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素芳哪里会想到许瀚海会如此霸道,娇声嘤咛一声,直接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王素芳本来抵死反抗,但是挣扎了几下之后,便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许瀚海施为。
许瀚海急不可耐,也已经失去了玩弄的心思。正欲宽衣解带,却在这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许瀚海本不欲理会,但却听门外那人叫道:“素芳,素芳,你睡了吗?我是祥林啊……”
“嗯?他怎么回来了!”这个声音将许瀚海所有的欲火一下子浇灭了,有些不爽的嘀咕一声。
而王素芳的娇躯也是猛然一颤,而后急忙推开许瀚海,道:“他……他怎么回来了?怎么办?”
“别急,你去给他开门,我翻墙回去……”许瀚海有些不甘,但却也无奈,只能如是道。
“嗯,好!”王素芳点点头,而后起来穿衣服。
许瀚海索然无味,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轻松的翻过矮墙,走了回去,身边是两人的对话声。
“你怎么这么慢……”
“我刚睡着了,你怎么回来了……”
“……”
身后只言片语的声音飘进许瀚海的耳中,却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唯一的感觉是那个老实木纳的许祥林似乎是有点奇怪。
当然不管许祥林是有点奇怪还是心情不好,从他们夫妻两只言片语里面透出来的,也不过是在许瀚海心里打了个转就转到了王素芳的身上去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满觉,啧,许瀚海对着月亮伸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属于女子特有的绵软触感。
嘴角勾起一个笑,虽然许祥林回来了,不过,不急,许瀚海志得意满的握了握拳头,该是他的,早晚是他的。
带着对王素芳些微的遗憾和更多刺激的愉快,许瀚海哼着小歌,回味着那一床旖旎,踏着夜色,刚走到自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呻吟……
许瀚海顿时啥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了。
月黑风高,配上呻吟声,自家门前,如果是从自家媳妇屋里传出来,只怕是个男人都要提刀,不过从自家老父屋子里面传出来……
呃,许瀚海母亲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就被病魔带走,这也是后来许瀚海踏上他老爹从医之路的原因之一,从此之后老爹貌似就没近过女色。
光是这一点,许瀚海对他老爹就是敬佩多过亲近,可是现在听到那明显含着三分隐忍七分疼痛的呻吟亦或者可以称之为闷哼,顿时有些着慌。
连忙推开门,旧式的木头门,带着“吱呀”的让人牙酸的响动,更让许瀚海心酸是他老爹,一瘸一拐带着疼痛的闷哼,昏黄的灯下,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一根根的就刺在了许瀚海的心上。
“回来了。”许士良听到儿子的声音,头也没回,直到许瀚海给他检查了脚,拿着药油按揉了好一会,才满头冷汗,故作平淡的说着:“人老了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事。”
扭到脚,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却是足够的疼。
“爸,怎么扭到了?我看你这腿是老病根了,这几天就歇歇吧……”许瀚海知道自己老爹死要面子,刚刚疼的都不开口,就怕声音变调。
“没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许瀚海知道,老爹除了医药上面,是很少会向人解释的主,不由的叹了口气。
听到自己儿子叹气,看着长成大小伙子的儿子,许老爹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了些许的欣慰:“老毛病,犯不着歇,况且卫生所的好些药都没了,我看今晚月亮名堂,明天天气不错,正好上山去……”
许瀚海一边倒了一杯热水让自己老爹喝,一边重新坐下来,倒了药油在手上,继续给老爹按摩。
前生今生两辈子,说实话许瀚海就没能弄明白自己老爹。这个小时候疼他、长大后随他的父亲,身上有太多的迷了。
就比如说这“老毛病”,他老爹的退通俗的来说就是老寒腿,可以许瀚海上辈子活到四十多的经验来看,根本不是事。
就像他老爹,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赤脚医生,但实际上,担得深藏不露四个字。
只是许士良不喜繁华,在这深山小县郊里面,一呆就是半辈子,甚至上辈子许瀚海自己闯出了名堂想接他出去享福也被他“瓦罐不离井口破”、“叶落归根人死在乡”的古板话拒绝了。
老年人的骨头脆,即便只是轻微的扭伤也需要好好的照料,药油揉搓的发热了还要继续,药性才能渗透。
父子两细碎的说了些话,许瀚海见老爹三句话不离卫生所,无奈的只能答应明天替他上山。
卫生所说是所,其实就是许士良的药庐。背依深山,山是老山,上面的药材无数,他老爹就是看中那山才在山脚搭建了小小的一间不足三十平的房子,最初是茅草屋子,后来全乡人合力打了地基,浇了水泥,后来改革发展就挂上个卫生所的大名。
算得上是这个深山老林县郊子里面第一批水泥建筑物,在没有通路的时候,就是整个县郊子的药庐,救命的地方。
后来在许瀚海童年的时候通了大路,来来往往的小县郊变小镇,小镇医院也有了,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一年比一年繁华下,来这药庐的人越来越少,去医院的越来越多,就算是许瀚海,学的也是西医方面的多过于中医。
只是许士良从来都不说什么,许瀚海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就像现在这样的晚归,也不会去追问自家儿子什么。
躺在自己的床上,许瀚海头枕着手臂,以他的了解,老爹许士良就是那种典型的国手教科书,拎出来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自从他老娘走了,许老爹就更是一心只钻药,许瀚海想做什么就去做,能支持的给钱给建议的支持,说了不听的也就不管他了。
说不管他,可是上辈子许瀚海被女人骗的一无所有后,躺在旅馆的小破床上伤心绝望病的快死的时候,远走千里来的就是他那个不肯离乡的赤脚大夫老爹。
梦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葱岁月,比他抬头看见的月亮还要美好的女人。
少年长成青年,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一脚踏进爱河里面,从此鬼迷心窍,死不肯回头,比什么电视剧、电影、小说里面写的还要情深肉麻的花前月下,药书里面挖掘出来的美颜如玉,直到被自家老爹花白的头发戳破。
那是许瀚海第一次看到自家老爹那样气急败坏:
“海子,你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许瀚海,许瀚海对谁情深呢?”月夜下的女子只是轻轻的一个低头,便胜过了世间所有千娇百媚,姹紫嫣红。
许瀚海忽然想,也许就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就让上一辈子的他傻了那么多年,后来流连花间,死心之后在不敢动情,走上了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风流路途的吧。
阳光让许瀚海睁开眼,不由的捂住了眼睛,开口骂了一句:“这操蛋的人生!”
前尘种种,恍如南柯一梦。
梦醒了,梦里的人面目模糊,可是心底的惆怅却是那么实实在在。
原来……还是忘不了!
耳边是谁的呼唤……许瀚海猛地坐起来,捂着心口的手,有一瞬的悸动。
“瀚海哥?瀚海哥你起来了吗?”女子小声的问话,就像是只小猫咪,许瀚海嘴角勾起一笑,收起了手,握紧成拳。
——啥梦里梦外的,今生可以左拥右抱,却绝不情深似海。