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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外婆,我还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久一点。”叮叮忽然说。

“为什么呢?”老娘和澈异口同声地看着叮叮。

“因为妈咪很快就醒来了,我希望妈咪张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见我们在为她打气。”叮叮一脸淡定的说,脸上露出和他那稚气的脸不相称的成熟。

“我也是,我要和哥哥在这里等妈咪醒来看到我们再走。”咚咚叫嚷。

好懂事的两个娃!

澈为自己能有这样两个孩子而感到骄傲和满足。

等到兮兮出院了,自己一定向兮兮求婚,和叮叮咚咚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好吧,但是,你们不饿吗?”老娘问。

“饿是饿,但是,我们不想离开,我们要妈咪知道,我们永远在身边陪伴着她,支持着她呢。”咚咚说。

“呵呵,现在是外公我表现的时候了,外公到外面叫外卖给你们,如何?”程品臣蹲下来,问叮叮咚咚:“你们想吃什么呢?”

“呃,我就只要一块汉堡和一杯牛奶,哥哥你要什么?”咚咚想了想说。

“一样吧。”叮叮淡淡的说。

“好,那外公立刻去买。”程品臣站了起来,然后问澈:“你要吃点什么吗?”

澈摇摇头,他不喜欢在医院吃东西,饿肚子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以前执行任务,在条件艰巨下,一两天不吃东西都没事。

他看见老娘脸上有点倦意,于是说:“伯母伯父,你们先到外面走走,吃点东西吧,我和叮叮咚咚在这里等你们行了。”

老娘尽管疲倦,但也不愿意离开,只要兮兮还没睁开眼睛,她都不会离开一步的,所以摇头拒绝,程品臣有点失望,但还是无奈地说:“那云云,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老娘摇摇头说:“你给我带一包香烟来就行了。”

在整个等候的过程中,因为心焦和担心,老娘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香烟,已经把带来的那盒黑色装的圣罗兰香烟抽光。

“以后不要抽烟抽那么凶了,好吗?”程品臣满眼心疼地望着她那略显憔悴苍老的脸,小声的哀求说。

“如果没有它,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漫漫长夜。”老娘弹了弹手指上香烟的灰烬,眼神黯然的说。

程品臣的脸部微微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他执起老娘的手,动情的说:“云云,以后,我会陪你度过每个夜晚,让你不在孤单和寂寥。”

老娘脸上微微出现了嘲讽,唇角展展,似笑非笑的说:“呵呵,我再也不是那个会相信荒唐誓言的小丫头了。”

她这话,就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程品臣的心,他知道,自己实在是伤害得她太深了,都怪年少荒唐和薄情,所以,才换来了今天的惨淡。

他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谓,剩下的日子,唯有用真心和行动来证明,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程品臣。

叮叮咚咚吃过东西后,毕竟是小孩子,最终不是支撑不住睡意想睡觉。

“你们都在叔叔怀里睡一会儿,等下,你们妈咪醒了,我再叫你们,好吗?”澈心疼地对叮叮咚咚说。

叮叮咚咚想了想,然后一人占澈臂弯的一边,说:“妈咪醒了,叔叔一定要叫醒我们哦,我们要给妈咪打气的。”

“嗯,放心的睡吧,我会叫你们的。”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宽慰着说。

“太好了,我们可以在澈叔叔怀里睡觉。”咚咚雀跃欢呼,叮叮也一脸的幸福和满足,他们把头偎依在澈的怀抱里,不用一刻钟,就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甜睡在自己怀抱里的孩子,澈第一次有了父亲的那种责任感,他怕惊扰两个孩子的睡眠,两个手臂动都不敢一动,让他们以最舒服的姿势睡着。

“那么辛苦,把一个孩子给我抱吧。”老娘看见,放下香烟,对澈说。

澈摇摇头,说:“不辛苦,这么久来,我还没试过尽一个父亲的责任,这点累算得了什么?何况,能抱着他们,我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惬意。”

以老娘那阅人无数的世故目光,她知道,澈所说的都是真的,也看出他现在对兮兮的心。她太了解他们家对感情的遗传基因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兮兮会得到自己所想得到的幸福和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兮兮终于意识清醒了,麻醉药的效果也逐渐的消去。

痛!

好痛!

那脸部的肌肤就如被或炙烧过一样那么痛!

我应该还没死吧?

死了是应该不会痛的吧?

