬。
宇文璨放开托住荣骅筝臀部的手,改而抱住小公主,对外面道:“夏侯过,让御膳房做些膳食过来。”
被抛弃了的荣骅筝将身子往后一抛,华丽丽的躺在了龙榻上,有模有样的叹息,“唉,常言道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情人,看来一点也没错,我天天看着她还比不上你。”
宇文璨很没好气,在荣骅筝不知道的时候回头看向她的目光柔和得让时光为之顿足! 在用膳的时候,荣骅筝和宇文璨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荣骅筝估摸着两个孩子也饿了,所以,在宇文璨吩咐夏侯过让御膳房备膳食的时候,她特意让夏侯过让御膳房的人备一小盅适合两个孩子吃的鲫鱼粥,喂着他们吃东西。
荣骅筝的面前摆了两个碗,一个是自己用膳的饭碗,一个是乘着鲫鱼粥的小碗。宇文璨看荣骅筝动作熟练的用小汤匙喂竹儿稠得看不到水的粥,道:“他们才六个多月吧,能够喝粥吃饭了么?”
“咳咳……是的。”荣骅筝咳了两声点了点头,面对宇文璨略微带着探讨的目光脑袋下垂,微微的敛眸。其实听了宇文璨的问话她最想说的是,这两个小屁孩从上个月开始就嫌弃她的奶水了,不肯吃奶水,对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这句话怎能够随便说,太那啥了,所以就只能那样说了。
“竹儿这么快就长乳牙了?”
小公主的乳牙只有白白的一小点,宇文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现在看她挪着小嘴巴吃东西才真正留意到。
“是啊,孩子的乳牙其实长得挺快的,不过是几天罢了,就能够看到白白的一小点了。”荣骅筝闻言笑着答道,话罢,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发堵,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他却不能一直的看着孩子成长,什么事儿都要从她的口中才能得知……
她顿住手中喂食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宇文璨啊,你……”
宇文璨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摇头,黑眸看向她,异常温和的道:“好了,粥凉了就腥了。”
荣骅筝皱皱眉,还想说什么,怀里的小公主却屁股挪啊挪的,抗议的张着红润润的小嘴巴,“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人家饿啦!
“小宝贝莫急。”荣骅筝看女儿的眼睛一直盯着碗里的粥,不禁莞尔,道:“明明在太傅的府上我先喂他们吃食才吃饭的,现在时间也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小孩子总是饿得快。”宇文璨一副颇有经验的说道,说时,他让人也盛一碗鲫鱼粥,学着荣骅筝的动作伸手抓着小汤匙喂干巴巴的看着妹妹进食的弦儿喝粥。
荣骅筝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宇文璨高大俊挺,抱着小不点喂食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别急,慢慢来!”荣骅筝道。
宇文璨到底是宇文璨,世上哪里有能够难住他的事儿,喂弦儿吃第一口动作还是笨拙的,第二口开始立刻就自如起来了。他清雅高贵,抱着孩子喂食时眉眼轻垂,侧颜倾国倾城,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孩子,动作不紧不慢,高贵之气和从容之姿,即使是认识他三年了,荣骅筝还是看得有点呆住了。
宇文璨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她,“怎么了?”
“没,没……”荣骅筝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睛。
宇文璨挑眉,黑眸在荣骅筝不留意的时候闪过一道微光,黑眸伸出洋溢着不可错辨的笑意。
两个孩子进食从来就不需要人哄,大人喂,他们就会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鸟儿一样张开嘴巴,然后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乖巧可爱得不得了。
一碗粥不一会儿就喂完了,这么小的孩子却不会在吃了东西后吐出来,宇文璨喂东西也认真,一碗粥吃完后,无论是小王子的小嘴巴还是脖子下方,没有一点污迹,非常的不可思议。
宇文璨黑眸凝视着睁着和他相似的俊眸看着自己的儿子,转过头对荣骅筝道:“到底是我的儿子!”够给面子的!
荣骅筝到底第一次听宇文璨这样的赞美一个人,觉得好笑之余心底却盈满满足。
虽然宇文璨从小就被人教导要食不言寝不语,但是自从认识荣骅筝的那一天开始,这个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就崩溃了。在终于将两个孩子的肚子填饱了,宇文璨就将孩子交给夏侯过让他抱到龙榻上去,他和荣骅筝两人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