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啊,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这条老命可就算是完了。”张伟候的客厅中,张伟候为了表示对许瀚海的感谢,特地设宴感谢许瀚海。张伟候是县郊子里第一个万元户儿,家底殷实,人脉广。这对待救命恩人的晚宴,自然是格外的丰盛。
五菜一汤,囊括了鸡鱼肉蛋。这样的宴席在许瀚海那一世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简直比过年还要来得丰盛。不过这些对于经历了上一世荣华富贵的许瀚海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
许瀚海端起酒杯,杯口微微比张伟候低了几分,笑着说道:“张叔您客气了,咱都是一个县郊儿的,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家世代行医,从小可没人教我见死不救的。”
“哈哈,瀚海就是瀚海,这出去上了几年的学,肚子里果然喝了不少墨水儿。来,啥子也都别说了,咱爷俩儿先干了这一杯再说。”张伟候长年在外面闯荡,是县郊子里少数几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对于许瀚海的说法,格外欣赏。
两人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喝的就自然是好酒,是咱华夏的国酒——茅台。这茅台是正宗的五十二度飞天茅台,在后世一瓶可是值了老鼻子钱了。不仅在后世值钱,在这个时候一瓶酒少说也得有个一两百块钱,一瓶酒是很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这酒味道很正宗,比许瀚海上一世喝的那些酒味道可强多了。
许瀚海有些回味,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娘的,喝了一辈子的假酒,在这一世竟然喝了一次真酒,真他娘的讽刺!”
“什么?瀚海你说啥子呢?”许瀚海的低声沉吟没有人听见,只听见许瀚海嘴里小声的嘀嘀咕咕,所以张伟候疑惑的问道。
“没的啥子,我在感叹这酒可真是好酒,入口柔,一线喉,可真是好酒。”许瀚海笑着揭过这茬儿,忍不住却将后世一款酒的广告词给说了出来。
听见许瀚海的话,张伟候也因为这酒而感到与有荣焉,哈哈大笑着,惊奇道:“哈哈,没想到瀚海娃儿也是懂酒的行家,果然这几年外面没白出去一趟。”张伟候很高兴,兴奋的继续介绍着:“这酒可是正儿八经的飞天茅台,一般人可真还喝不到。要不是你叔我在外面混了些年,有那么点人脉,只怕也是难弄到这些东西的。”
“不过,瀚海娃儿刚才说的那个啥子‘入口柔,一线喉’,可真算是把这酒给说活了。嗯,不愧是出去过的人,这肚子里的墨水儿,我这大老粗还真是佩服万分呐!”张伟候虽然是见过市面的人,但哪能跟许瀚海这个活了两世的妖孽比?所以对于许瀚海失言冒出来的一句不知道多少人想破脑袋的广告词,推崇备至。
“叔你太客气了,瀚海那算啥子文化人,这些年也就是在外面打混了几年,啥子真本事也没有。”许瀚海呵呵笑着,不以为然。
许瀚海的谦虚,更是让张伟候赞赏不已,笑着摇摇头,说道:“瀚海娃儿啊,这可不是叔夸你。不是叔自夸,叔这些年在外面行走着,啥子形形色色的人,叔都见过。但像瀚海娃儿你这样有本事又不自傲的人,还真没见过几个。”
“呵呵,叔,啥子也别说了,全在酒里。”许瀚海也不与他争,只是拿起酒瓶,给张伟候倒满一杯酒,而后端起酒杯说道:“叔,这一杯祝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瀚海无以为敬,先干为敬!”
说着,许瀚海便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哈哈,瀚海娃儿好酒量!”张伟候哈哈大笑着,格外开心,也端起酒杯喝下去了。
许瀚海擦擦嘴唇,对张伟候的夸奖不以为意。开玩笑,许瀚海上一世做到省三级甲等医院的科室主任,这每日里的应酬可是少不了的。哪次应酬,许瀚海少喝了一两?这样的应酬,这酒量要是再不好,岂不是笑话了?
两个人坐在酒桌上,一边说着一边吃吃喝喝,格外开心。
那边正在忙碌着的张芬见这爷俩儿如此聊得来的样子,也忍不住嘴角抿笑,看着许瀚海的眼神泛着一种柔柔的爱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伟候微微泛着几分醉意,借着醉意终于将今天的主要心思对着许瀚海微微表露出来了。
“瀚海娃儿啊,你这有啥子打算?难不成一直想留在县郊子里边儿,守着你爹那个不大的卫生所啊?”张伟候微微泛着几分醉意,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在面前的鱼汤中挑着细嫩的肉,看似无心的问道。
许瀚海人老成精,哪里不知道张伟候这话的意思?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耸肩,对着张伟候说道:“叔,你说的我也想过,但说实在的,瀚海这些年虽然出去上了几年的学,可是学得东西根本没多大用。就我那文凭,去医院当个护工人家都不一定要。所以呐,这事儿不着急,只能看看机缘了。”
“瀚海啊,这不是叔我说你了。叔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点家业了。所以这些年我也悟透了,啥子机缘不机缘的,这都是瞎扯淡的。在叔看来,这啥子机缘的,就看你懂不懂的利用了。你要是能用,那才叫做机缘。你要是不能用,那就是狗屁。这机缘呐,根本不存在,都是狗臭屁,就看你怒不努力了。”张伟候这番话说的虽然粗糙,但是理却不粗糙。
这正是应对了太祖说的那句话了——有条件咱就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许瀚海颇为同意,而后看着张伟候,道:“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关键问题是,我这条件卡在这里,高不成,低不就的,你说又咋子个办法嘛?”
“瀚海娃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叔今儿给你指条路,就看娃儿你愿不愿意走了。”张伟候笑着对着许瀚海说道。
“叔你给瀚海指的路,瀚海还能不同意嘛?我可不信叔你会坑瀚海的呀!”许瀚海哪里还不知道,这张伟候打算是送自己一场机缘了,哪里还能轻易放过?这别的不说,以许瀚海的能力,只要让他抓个机缘,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既然瀚海娃儿你都这样说了,那叔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张伟候哈哈一笑,手指伸向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