她强忍着剧痛,慢慢的睁开眼睛——

正目不转睛焦急地盯着里面的老娘看见兮兮睁开了眼睛,欣喜极了,眼泪骤然跌出。

“醒了,兮兮醒了。”老娘推着旁边的澈和程品臣,激动叫道。

澈慌忙摇醒叮叮咚咚,说:“叮叮咚咚,你们快醒来,你们妈咪醒啦。”

叮叮咚咚尽管睡得正浓,但还是索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说:“妈咪醒了?”

“嗯,妈咪在看我们呢。”澈也激动地说,双目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再也不愿意移开了。

兮兮的目光缓缓地掠过玻璃窗,看着玻璃窗外贴着的一张张自己最亲爱的人的脸,心情也非常的激动。

刚才那一觉睡得实在是太长太沉了,沉得还以为自己就从此睡去不会醒来。

她想挤出一个笑脸给他们看,但是,脸部被纱布紧紧的包住,动都不动不了,而且怕一动,那刚移植上来的皮肤会变形。在动手术之前,麦克马教授就已经嘱咐她了,在没有拆纱布之前,是不能表现出任何表情的。

叮叮咚咚高兴地在玻璃外面向她招手,嘴里做出“加油”的口型,咚咚还竖起大拇指,赞叹她这个妈咪的勇敢。

她的目光从叮叮咚咚的身上向上移,隔着玻璃窗,和澈那关切的目光碰撞一起,心微微悸动。

噢,原来他一直在陪着自己不曾离开过!

“我、等、你”兮兮脑海里又想去澈之前那句话,此刻幸福得就算死去都没有遗憾了。

她朝澈眨眨眼,表示感激。

澈竟然能看明白她的眨眼,抿嘴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比划着。

兮兮看出,还是“我等你”三个字,这三个字此刻比“我爱你”更加有分量,更加令兮兮激动,完全忘记了脸上的剧痛。

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疼痛的!

从澈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在老娘和程品臣身上,看见他们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有点惊讶,但却无比的宽慰。

老娘最终还是原谅了老爸!

那么——

自己出院后,真的就可以过上以往梦想的生活了?

自己美美的,和澈牵手,一家团圆……

这,会不会太过于完满了?

完满得会不会有点不真实?

兮兮的心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上帝的恶作剧,把她玩弄一番,然后把一切都收回,让她空欢喜一场。

澈带叮叮咚咚回到德明家。

因为怕孩子一时接受不了,澈就暂时不敢向叮叮咚咚表明自己是他们爸爸的身份,而且也要求家人配合隐瞒一下,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兮兮又康复出院了,到时候再说。

两个小宝贝的到来,立马给这个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黑道世家带来了蓬勃的生气,其中,最开心就是南阳了。

现在,她明确知道,这两个小东西就是自己的乖孙子,所以,那宠溺的爱更是直线上升,抱着两个小东西亲吻个不停,猛要叮叮咚咚叫她奶奶,还经常很孩子气的问他们:“你们爱外婆,还是爱南阳奶奶?”

叮叮咚咚,尤其是咚咚,嘴滑舌甜,善于察言观色,总是奶声奶气拍马屁的说:“我们爱外婆,但我们更爱南阳奶奶。”

听到这话,南阳的心都甜得要化不开了,抱起咚咚就是一阵猛亲。

咚咚漂亮可爱,像个芭比娃娃,奶声奶气见谁都讨好三分,说话有趣,故装成熟,上到德明夜南雄楚,下到家里的大小佣人,没有谁不喜欢她的。

南雄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一见到咚咚,就笑得比圣诞老人还慈祥,脸上的皱纹都开成一朵花了。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澈,咚咚特喜欢跟的人就是南雄楚了,只要他一回家,咚咚第一个动作肯定就是爬上他的膝盖,拔他的胡子,一老一小逗弄得嘎嘎大笑。

南雄楚在外面虽然是个威慑四方的黑道人物——亚洲军火王,但是回到家里,却是标准的厨男,只要不是很累,他都会围上围裙为一家大小作饭菜。

以前,在厨房里做饭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多了一个尾巴了,那就是咚咚。

咚咚最爱的就是跟着南雄楚在厨房炒菜,用一副无比仰慕的表情看着南雄楚挥舞着锅铲在锅上煎煎炒炒,然后就如变魔术般搬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每当他弄成一碟菜,咚咚都用一副很崇拜的语气说:“太姥爷好厉害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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